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吃痛地“唔”了一声，不开心的撇撇嘴。
“教育就教育我，干嘛这么凶。何队。你这是殴打下属。”
看何晏举起手还要打，张磊拎着排骨转身飞快地跑了。
“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这小子没怎么和姑娘家相处过，不会说话。”何晏收回目光，可能觉得自己刚才下手有点重了，替张磊辩解了一句。
“你说的那个人在哪？”
朱蕴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领着何晏和余清歌来到卖猪肉的摊位前。
“哎，你不是刚才买我排骨的那个小姑娘吗？”
正在耍手机的男人抬头一看是朱蕴，站起身乐呵呵地说，又扫了一眼她身后的人，笑容更深了。
“我卖的排骨有这么好吗？你还把你朋友给带来了，你朋友要是想买得明天，我多杀几头猪。今天没了。”
啊这个……
误会是不是有点大了，他们是来找他麻烦的。
画风怎么有点不对呢？
朱蕴被对方这番话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只能闭上嘴巴，走到一旁蹲到地上看蚂蚁搬家。
“我们是警察。”何晏掏出证件，在男人面前一晃。
男人手一松，手机“吧唧”一声掉在地上，正好砸中他的脚面，他疼得龇牙咧嘴，随即哭嚎起来。
“我也没犯法呀，我就是那天在路边上了个厕所，撒泡尿，还能惊动刑警吗？”
“对了，半个前我还压死了一条蛇，我真不是故意的啊。当时黑灯瞎火的，我实在没看见它。”
“我还背着我老婆偷偷攒了一万块的私房钱……”
“停停停，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在这哭起来了，给我憋回去。”
何队看周围卖菜的小贩子都好奇地朝这边探头探脑，他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句。
男人立马闭上嘴，伸手死死捂住，眼圈通红。
“……警察……&#&……我一定……&＊……”
因为蹲的地方离摊子比较远，朱蕴只能通过男人和何晏的口型判断他们的说话内容。
应该是不太理想，否则何队长的脸色没这么臭。
何燕朝这边走过来。
朱蕴丢掉手里的小木棍，拍拍手，站起身。
“怎么样？何队长。”
“我刚才问了他几个问题，根据我这么多年的经验和他的微表情来看的话，他是凶手的概率非常低。”
何晏双手掐着腰，眉心微蹙。
“你是不是搞错了？”
“应该不会啊。”朱蕴咬了下唇，她刚才明明听到菜板和菜刀那么说的。
她弄错的概率就和吃饭被大米噎死的概率一样低。
“你先等我一下，何队长。”
朱蕴来到了角落，看了眼四周没人，她才开口。
“花花，系统应该没有卡bug吧？”
花花：【没有，一切正常，请你不要质疑我们的工作效率。】
好叭，那这么说的话，她应该没有听错，难道是弄错了凶手了？
朱蕴又回到何晏面前，“何队长，我想单独看看那个摊子可以吗？”
“行，你看吧，我再问他几个问题。”何晏让余清歌把男人带到一旁。
朱蕴走到猪肉摊前。
“你们两个刚才不是说你家主人是杀人凶手吗？可刚才警察问了，你家主人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菜刀尴尬的不行：【当时太晚了，我可能是太困搞错了。加上那天晚上下暴雨，刮的风又特别大，周围环境特别吵。连点光线都没有，我只看到一个黑黢黢的影子，我下意识就以为是主人了。】
案板：【我就说主人不是坏人吧，都怪你，臭菜刀，上了年纪脑子也糊涂了，害我冤枉了主人。】
【你年轻，你瞅瞅你满脸癞麻子，还不如我呢。我说你就信啊。】
菜刀“呸”了一声：【你本来也不信任主人，我说什么你都信，你这个墙头草，你立场不坚定。】
案板不干了，生气的嚷嚷起来。
【说起来，我身上这么多坑坑洼洼是谁弄的，还不是你干的。】
眼看它们两个就要吵起来，朱蕴帮谁也不是，只好开口劝架。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别吵了。那种情况换谁都会误会的，你们有没有记住那个人有什么特征，身上或者是说话有没有口音之类的？”
菜刀：【我想想啊，和主人的身形差不多，所以我才搞错的。还有个女人在说话，说自己很害怕，会不会被发现之类的。男的让她别叨叨，不然连她一起杀了。】
发现的线索有限，但朱蕴还是告诉了何晏。
“一定是别人陷害我的，警察同志，我这个人只杀猪，不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男人本来还有点怨恨朱蕴把刑警给叫来了，听她这么说，又顿时感激起来。
“这位神女，你可一定要帮帮我。我长得多像好人了，就差点没把好人这两个字写脸上了。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他只是一个老老实实的猪肉贩子，每天都是杀猪卖猪，日复一日。
除此之外，剩余的时间就是和老婆孩子在一起。虽然挣钱不多，但是过得还挺幸福的，他到底有多想不开，才会杀人。
他又不是得了绝症，要报复社会……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了。”朱蕴本来就对男人有点愧疚，看他又要哭，心里多了几分无奈。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喜欢哭，这也怪她，毕竟是她冤枉了人家。
“走吧，先带我们去你家看看。”何晏手机上收到了张磊发来的消息，朱蕴方才买的那袋排骨上面确实检测出了人类血迹。
“歌子，你让人通知下去，排查一下，今天有哪些人都买了这儿的猪肉，让他们都别吃了。”
余清歌点点头，转身忙去了。
何晏叫人带着男人上了车，朱蕴跟在后面一起。
卖猪肉的男人叫张大勇，就住在附近的城中村。
警车七拐八绕的来到了张大勇的住处。在一条胡同的尽头，他每天卖完猪肉下班就把车停在大门口。
“警察同志，我平时卖完了就把车停在这儿，因为这个门太小了，开不进去。”
张大勇哭唧唧的抹眼泪，“你能不能别告诉我媳妇。我媳妇回娘家给我丈母娘过生日去了。”
“我丈母娘好面子，要是知道我摊上事了，肯定撺掇我媳妇和我离婚，呜呜呜，这年头娶个老婆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