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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穿越系列之楚云飞 > 第157章 就职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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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旬,楚云飞率领着精心挑选的一营骨干卫士以及满载首批军械弹药的车队,离开太原,北上奔赴晋西北防区。阎锡山的委任状和关防大印在手,算是名正言顺。然而,楚云飞心知肚明,这张纸在真正掌控地方之前,不过是一纸空文。晋西北地处边陲,天高皇帝远,地方势力盘根错节,土匪横行,民不聊生。他这位空降的“剿匪司令”,在那些地头蛇眼中,恐怕只是个来自南方的“娃娃官”,未必会被放在眼里。

果然,车队还未抵达防区核心五原县,风波已起。

首先到来的是无形的下马威。按照惯例,新任长官到任,地方官吏、士绅头面人物应出城相迎。然而,当楚云飞的车队风尘仆仆抵达五原县城外时,只见城门大开,却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县府的佐贰官和保安团的一名副团长在此等候,态度不冷不热。为首的刘副县长陪着笑脸解释:“王县长偶感风寒,卧床不起,牛团长(保安团长牛德贵)下乡清乡未归,特命卑职等在此迎候司令大驾,还望司令海涵。”

楚云飞面色平静,心中冷笑。偶感风寒?下乡清乡?骗鬼而已。这分明是给他颜色看,试探他的斤两。他不动声色,温言勉励了迎接人员几句,便在众人引导下入驻了早已收拾出来的、原先是前清守备衙门的“剿匪司令部”。

入驻之后,冷遇更是接踵而至。县府拨付的给养拖拖拉拉,数额不足;安排的警卫人员懒散油滑;就连司令部所需的日常用具,也需三催四请。更令人恼火的是,城内很快流传开各种谣言:

“听说了吗?新来的司令是个南蛮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仗着在南方打了几仗,就来咱们这地界指手画脚。”

“剿匪?别把土匪招来就好咯!咱们这地界,牛团长经营多年,井水不犯河水,太平着呢!”

“怕是待不了三个月就得滚蛋!”

这些流言蜚语,显然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目标直指两个人:称病不出、实则掌控县政的王县长,和手握本地保安团实权、与各方势力(包括土匪)关系暧昧的保安团长牛德贵。

楚云飞沉住气,并未立即发作。他先是带着方立功和几名参谋,轻车简从,巡视城防,走访市井,了解民情,一副埋头实务、不谙世事的模样。这愈发助长了某些人的气焰。

三日后,一封大红请柬送至司令部。是保安团长牛德贵做东,联合本县几位有头有脸的士绅,在城中最大的酒楼“醉仙楼”设宴,为新司令“接风洗尘”。

“团长,这宴无好宴,怕是鸿门宴啊!”方立功拿着请柬,眉头紧锁,“那牛德贵是本地一霸,据说和好几股土匪都有勾连,王县长也让他三分。他这个时候设宴,肯定没安好心。”

楚云飞接过请柬,扫了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冷意:“鸿门宴?那也得看谁是项羽,谁是刘邦。他既然摆下道来,我们若不敢去,岂不更让人小瞧了?去!不但要去,还要风风光光地去!”

是夜,醉仙楼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楚云飞仅带方立功和四名挎着驳壳枪、精神抖擞的卫士赴宴。一进酒楼,便觉气氛异样。大厅内宾客满座,本地的头面人物几乎到齐,但目光各异,有好奇,有审视,更有毫不掩饰的轻蔑。主位上,端坐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穿着绸衫的汉子,正是保安团长牛德贵。他身旁坐着一位面色苍白、不断咳嗽的干瘦老者,便是“称病”的王县长。其余士绅也纷纷起身,表面客气,眼神却透着疏离。

“楚司令大驾光临,敝县蓬荜生辉啊!快请上座!”牛德贵声若洪钟,起身相迎,动作夸张,透着江湖气。王县长也勉强起身拱了拱手。

楚云飞面带微笑,从容入座,举止沉稳,与周围有些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场面话说完,真正的戏码开始了。

牛德贵端着酒杯,走到楚云飞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楚司令年轻有为,是阎主任面前的红人,能来我们这穷乡僻壤,是咱的福气!以后剿匪安民,全仰仗司令了!我老牛是个粗人,就一句话,司令指哪,我牛德贵打哪!来,我敬司令一杯!”

