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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公堂对质,罪责难逃

扬州府衙正堂的青砖地泛着冷硬的光,檐角铜铃在穿堂风里轻轻晃动,却压不住空气中弥漫的凝重。三声堂鼓罢,惊堂木带着雷霆之势重重拍下,红木案几发出沉闷的轰鸣,震得堂下烛火簌簌摇曳,将众人的影子在墙上投得忽明忽暗。

江文渊戴着沉重的镣铐跪在中央,铁链与青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往日油光水滑的发髻散乱了大半,几缕灰发黏在汗湿的额角,华贵的锦袍被扯得歪歪斜斜,露出的手腕上满是挣扎留下的红痕,脸色灰败得如同蒙尘的旧纸。旁边跪着的李德全更显狼狈,曾经挺括的官服皱巴巴地沾着草屑与泥点,官帽早已不知丢在何处,光秃秃的头顶沁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处汇成水珠,滴落在身前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主位之上,萧北辰一身玄色常服,衣料上暗绣的云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他背脊挺得笔直,墨玉般的眼眸沉如寒潭,目光扫过堂下二人时,不带半分温度,却自有一股震慑人心的威严。屏风之后,沈清辞端坐于暗角,素色衣裙衬得她面色愈发清雅。她指尖轻叩着膝上的锦盒,目光透过屏风的镂空花纹,将堂内的一切尽收眼底,神色平静无波,唯有眼底偶尔闪过的精光,泄露了她心中的波澜。

“带证人。”萧北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穿透了大堂内的寂静。

衙役的吆喝声刚落,一位佝偻着背的老盐工便被扶了上来。他头发花白如霜,满脸沟壑纵横,眼角的皱纹里似乎都嵌着岁月的苦难。破旧的短衫洗得发白,打了好几块补丁,露出的胳膊干瘦如柴,却在指向江文渊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就是他!就是江文渊这个黑心肝的!”老盐工的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他让我们往食盐里掺那不知名的东西,说是能省本钱!我那苦命的婆娘,吃了这盐没半个月,浑身就肿得像发面馒头,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硬生生没熬过去年冬天……”

说到伤心处,老盐工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滚落,砸在青砖地上,碎成一片冰凉。他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栽倒在地,旁边的衙役连忙伸手扶住了他。堂下围观的百姓中,有人发出低低的叹息,有人攥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愤慨。

紧接着,两名衙役抬着几袋盐走上堂来,袋子口敞开着,露出里面灰白相间的盐粒,与寻常食盐的洁白截然不同。太医上前一步,取出银针,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插入盐袋之中。不过片刻,当银针被拔出时,原本光亮的针尖已然变得漆黑如墨。

“回王爷,”太医收回银针,朗声道,“此盐确是工业盐无疑。此物含大量杂质与有害物质,长期食用可导致肝肾衰竭,重则危及性命。方才老丈所言,绝非虚言。”

话音落下,堂内一片哗然。百姓们交头接耳,看向江文渊的目光愈发不善,咒骂声此起彼伏。

江文渊却依旧梗着脖子,尽管嘴唇已经因紧张而发白,却还是强撑着喊道:“证据呢?不过是几个刁民的一面之词,一根发黑的银针!谁能证明,是我让他们掺的工业盐?”他试图扭动身体,镣铐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萧北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抬手示意师爷呈上账本。师爷快步上前,将一本厚重的账册放在案几上,书页被翻到特定的一页。

“江文渊,你且看清楚。”萧北辰的手指点在账册上,“这上面的私印,难道不是你的?去年三月十七,你亲笔批示‘改用新料’,所谓的‘新料’,便是这害人的工业盐吧?”

账册上的字迹铁画银钩,正是江文渊的亲笔,旁边的私印红得刺眼。江文渊探头望去,看清那熟悉的笔迹与印章时,身子猛地一晃,眼神瞬间变得涣散,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浸湿了身前的锦袍。

屏风后,沈清辞的指尖停顿了一下,轻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堂前:“带周老板。”

周老板被带上堂时,头垂得几乎要碰到胸口,不敢与江文渊有半分对视。他穿着一身绸缎衣裳,却显得坐立难安,双手不停地搓着,脸上满是惶恐。

“周老板,”萧北辰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且如实说来,江文渊是否曾吩咐你往盐中掺工业盐?”

周老板身子一颤,连忙磕头道:“回王爷,是……是真的。江爷确实吩咐过,让我们往盐里掺那工业盐,还说……还说这事做得隐秘,出了任何事都由他一人担着,让我们放心大胆地干。”他说话时语速极快,像是生怕多说一秒就会招来横祸。

“叛徒!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江文渊猛地回过神来,双眼赤红地扑向周老板,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肉里。衙役们早有准备,见状立刻上前,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回原地。江文渊挣扎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状若疯魔。

萧北辰冷冷地看着他,再次取出一叠密信,扔到李德全面前:“李德全,你写给江文渊的这些信,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如何勾结、如何欺上瞒下,你还有何话可说?”

