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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华夏旌旗:全球俯首 > 第6章 初显锋芒,老使君临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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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显锋芒,老使君临危受命

刘基、太史慈一行人带着满身血污和疲惫,终于望见了曲阿城头上那在夜风中摇曳的、令人心安的火光。城门楼上的守军显然早已发现了他们,吊桥缓缓放下,城门开启一道缝隙。

一行人鱼贯而入,马蹄踏在青石街道上,发出空洞而清晰的回响,打破了深夜的寂静。早已得到消息的管家和几名僚属急匆匆地迎了上来,看到刘基虽然狼狈但全须全尾,太史慈也在其侧,均是大松了一口气,但神色间的忧虑却丝毫未减。

“郎君!您可算回来了!真是吓死老奴了!”管家上前拉住刘基的马缰,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使君……使君听闻您单骑出城,病情又加重了!刚刚醒转,正要派人去寻您呢!”

刘基心中一沉,翻身下马,对太史慈道:“子义,你先去处理伤口,安抚将士,我即刻去探望父亲。”

太史慈抱拳:“公子放心,慈省得。”他很自然地用上了“公子”的称呼,经此生死一战,刘基在他心中的地位已截然不同。

刘基点了点头,正要随管家前往内宅,却微微皱眉,停下脚步,对管家和周围几名闻讯赶来的文官、将领(包括脸色不太自然的张英、樊能等人)说道:“日后,不必再称我‘郎君’了。”

众人一愣,不明所以。汉代对高级官员或世家嫡子,常尊称“郎君”或“公子”,两者区别不大,更多是习惯。

刘基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郎君’之称,过于文弱,闻之如处锦绣之室。如今乱世,烽烟四起,我既执枪跃马,当与将士同甘共苦。自今日起,尔等唤我‘公子’即可。”

他选择“公子”,并非这个词本身多威武,而是要刻意摆脱原主那个“病弱郎君”的固有印象。“公子”一词,在乱世中,既可显尊贵,亦可带英气,如“江东小霸王”孙策,人称“孙郎”,亦可谓之“孙公子”。他要的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一个更强硬、更贴近武事的形象。

管家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躬身:“是,是老奴糊涂了,公子恕罪!”

“谨遵公子之命!”众人虽觉有些突然,但一个称呼而已,见刘基态度坚决,也纷纷改口。张英、樊能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似乎从这细微的变化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刘基不再多言,快步向内宅走去。来到刘繇的病榻前,只见这位名义上的扬州牧、自己的“父亲”,面色蜡黄,气息微弱,比之他穿越初醒时所见,又憔悴了许多。一名医者正在旁边小心翼翼地伺候汤药。

“父亲。”刘基走到榻前,轻声唤道。

刘繇艰难地睁开眼,看到刘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担忧,有责备,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欣慰和……释然?他颤抖着伸出手,刘基连忙握住,那只手冰凉而干瘦。

“基儿……你……你回来了……好,回来就好……”刘繇喘息着说道,“为父……为父听闻你出城去救子义……真是太冒险了……你若有事,我……我如何对得起刘氏列祖列宗……”

“父亲,孩儿无事。太史慈将军也已救回。”刘基沉声道,“孙策虽骁勇,但我军亦非无人。孩儿既为刘家子孙,汉室宗亲,值此危难之际,岂能坐视忠勇之士陷于危难而不顾?”

刘繇看着刘基,眼前的儿子似乎脱胎换骨,那眼神中的坚定和锐气,是他从未见过的。他长长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好……好……我儿长大了……有担当了……为父……为父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这扬州的担子……这对抗国贼(指袁术、孙策等)的重任……恐怕……要落在你肩上了……”

刘基心中一震,知道这是托孤之言,也是权力交接的关键时刻。他握紧刘繇的手,语气郑重:“父亲放心养病,孩儿必竭尽全力,守住父亲基业,匡扶汉室!”

刘繇微微点头,似乎耗尽力气,重新闭上了眼睛,手也无力地垂下。医者上前示意刘基,使君需要静养。

刘基深深看了一眼病榻上的刘繇,转身走出房间,心中并无多少悲伤,更多的是沉甸甸的责任感和紧迫感。历史似乎在加速,刘繇的病重比他预想的更快,他必须尽快掌握实权,尤其是军权!

次日,刘繇病情恶化的消息便在曲阿城中传开,本就因孙策兵临城下而人心惶惶的局势,更添了几分动荡。军中暗流涌动,以张英、樊能为首的扬州本土将领,与太史慈等外来将领之间的矛盾似乎更加表面化,不少中下层军官和士兵都感到前途未卜,军心浮动。

又过了两日,刘繇已处于弥留之际,偶尔清醒,也只是拉着刘基的手,断断续续交代一些后事。终于,在一个阴沉的午后,这位汉末宗室、扬州牧刘繇,薨于曲阿官邸。

府中顿时一片缟素,哀声四起。按照礼制和程序,作为刘繇的长子,年仅十五岁的刘基,在众僚属的见证下,接任了扬州牧的职位。然而,这纸任命在强敌环伺、内部不稳的情况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灵堂之上,白幡飘动,气氛压抑。刘基身穿孝服,跪在灵前,脸色平静,眼神却锐利地扫过堂下前来祭拜、实则各怀心思的文武官员。

祭拜完毕,众人并未立刻散去,而是自然而然地聚集到了议事厅。如今主少国疑,强敌压境,何去何从,必须有个章程。

刘基坐在原本属于刘繇的主位上,虽然年幼,但腰杆挺直,目光沉静。太史慈按剑立于其侧,虎视眈眈。张英、樊能等人则坐在下首,面色凝重,彼此间眼神交流,暗藏机锋。

“诸位,”刘基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先父新丧,孙策大军压境,我军新败,士气低迷。当此危难之际,基年幼德薄,蒙诸位不弃,继承父职,敢问诸位,如今局势,该当如何?”

一阵沉默。张英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老资格的味道:“公子节哀。如今形势确实危急。孙策骁勇,其军新胜,士气正旺。依末将看,曲阿城小粮少,难以久守。不如……不如暂避其锋芒,退往秣陵(或豫章),依托长江之险,徐图后计。”这实际上是主张放弃曲阿,核心是保存实力,但听起来像是畏敌退缩。

樊能立刻附和:“张将军所言极是!硬拼绝非良策,当以保全实力为上。”

一些本土派的官员也纷纷点头称是。

太史慈闻言,眉头紧锁,忍不住出声反驳:“张将军、樊将军此言差矣!曲阿乃我根本之地,岂能轻言放弃?未战先怯,军心必散!孙策虽勇,然其远来,粮草转运不易。我军新得公子英勇救应,士气可用!当趁其立足未稳,主动出击,或至少坚守城池,耗其锐气,待其粮尽,自可破之!”

“主动出击?太史将军勇则勇矣,可曾想过若再败,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张英冷笑道,“公子年少,岂可再行险招?当以稳妥为重!”

“稳妥?坐以待毙便是稳妥吗?”太史慈怒目而视。

双方争执不下,议事厅内顿时充满了火药味。其他官员或缄口不言,或左右观望,显然军心并不统一,更多的人对年轻的刘基缺乏信心。

刘基冷眼旁观,将众人的神态尽收眼底。他知道,若不立威,不夺回军权的主导,莫说对抗孙策,内部就可能先分崩离析。

“够了。”刘基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争吵声。

众人一愣,目光聚焦到这位年轻的公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