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统四年,三月。漠南决战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但战争的焦点已从尸横遍野的草原,转向了长安未央宫的巨幅地图前,以及万里之外的浩瀚海洋。一场大胜之后,如何消化战果、巩固统治、并开拓新的战略空间,成为了帝国统治者面临的首要课题。
长安,紫宸殿。
殿内暖意融融,与窗外初春的寒意形成对比。巨大的寰宇坤舆图前,刘基负手而立,目光深邃,缓缓扫过帝国的疆域。法正、荀彧、庞统、徐庶等核心谋臣肃立两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战胜利后的激昂与面对百废待兴局面的凝重。
“陛下,” 法正手持一份厚厚的奏报,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北疆大捷,战果统计已初步完成! 此役,阵斩、焚毙鲜卑联军逾十五万,俘获各部贵族、士卒及随军妇孺近三十万,缴获完好战马二十余万匹,牛羊牲畜无算,金银器皿、皮革毛毡堆积如山! 慕容皝、拓跋猗卢等大部首领皆殁于乱军,唯檀石槐率数百亲卫遁入漠北深处,下落不明。经此一役,鲜卑主力尽丧,百年之内,再无南侵之力!”
刘基微微颔首,脸上并无太多喜色,平静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荀彧出列,神色肃穆:“回陛下,我军将士阵亡一万三千余,重伤失去战力者约五千,轻伤者近三万。 粮秣、军械损耗亦巨。然,与歼敌之数及所获之战果相比,代价可谓轻微。 阵亡将士抚恤、伤员优抚之事,臣已会同户部、兵部拟定章程,不日即可施行。”
“将士用命,方有此胜。抚恤之事,务必优厚,不可寒了忠勇之心。”刘基沉声道,随即话锋一转,“然,打天下易,治天下难。 北疆广袤万里,新附之民数十万,部落星罗棋布,若治理不善,今日之鲜卑,未必不是明日之祸患。 对于草原建制、新附之民安置,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庞统小眼睛精光闪烁,率先出列:“陛下,臣以为,当效仿秦汉旧制,设立 都护府 ,但需 因时制宜,大胆革新!”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广袤的漠南漠北,“可将新得草原,划分为数道:**”
“其一, 云中道,辖阴山以南、黄河河套地区,设云中都护府于五原(今包头西),徙内地汉民实边,兴修水利,发展农桑,以为根本。”
“其二, 单于道,辖漠南草原腹地,设单于都护府于弹汗山王庭旧址,以归附之呼衍、独孤等部为首,行‘以胡制胡’之策,但需派汉官监治,推广汉化,渐收其权。”
“其三, 瀚海道,辖漠北直至北海(贝加尔湖),设瀚海都护府于斡难河畔(今蒙古国境内),羁縻远藩,开通商路,宣扬威德,使其不敢妄动。”
“其四, 西域长史府 权责不变,但加强伊吾(哈密)、车师、疏勒等要地驻军,确保丝路畅通。”
“各都护府之间, 广修驿道,设立烽燧,并优先铺设 电报干线! 使长安之命,旬日可达塞外;边陲之警,顷刻可闻于中枢!”
徐庶补充道:“庞太尉所言极是。此外,对于降俘的数十万鲜卑部众,不可尽数内迁,亦不可任其散居草原。 当择其青壮,编入‘义从骑’,分置各军效力;将其部众,打散安置于各道,与汉民杂处,授田耕种,习我礼仪,渐消其悍戾之气。 对其贵族,可赐予爵禄,召入长安为质,或于当地任以虚职,恩威并施,方可长治久安**。”
荀彧沉吟道:“治理草原,耗费巨大。初期需朝廷大量投入,然长远来看,可开放边市,鼓励商旅,以茶、盐、布帛、铁器,易其牛马、皮毛,既可充实国库,亦可柔化其俗。 更可招募熟胡为兵,减少内地戍卒征发,此乃省费息民之良策。”
刘基听罢,缓缓踱步,沉思片刻,决然道:“善! 便依士元、元直、文若之策!即日起,设立 北庭大都护府 ,总辖 云中、单于、瀚海 三道军政要务! 首任大都护,由 车骑将军张飞 担任! 加赵云为云中都护,马超为单于都护,黄忠 年老,加荣衔,回京荣养,其部由黄叙统带,辅佐张飞。关羽功勋卓着,晋封汉寿亭侯,加 大司马,回朝参赞军国大事! 诸葛亮、郭嘉、贾诩等,叙功另赏,诸葛亮加封武乡侯,郭嘉加封阳翟侯,贾诩加封姑臧侯,皆入 枢密院 为 同平章事!”
