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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嬴天下之恋爱脑当皇帝 > 第91章 赵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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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浓,嬴母坐在堂屋的圈椅里,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眉头紧锁。廊下传来姒儿咿呀学语的声音,更让她心头一阵发紧。

她招手唤来正在厨房帮忙的茗蕙:“老七家的,你过来。”

茗蕙擦净手,快步走来:“娘,有什么吩咐?”

嬴母压低了声音:“你明日一早,亲自去一趟,见见赵乾。”

茗蕙微微一怔,随即会意。

“你就说,是我和他岳父的意思。”嬴母语气沉重,“夫妻哪有隔夜仇?他出去这一个多月,气也该消了。告诉他,家里长辈都盼着他回来,总不能一直住在别人家里……像什么样子。”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椅背:“这夫妻分开久了,情分就淡了。一开始都说着会回头,可时间一长,就怕……真回不去了。”

最后几个字说得又轻又缓,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茗蕙垂首静听,心中明了。婆母这是真着急了,否则也不会让她这个儿媳去传这样的话。这已不是寻常的劝和,而是长辈出面递台阶了。

“媳妇明白。”茗蕙轻声应道,“明日一早我就去,定把娘的话带到。”

嬴母点点头,目光又投向窗外。暮色中,姒儿在哥哥姐姐的搀扶下正摇摇晃晃地追着一只蝴蝶,奶声奶气地喊着“爹爹抱”——她至今还不明白,为什么爹爹这么久都不来抱她了。

“告诉他,”嬴母的声音有些哑,“姒儿很想他。”

茗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里也泛起一丝酸楚。她轻轻福身:“娘放心,媳妇知道该怎么说了。”

夜色渐深,嬴母仍坐在原处。烛火在她脸上跳跃,映出眼底深藏的忧虑。她知道,这次若请不回来,往后只怕更难了。这台阶已经递出去了,就看他愿不愿意顺着走下来。

次日晌午,茗蕙踏进了镇东头刘老爷家的宅院。她将来意说明,又将嬴母的话婉转带到,尤其提到了姒儿。

听到女儿的名字,赵乾一直平静的神色终于松动。他沉默良久,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那是姒儿最喜欢抓握他手指的地方。

“让岳母和七嫂费心了。”他最终开口,声音有些低哑,“我……晚上就回去。”

傍晚时分,赵乾果然回来了。

他踏进院门时,嬴娡正抱着姒儿站在廊下。暮光将父女二人的影子拉长,姒儿愣愣地看了片刻,突然挣脱母亲的怀抱,踉跄着扑过去,小脸埋在赵乾腿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含糊不清地喊着“爹爹”。

赵乾弯腰将女儿抱起,那沉甸甸的份量让他心头一涩。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着女儿的背。

晚饭时,气氛微妙。一家人刻意说着闲话,目光却不时瞟向沉默的两人。嬴娡犹豫再三,终究夹了一筷子赵乾平日爱吃的笋片,放入他碗中。

赵乾动作顿了顿,在全家人若有若无的注视下,默默将菜吃了下去。

饭后,他抱着姒儿在院子里看星星,耐心回答着孩子稚气不成问题的问题。嬴母使了个眼色,众人便都悄声退了下去,将这一方天地留给他们一家三口。

直到姒儿玩累了,在他怀里沉沉睡去,赵乾将她轻轻放在小床上,掖好被角。

他站起身,看向一直沉默坐在灯下的嬴娡:“我走了。”

嬴娡愕然抬头:“走?你去哪儿?不是……不是回来了吗?”

赵乾站在门边的阴影里,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回来,是因为姒儿,也因为岳母开了口。”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但我和你之间的事,并没有解决。我今晚,还是回赵府那边住。”

“为什么?”嬴娡站起身,困惑中带着一丝恼怒,“你既然答应回来,为什么还要走?我们……我们不是已经……”

“嬴娡,”赵乾打断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眼神复杂,“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嬴娡怔在原地,看着他转身走入夜色,那背影决绝而疏离。院门被轻轻合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却像一记重锤敲在她心上。

她很清楚?她清楚什么?她以为他肯回来,吃了她夹的菜,便是和解的征兆。可他此刻的离去,却将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沟壑,映照得愈发清晰深刻。

夜风吹动烛火,摇曳不定。嬴娡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赵乾这次离家,或许并不仅仅是一场争吵的余波。

嬴娡望着寂静的夜色,心头那股无名火混着委屈猛地窜起。她提起裙摆追了出去,在巷口的槐树下拉住了他的衣袖。

“赵乾!你把话说清楚!”

月色清冷,勾勒出她因激动而微微发红的脸颊。赵乾停下脚步,沉默地看了她片刻,终究还是被她拉到了老槐树底下的石凳旁坐下。

夜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赵乾,你为什么就这么轴,非要闹?”嬴娡的声音带着不解和急切,“有什么可闹的?谁家过日子不磕磕碰碰,吵吵架不是很正常吗?我们和好不就行了,你为什么非要搞成如今这种局面?”

赵乾没有立刻回答,他抬头看了看被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月光,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娡儿,搞成如今这种局面的人,不是我。是你。”

嬴娡愣住,脸上写满了“你胡说”的神情。

赵乾转过头,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那里面没有怒气,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我们在一起过了一年多的日子,你总是看我不顺眼,有事没事就找我的麻烦。我扪心自问,没有哪里做得对不起你,你也……没有哪里不好。”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到底……娡儿,你心里没我。”

“你胡说八道什么!”嬴娡下意识反驳。

“当初你在书院迷恋云逸的事情,我知道。”赵乾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旧事,“他那样的书生意气,我这样的俗人自是比不了。但你对他,终究也只是一时兴起,我并未放在心上。”

嬴娡的脸色在月光下微微发白。

“只是那覃松……”赵乾吐出这个名字时,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涩意,“都过去那么久了,难道你还放不下吗?这么久了,你一直坚持风雨无阻,去他家周围转悠,关心他母亲过得好不好……娡儿,这些到底跟你还有什么关系?覃松他有什么好?是因为他穷,还是因为他丑,以至于让你这么执着……”

“够了!赵乾!”嬴娡猛地站起身,声音尖锐地打断他,胸口剧烈起伏,“你不愿意回家就算了!说到底,我跟覃松没有怎么样,你不要拿这个说事!”

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所有的委屈和不解都化作了被戳破心事的恼怒。

赵乾看着她激动的模样,没有争辩,只是极轻、极无奈地摇了摇头。那眼神仿佛在说,看,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再次融入夜色,这一次,他没有再停留。

嬴娡独自站在槐树下,月光将她孤单的影子拉得很长。夜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凉意。赵乾最后那个眼神,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了她心里最不愿触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