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肥老板?用抗生素和垃圾食品?你当这是养猪呢!”王泽快被哥哥笑喷了。
“那你说用什么?”王沼一脸的无辜。
王泽无奈之下竟然发自真心地说出了那句史上最经典的彩虹屁:“咱们老板最大的缺点就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是啊!”王沼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这句话有哪里不对。
“毒刺导弹啊,老板瞄准他天灵盖的时候,我亲眼看着他就在车里睡觉,竟然都没死,这个姓林的家伙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吧!”
“肯定不是运气,别说用导弹了,在这个距离上,老板随便拿个弹弓,说打他左眼都不会打他右眼。”
“是啊,咱们老板这次真的是观音遇见夜叉了。”
“嘘,老板醒了!”
黄坎晕晕乎乎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平躺在一个豪华大床上,王沼和王泽两兄弟正盘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嗑瓜子。
床的右边放着一张小桌,上面堆满了各种功能饮料、维生素片、保健药物、甚至还有两瓶医用葡萄糖注射液……
床的左边则停着一辆酒店专用的那种送餐车,上面堆着满满的披萨、汉堡、炸鸡、薯条、可乐、融化了的冰激凌、各种酱汁还有——一瓶阿莫西林和一瓶头孢?
字面意义上的“卧槽”了这是。
看了看手表,正好是上午10点整,黄坎意识到自己美美地昏睡了整整22个小时,连梦都没做。
看着两名手下慌张地站起来走向自己,左手摸了摸后脑勺上的大包,黄坎努力地欠了欠身,右手对着王沼高高地竖起了大拇指。
“干的不错啊,王沼,这一下力道刚刚好。”
王沼站在那里直接哭了:“老板,你可吓死我了!呜——”突然发觉自己这样搞好像有些不吉利,赶紧急刹车止住眼泪。
王泽忙过来扶着黄坎坐好,“老板,我们现在做什么?”
黄坎伸了个懒腰,“我先上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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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枪协的年度活动,其实就是个为期三天的大型枪展,各种沙龙、鸡尾酒会、嘉年华,从各界社会名流到各地的枪械爱好者齐聚。
其中最重要的一场会议既不在展会现场,也不在郊外的嘉年华靶场,而是在黄坎所住的酒店的顶楼一间不起眼的商务会议室里举行。
要不是昨天下午吕飞的一通电话,王泽绝对不可能订到这家酒店的房间,因为早在3个月之前,就已经有人把这几天整个酒店的所有房间都包下来了。
其实作为加州枪协名誉理事的吕飞本没有这么大的面子,但他没想到接电话的是黄坎的律师王泽而不是黄坎本人。
在王泽面前,吕飞当然还是要装一装的,他满口轻松的样子答应王泽说可以试一试,结果没想到,俄勒冈枪协的大佬们这么给面子,不但给他留了好几个房间,还热情邀请他一定要亲自参加这次的活动。
吕氏枪械在俄勒冈州几乎没有任何势力,只有两家小型的代理商和一个小办事处,还是华盛顿州办事处的人兼管的。其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们这行想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外拓展业务实在是太难了,华人注定被打压,吕飞自己心里当然有数,所以并没有太在意这些外州的打压。
可局面并没有吕飞想象的这么简单,全美步枪协会早就注意到了最近两年在加州异军突起的吕氏枪械势力,对于吕氏枪械,协会内部各怀鬼胎,但主要是有三种想法:
1、吕氏这种妄图靠武力上位的愣头青,必须好好教训教训,甚至有必要来个彻底清算,这是明面上最主流的声音。
2、可部分军方背景浓重的理事们私下里认为,台湾那边的相关军火通道,还是要适当保留的,不管局势如何变化,左手倒右手的生意,不做的是傻子。
3、有些眼光更加长远的技术流派和极少数消息灵通的大佬则认为:中国人的枪械精加工能力这块蛋糕,怎么眼馋都不过分,吕氏并不重要,吕氏背后的那个轩辕帮以及神秘的“黄帝”才是真正值得研究的潜在变数。
俄勒冈分会的这次活动之所以搞得这么隆重,主要是因为步协在西部的几个重要位置将面临洗牌,而这次活动背后的会议将有机会选举一些新的角色挤进决策层。
黄坎选择的老麦克这角色就非常的微妙,明面上,这个人只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普通理事,不算什么富豪大佬,日常也非常低调,走在街上都没人认识。
但在很多人心目中,这个老头的潜在影响力实在是大的可怕。
因为他太会生了,二十几个孙子辈就不提了,大女儿是好莱坞人脉深厚的制片人,二儿子是参议员,甚至还有个儿子获得过诺奖,就连最不争气的小儿子,都是亚欧中东很有影响力的国际贸易公司股东。
唯一的问题是,很多人觉得这老头思想太过古板守旧,枪协俄勒冈州分会背地里打压吕氏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站他那边的,可他面对吕氏枪械这种不太重要却又分歧很大的事情,一概不表态,间接助长了很多保守派的气焰。
其实老麦克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的注意力过去那么多年都在政界,枪协的身份只不过是他的随意一手闲棋,但多年来,为了给议员儿子铺路,他让渡了太多的自身利益。现在家里其他方面日趋稳定,快70岁的他却觉得自己是时候躬身入局了。
敏锐的感官让这个看似低调的老头早就注意到了近两年行业局势的一些微妙变化,他的与世无争,正是大争之前的最佳掩护。
但他的信息渠道太分散了,很多明明已经感知到的东西,却总是隔着一层纱,直到黄坎的出现。
仅仅凭着“黄帝”两个字,老麦克就以这个支点迅速梳理出了最近两年,江湖上所有微妙变化的大体脉络。
“有趣,这个游戏,我也要玩……”
一边回味着黄坎的话,老麦克一边像个孩子似的在后院的柔软草坪上小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