“陛下圣明!”众臣躬身领命。这一安排,既酬功臣,又将百战名将置于边疆要地,更将顶尖谋士纳入中枢,可谓老成谋国。
“北疆稍定,然四海未靖。”刘基的目光离开北方草原,投向了地图的南方和西方,“西有贵霜,雄踞天竺,窥我西域;南有百乘,苦苦支撑,亟待援手;更有万里海疆,需扬帆远航,宣威异域。” 他看向庞统:“士元,星洲(新加坡)那边,情况如何?”
庞统精神一振,回道:“陛下,据吕蒙、陆逊最新电报, 星洲军港一期工程已近完工,可停泊五千料大船百艘! ‘伏波’、‘定远’等首批 十二艘蒸汽明轮战舰 已抵达军港,正在进行适应性训练! 百乘王朝使者屡次求救,情势危急!”
“好!”刘基眼中精光一闪,“海军远征,时机已到!”
他肃然下令:“着令:”
“吕蒙,加平海将军,陆逊,加靖海将军,周泰为楼船将军,蒋钦为横海将军! 即以星洲为前进基地,统率新建之 东海、南海联合舰队(含蒸汽战舰十二艘,大型帆桨战舰五十艘,辅助船只百余艘),搭载‘雷君营’水师陆战队两万,即日启航,西进天竺洋,支援百乘,抗击贵霜水师!**”
“此战,不仅要解百乘之围,更要打通海上丝路,扬我大汉国威于西洋! 沿途夷洲(台湾)、吕宋(菲律宾)、爪哇(印尼)等岛礁,若有可能,当设立补给点,宣示主权!”
“舰队需与百乘王室紧密合作, 提供军械,训练其军,助其稳固战线。 若遇贵霜主力舰队, 可凭蒸汽铁甲舰之利,主动寻机决战,务求歼灭其有生力量!**”
“所有战报,皆通过 沿岸预设之中继电台,及时传回!”
“臣,遵旨!即刻拟旨发报!”庞统激动应诺。一支强大的远洋舰队即将出征,标志着帝国的战略触角,正式伸向了广阔的海洋。
“内陆水师,亦不可松懈。”刘基又看向法正,“着 甘宁 仍为 横江将军,太史慈 为 镇江将军,总督长江水师,巡弋江防,确保吴楚腹地安宁,并 演练内河登陆作战,以备不时之需。 江东旧将,如韩当、周鲂等,量才录用,分守江夏、柴桑等要津**。”
“臣明白!”法正领命。
一番部署,条理清晰,将战后帝国的内外战略安排得明明白白。北疆以都护府制度进行长期治理消化;西方通过海军远征支援盟友、开拓海权;内陆则巩固水防,稳定大局。
刘基最后走到殿窗前,望着远方,沉声道:“诸位爱卿, 北疆之胜,乃新征程之始,非终点。 朕欲效仿始皇,书同文,车同轨,然更要 通四海,达三江! 这万里江山,无尽海洋,方是我辈建功立业之舞台! 望诸君,同心协力,共开创 万世太平之基业!”
“臣等必竭尽全力,辅佐陛下,成就千秋霸业!” 殿内众臣,心潮澎湃,齐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