密信散落在地,最上面的一封恰好翻开,墨迹淋漓的字迹清晰可见。李德全看着那些熟悉的文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冷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淌,浸湿了身下的地面。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下官……下官……”

“说!”惊堂木再次重重拍下,声音震得人耳膜发疼。

李德全吓得一哆嗦,突然像是崩溃了一般,连连磕头,额头撞在青砖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很快就红肿起来。“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他哭喊着,“都是江文渊逼下官做的!是他用下官的家人威胁我,让我帮他打通关节,还让下官给京里的大人物送银子……下官也是身不由己啊!”

他一边哭,一边报出几个名字。当“户部侍郎张启元”“都转运使李崇山”这两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时,堂上瞬间一片哗然。百姓们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连衙役们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这两个官职皆是朝廷重臣,没想到竟也牵扯其中。

江文渊瘫坐在地上,听到这两个名字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一切都完了。李德全的反水,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摧毁了他所有的侥幸。

萧北辰面无表情,继续逐一出示物证。掺着工业盐的盐样被传看,分赃的账本一页页翻开,往来的密信被大声宣读。每一样证据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江文渊的心上,让他再也抬不起头来。他的脸色从灰败变得惨白,再到毫无血色,嘴唇干裂,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就在众人以为案情已然明朗时,最后一名证人被带上了堂。当看到来人的面容时,江文渊彻底崩溃了。那是他最信任的账房先生,跟随他多年,掌管着江家盐坊的所有账目,是他最倚重的左膀右臂。

账房先生面色平静,走到堂中,对着萧北辰深深一揖:“回王爷,小人愿指证江文渊所有罪行。他不仅下令往盐中掺工业盐,谋取暴利,还勾结官员,偷税漏税,甚至为了掩盖罪行,暗中打压举报者……这些罪行,小人皆有账目与书信为证。”他说着,呈上了一本厚厚的账簿与一叠信件,与萧北辰之前出示的证据相互印证,毫无破绽。

江文渊看着账房先生,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无尽的绝望。他张了张嘴,发出嘶哑的声音,如同破锣一般:“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

账房先生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江爷,您错得太离谱了。那些被工业盐害死的百姓,他们何其无辜?小人心中有愧,实在无法再助纣为虐。”

萧北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江文渊,声音威严如铁:“江文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知罪?”

江文渊浑身瘫软,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再也支撑不住。他趴在地上,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却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绝望:“罪民……认罪。”

话音落下,他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却又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他断断续续地供出了所有同伙,包括那几个已经逃往外地的盐商,每说一个名字,师爷便在纸上飞快地记下一笔,字迹清晰,不容辩驳。

李德全见状,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京城哪些官员收过贿赂,具体数额是多少,如何做假账蒙骗朝廷,如何分赃不均产生矛盾……他说得详细无比,牵连的官员越来越多,整个案情如同一张巨大的网,牵扯出了更深层次的黑暗。

最后审理到周家时,周老板依旧不停地磕头,额头上的淤青清晰可见。“罪民知错!罪民一时糊涂,听从了江文渊的吩咐,害了百姓!幸得王妃娘娘指点迷津,让罪民看清了江文渊的真面目,才有机会戴罪立功……求王爷从轻发落!”

萧北辰转头看向屏风后,与沈清辞的目光隔空相遇。沈清辞微微颔首,眼中带着一丝赞许。萧北辰收回目光,沉声道:“周家主动举报,且提供了重要线索,戴罪立功。本王判你罚银五千两,用以补偿受害百姓,你名下的盐号可照常经营,但需严格遵守朝廷律法,若再敢有半点逾矩,定不轻饶!”

周老板喜极而泣,连连叩首:“谢王爷!谢王妃娘娘!罪民日后定当奉公守法,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退堂的鼓声响起,江文渊和李德全被衙役拖了下去。两人面如死灰,头发散乱,衣衫褴褛,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铁链拖地的声响在空旷的大堂内回荡,像是在为他们的罪行奏响挽歌。

衙门外早已挤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将府衙围得水泄不通。当看到江文渊和李德全被押出来时,百姓们纷纷拍手叫好,欢呼声与咒骂声交织在一起,久久不散。

“判得好!这些祸害早就该收拾了!”

“就是!害得我们吃了那么久的毒盐,多少人家破人亡,终于得到报应了!”

“王爷和王妃娘娘为民做主,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沈清辞走出屏风,站在廊下,看着眼前这一幕。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微风吹起她的裙摆,发丝轻轻飘动,她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心中却感慨万千。这场盐务大案,牵扯甚广,耗费了她和萧北辰诸多心血,如今终于尘埃落定,也算是给扬州百姓一个交代。

萧北辰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牵连甚广,回京之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那些被供出的京城官员,个个根基深厚,绝不会坐以待毙,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沈清辞轻轻点头,回握住他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知道。但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会与你一同面对。”

夕阳渐渐西沉,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橘红色。府衙的灯笼被逐一点亮,昏黄的光芒驱散了渐渐浓重的暮色,照亮了门前欢呼的百姓。这场持续了月余的盐务大案,终于落下了帷幕。

但萧北辰和沈清辞都清楚,这并不是结束。那些潜藏在朝堂深处的蛀虫,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绝不会轻易束手就擒。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他们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决心与默契。前路漫漫,道阻且长,但他们无所畏惧,必将携手并肩,扫清阴霾,还天下一个海晏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