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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墨苏藏身地窖,躲避排查

第 48 章:墨苏藏身地窖,躲避排查

墨苏蜷缩在民宅后院的地窖里,鼻尖萦绕着潮湿的土腥味与隐约的粪便臭味 —— 这是粪夫张老栓家的 “天然屏障”,也是粘杆处为他安排的临时藏身地。地窖仅三尺高,他无法站立,只能半靠在冰冷的土墙上,透过头顶一块松动的石板缝隙,观察着地面上的动静。

“爹,该去挑粪了!再晚,西头的大户人家该催了!”

地面上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是张老栓的女儿张丫儿。接着是张老栓粗哑的回应:“知道了!你娘把早饭温在灶上,你先吃,我去把最后两桶粪挑完就回。” 墨苏从缝隙中看到,张老栓挑着两只满溢的粪桶,佝偻着身子走出院门,桶沿滴落的粪水在地面留下深色痕迹,引得路过的邻居纷纷掩鼻避让。

这就是粘杆处最底层的暗桩 —— 他们是市井间最不起眼的人,粪夫、洗衣妇、送信的小快手,却能凭借身份的 “低微”,成为最安全的情报传递者。墨苏想起自己曾是翰墨斋的掌柜,出入皆是文人雅士,如今却要靠粪桶的臭味掩盖行踪,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却也更明白 “谍战无高低” 的道理。

他抬手摸了摸后背的伤口,血衣的箭毒虽被苏云漪给的解药压制,却仍隐隐作痛。地窖的土墙上渗着水珠,滴落在他的衣角,冰凉的触感让他愈发清醒。他从怀中摸出墨竹给的 “寒梅” 密语手册,借着石板缝隙透下的微光,翻到 “坤卦六二” 一页 —— 对应 “通州码头,寅时交接”,这是他与江南接应人的约定。可眼下潜龙阁搜捕正紧,能否按时抵达,还是未知数。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墨苏瞬间绷紧了神经。他屏住呼吸,将手册藏进腰间暗袋,手不自觉摸向袖中的毒针折扇。地面上,张老栓的妻子王大娘的声音带着警惕:“谁啊?”

“潜龙阁查逆党!开门!”

门外传来粗硬的声音,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响 —— 是潜龙阁的搜查队!墨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能听到王大娘慌乱的脚步声,还有张丫儿压低的惊呼声。

“官爷,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哪有什么逆党啊!” 王大娘打开院门,带着刻意的谦卑。

“普通老百姓?” 搜查队头目冷笑一声,推开王大娘走进院子,“昨天有人看到,有个穿青布短打的男子进了你家,人呢?”

“那是我远房侄子,昨天来投奔我们,今早天不亮就走了,说是去通州找活干了。” 王大娘的声音带着颤抖,却还算镇定。

墨苏透过石板缝隙,看到搜查队头目是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腰间别着把弯刀,眼神锐利地扫过院子的每一个角落。他的目光停在通往地窖的后院门口,眉头微皱:“后院是什么地方?打开看看!”

“那是柴房,堆着些破烂,没什么好看的!” 王大娘连忙阻拦,却被搜查队头目一把推开。就在这危急时刻,院门外传来张老栓的声音:“哎!官爷这是做什么?欺负我们老实人啊!”

张老栓挑着空粪桶走进来,身上的臭味比清晨更甚 —— 他显然是特意绕路去了趟粪场,故意沾了更多秽物。他放下粪桶,故意将桶底在地上磕了磕,几滴残留的粪水溅到搜查队头目裤脚上。

“晦气!” 头目连忙后退,捂着鼻子怒喝道,“你家后院到底藏了什么?再不打开,我就放火烧了!”

“别啊官爷!” 张老栓连忙上前,假意要去开后院门,却故意将身上的臭味往头目身边凑,“柴房里堆的都是湿柴,还有我家攒的粪肥,臭得很,别熏着官爷!您要是不信,我把柴房的门打开,您站远了看!”

说着,他拉开后院门,一股混合着柴草与粪肥的恶臭扑面而来。搜查队的人纷纷后退,头目皱着眉看了一眼,里面确实只有杂乱的柴草和几只粪缸,没有任何藏身之处 —— 地窖的入口被一块堆满柴草的石板盖住,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异样。

“算你们识相!” 头目冷哼一声,“要是发现你们窝藏逆党,定要满门抄斩!走!”