这话看似恭敬,实则暗藏机锋,既点出楚云飞“年轻”、“空降”,又暗示本地剿匪离不开他牛德贵。

楚云飞举杯示意,浅尝辄止,淡然道:“牛团长言重了。剿匪安民,乃我等军人本分。楚某初来乍到,还需牛团长和王县长,以及诸位乡绅鼎力相助。”

“好说好说!”牛德贵哈哈大笑,话锋一转,“不过司令,咱们这晋西北,地瘠民贫,土匪嘛,就像韭菜,割了一茬又长一茬。有些事,急不得。有些规矩,也得入乡随俗不是?”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县长。

王县长会意,咳嗽两声,接口道:“是啊,楚司令。剿匪需耗钱粮,县库空虚,百姓困苦,这饷械开支……还需从长计议。再者,有些山头的朋友(暗指土匪),也并非不通情理,若能晓以利害,或许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席间几位士绅也纷纷附和,大意是剿匪不易,宜缓不宜急,暗示应与某些势力“和平共处”。

楚云飞静静听着,脸上笑容不变,心中怒火渐升。这帮地头蛇,分明是想用“困难”和“规矩”把他架空,让他知难而退,或者同流合污。

就在这时,牛德贵的一个手下匆匆进来,在牛德贵耳边低语几句。牛德贵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正常,对楚云飞笑道:“司令,小事一桩。城外赵家沟的佃户又闹事了,抗租不交,还打伤了收租的伙计。我已经派人去料理了,不劳司令费心。”

楚云飞眼中寒光一闪。赵家沟?他前两天巡视时路过,那里土地贫瘠,佃户生活极其困苦,今年又遭了雹灾。抗租事出有因,牛德贵的人去“料理”,必然是用强镇压,恐怕要出人命。这是给他下马威,也是试探他的态度。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楚云飞身上,看他如何应对。

楚云飞放下筷子,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动作缓慢而从容。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牛德贵、王县长,以及满堂的士绅,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牛团长,”楚云飞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赵家沟的事,本司令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抗租是不对,但逼租伤人,更是触犯律法!你派去的人,立刻叫回来!此事,由本司令亲自处理!”

话音一落,满堂皆惊!牛德贵的笑容僵在脸上,王县长也停止了咳嗽,士绅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这个看似温和的年轻司令,竟敢在鸿门宴上,直接驳牛德贵的面子,还要插手地方事务!

牛德贵脸色阴沉下来:“楚司令,这……这点小事,何必劳您大驾?地方上的事,有地方的规矩……”

“规矩?”楚云飞打断他,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电,直视牛德贵,“在这晋西北,最大的规矩,就是国法!是阎主任的委任状!是保境安民、剿匪安良的军令!牛团长,你口口声声说服从命令,难道这第一条军令,你就要抗命不成?!”

气势陡变!刚才还和风细雨的楚云飞,瞬间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那久经沙场带来的杀伐之气,压得牛德贵这等地方豪强也心头一颤。

“你……”牛德贵一时语塞,脸涨得通红。

楚云飞不再看他,转身对满堂宾客朗声道:“诸位!楚某奉阎主任之命,来此剿匪安民,不是来和光同尘的!自今日起,晋西北三县防区,一切按律法、按军规行事!有抗命不遵、勾结土匪、欺压良善者,无论他是谁,本司令定严惩不贷!”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面如土色的王县长脸上:“王县长,你的病,看来也好得差不多了。明日一早,县府开会,商议剿匪方略和赈济灾民事宜,请你准时出席!”

说完,楚云飞一拂袖,对方立功道:“我们走!”

在满堂死寂和惊愕的目光中,楚云飞带着随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醉仙楼。鸿门宴,被他以最强势的方式,砸了个粉碎!

回到司令部,方立功兴奋地说:“团长,刚才太解气了!这下算是立了威了!”

楚云飞却摇了摇头,神色凝重:“立威?牛德贵和王县长绝不会善罢甘休。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从明天起,我们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