搜查队的人骂骂咧咧地离开,王大娘和张老栓这才松了口气。墨苏靠在地窖墙上,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 刚才只要头目再坚持一步,或是掀开那块石板,他就彻底暴露了。

“墨先生,没事了,您再忍忍,等天黑了,我们送您去码头。” 张老栓的声音从石板上方传来,带着关切。

“多谢张大哥、王大娘。” 墨苏低声回应,“给你们添麻烦了。”

“都是为了四爷的事,说什么麻烦!” 王大娘的声音传来,“丫儿给您温了粥,等会儿我从石板缝递下去。”

墨苏心中一暖,在地窖的黑暗中,这些素不相识的普通人,却给了他在谍战中最难得的温暖。他想起父亲当年在江南查案时,也曾得到过百姓的帮助,或许正是这份来自底层的善意,才让父亲始终坚守着 “为官为民” 的初心。

【苏云漪上门:暗号交锋】

午时刚过,杂院的院门再次被敲响,这次的敲门声却格外轻柔。墨苏从石板缝隙中看到,门外站着个穿男装的身影,青色长衫,腰间佩刀,正是苏云漪!她身后跟着两个潜龙阁的护卫,显然是奉命 “保护文人”,实则排查可疑人员。

“请问,这里是张老栓家吗?” 苏云漪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几分沙哑,显然是做了伪装。

王大娘打开院门,看到苏云漪,眼神闪过一丝警惕:“官爷,您有什么事?”

“我们是潜龙阁的,奉命保护巷内的文人百姓,防止逆党藏匿。” 苏云漪的目光扫过院子,最后停在后院门口,“请问,您家可有识字的人?或是近期有外地书生来访?”

“我们就是挑粪的,哪有什么文人啊!” 王大娘连忙摆手,“只有我家丫儿识几个字,还是前几年私塾先生可怜她,教了几个。”

苏云漪点点头,却没有离开,反而走进院子,目光在地面上仔细打量。她的脚步很慢,像是在寻找什么,最后停在靠近地窖入口的柴草堆旁。墨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握紧毒针折扇,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 若是苏云漪暴露他,他便拼尽全力,至少要让张家人安全脱身。

苏云漪蹲下身,假装整理柴草,右手却悄悄用木棍敲击地面,发出 “咚、咚、咚” 的声响 —— 这是潜龙阁内部的紧急接头暗号,意为 “是否安全,可现身?”

墨苏屏住呼吸,脑中飞速运转。他知道,若是回应 “三下”,便是接受接头;若是不回应,苏云漪或许会放弃,或许会强行搜查。可他更记得粘杆处的规矩 ——“危难之际,不与身份存疑者接头”。他犹豫片刻,用手指轻轻敲击头顶的石板,发出 “咚、咚” 两声 —— 这是粘杆处的 “危难信号”,意为 “处境危险,暂不接头”。

苏云漪的身体明显一僵,敲击地面的手停了下来。她站起身,脸上恢复了平静,对王大娘道:“打扰了,若是发现可疑人员,记得及时报给潜龙阁。”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却在院门口停下,回头看了一眼柴草堆的方向,低声道:“近日多雨,柴草堆容易受潮,记得多翻晒,免得发霉。”

“多谢官爷提醒!” 王大娘连忙应下。

苏云漪带着护卫离开,墨苏却从她最后那句话中听出了深意 ——“多雨” 是粘杆处的紧急撤退暗号,“柴草堆受潮” 则是暗示地窖入口可能暴露,让他尽快转移。他靠在地窖墙上,心中五味杂陈 —— 苏云漪明明受制于潜龙阁,却仍在暗中提醒他,这份情谊,让他在冰冷的谍战中感受到一丝暖意,却也更疑惑她的真实立场。

【十三阿哥现身:剧情转折】

傍晚时分,王大娘从石板缝递下一碗热粥和一包伤药:“墨先生,这是刚才一个穿蓝布衫的姑娘让我交给您的,说是您的同乡,知道您受了伤。”

墨苏接过伤药,包装纸上绣着一朵小小的莲花 —— 是苏云漪的记号!他打开纸包,里面是一瓶云南白药,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是苏云漪的字迹:“潜龙阁已察觉你未离京,今夜会加强巡查,三更时分,让张大哥用独轮车推你出巷,我已安排人在巷口接应,带你去通州码头。”

墨苏握紧纸条,眼眶微微发热。苏云漪为了帮他,竟冒着被潜龙阁发现的风险,安排好了脱身路线。他将纸条塞进怀中,快速喝完粥,开始整理行装 —— 他必须在三更前做好准备,离开这个临时的藏身地。

三更时分,张老栓推着一辆独轮车来到后院,车上盖着一层厚厚的棉絮,棉絮下藏着一个掏空的木箱。“墨先生,您钻进木箱里,我就说车上装的是给通州亲戚的旧衣服。” 张老栓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掀开石板。

墨苏钻进木箱,张老栓盖上棉絮,推着车走出院门。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巡夜的更夫敲着梆子,“咚!咚!” 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刚走到巷口,就看到一队巡逻兵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个穿锦袍的年轻男子,面容俊朗,眼神锐利,腰间挂着康熙御赐的玉佩 —— 竟是十三阿哥胤祥!

墨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在木箱中屏住呼吸,能听到张老栓紧张的声音:“官爷,小的是去通州送旧衣服的,麻烦您行个方便。”

十三阿哥没有说话,走到独轮车旁,手放在棉絮上,似乎要掀开查看。墨苏握紧袖中的毒针,做好了随时冲出去的准备。就在这时,十三阿哥忽然笑道:“这棉絮看着挺厚,里面装的是什么?莫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张老栓的声音带着颤抖:“都是旧衣服,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十三阿哥盯着张老栓看了片刻,忽然挥手道:“放行吧!这车上的东西看着像是肺痨病人的衣物,别打开了,免得过了病气。”

巡逻兵们纷纷让开道路,张老栓连忙推着车走出巷口,墨苏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在木箱中听到十三阿哥的声音传来:“告诉你们四爷,墨苏的事,我帮他担了,让他放心。”

墨苏心中一震 —— 原来十三阿哥早就知道他在木箱里,却故意放行!这说明四爷党的势力早已渗透到京城防务,连十三阿哥都在暗中相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从踏入这场谍战开始,就不是一枚孤立的棋子,而是四爷与十三爷布局中的重要一环,只是他此前从未察觉。

【奔赴码头:前路未卜】

出了巷口,一辆乌篷车停在路边,车夫戴着宽檐斗笠,见张老栓过来,低声道:“是张大哥吗?墨先生在里面?”

“在!辛苦你了!” 张老栓掀开棉絮,墨苏从木箱中钻出来,钻进乌篷车。

“墨先生,我是苏姑娘安排的人,送您去通州码头。” 车夫的声音带着变声,显然是怕被人认出。

乌篷车缓缓驶动,穿过京城的夜色,朝着通州方向而去。墨苏靠在车厢壁上,透过车帘缝隙,看着京城的灯火渐渐远去,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想起在地窖中度过的日夜,想起张老栓一家的善良,想起苏云漪的暗中相助,想起十三阿哥的意外放行,这些人与事,都在他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记。

“墨先生,前面就是通州码头了,接应您的船在码头最东边,挂着一盏白色灯笼。” 车夫的声音传来,“苏姑娘让我转告您,到了江南,若遇到危险,就去扬州的‘顾记布庄’,那里有她父亲当年的旧部,会帮您。”

“多谢。” 墨苏递过一锭银子,“也替我谢谢苏姑娘。”

墨苏下了车,朝着码头东边走去。夜色中的通州码头格外安静,只有几艘漕船停泊在岸边,其中一艘船的船头挂着一盏白色灯笼,正是接应他的船。他走上船,船夫是个哑巴,见他来,只是点了点头,便解开缆绳,船缓缓驶离码头。

墨苏站在船头,望着远方的江南方向,心中充满了坚定。他知道,江南之行定是凶险万分 —— 八爷党的财脉、潜龙阁的暗线、“烛影” 的监视,还有父亲冤案的真相,都在等着他去面对。但他不再迷茫,张老栓一家的善良、苏云漪的情谊、十三阿哥的相助,都给了他前行的勇气。

他摸出怀中的 “顾” 字玉佩,这是墨竹交给她策反苏云漪的信物;又摸出 “寒梅” 密语手册,上面有父亲的批注;最后摸出苏云漪给的纸条,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这些东西,都是他在谍战中的羁绊,也是他坚守初心的动力。

“父亲,儿子要去江南了,定会查清真相,还您一个清白。” 墨苏轻声说道,声音在夜色中回荡。

船行渐远,通州码头的灯火渐渐模糊,墨苏靠在船舷上,望着茫茫夜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 无论江南有多少陷阱,他都要走下去,为了父亲,为了苏云漪,为了那些被八爷党迫害的无辜之人,也为了心中的那份正义。

一场新的风暴,已在江南的水乡烟雨中等候着他,而他,已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