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秦家客院静谧无声。
白茯苓独自回到房中,今日玩得尽兴,加之饮了些仙酿,确实感到些许疲惫。那三位“需要谈心”的男人尚未归来,她便打算先行梳洗。
然而,她刚准备宽衣,房门便被轻轻叩响。
门外是秦冰那张冷艳的脸,她手中托着一个玉壶,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神女冕下,今日天祭招待不周,特奉上我秦家秘制的‘月华凝露’,有安神滋养之效,聊表歉意,还望冕下莫要推辞。”
白茯苓不疑有他,加之确实有些口渴,便道了谢接过玉壶,倒出一杯。那凝露香气清雅,入口甘醇,她并未多想,便饮了下去。
秦冰看着她喉头滚动,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狠毒,随即恭敬告退。
殊不知,就在方才,秦冰的心腹侍女已设法将悬浮于白茯苓房内温养的归墟剑引开,并用那黑影所赐的秘法暂时封印了起来。
饮下“月华凝露”不久,白茯苓便觉得一阵强烈的昏沉感袭来,体内神力运转骤然变得滞涩无比,仿佛被无形的枷锁困住,连带着灵台都有些模糊起来。
“唔……这仙酿后劲如此之大么?”她揉了揉额角,只当是自己不胜酒力,并未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她强撑着站起身,想去榻上休息。
就在这时,房门被一股外力猛地推开!一个衣着华贵、眼神淫邪、面容陌生的男子闯了进来,反手便将房门关上,设下禁制!
此人正是秦冰那灵力不俗、性好渔色的远方表哥——赵琥。
赵琥一进门,目光便如同黏腻的毒蛇般死死缠在白茯苓身上,看着她因酒力而泛红的脸颊、略显凌乱的衣襟和那绝世的容颜,眼中充满了贪婪与占有欲。
“小美人儿~独自一人,可是寂寞了?”赵琥搓着手,淫笑着逼近。
白茯苓心中警铃大作,厉声喝道:“你是谁?!滚出去!” 她试图运转神力将其驱逐,却惊骇地发现,体内浩瀚的神力如同死水一般,根本无法调动分毫!连平日如臂指使的灵力也变得微弱不堪!
“别白费力气了。”赵琥得意地笑了起来,目光更加肆无忌惮,“你的神力和灵力已被暂时封住,现在……不过是个柔弱无力的普通美人儿罢了~乖乖从了我,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他说着,便伸手朝白茯苓抓来!
白茯苓心中又惊又怒,她知道硬拼不过,危急关头,她猛地用力在自己胳膊内侧狠狠掐了好几下,剧痛让她昏沉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也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凝聚起体内仅存的、微薄得可怜的灵力,不是用于攻击,而是用于将声音以最大的强度、带着无尽的委屈、惊惧和依赖,穿透房门禁制,朝着那三位“谈心”归来的男人方向,凄厉地喊出:
“夫君——!有人偷看我洗澡——!”
这一声呼喊,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几乎是在声音传出的瞬间——
“轰!!!”
客院上空,三道恐怖到极致的气息轰然爆发,如同三颗陨星砸落!路无涯的暴怒魔气、沈清辞的冰寒神威、陆时衍的磅礴气势交织在一起,瞬间将赵琥设下的脆弱禁制碾得粉碎!
房门连同半面墙壁在狂暴的能量中化为齑粉!
三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房内!
路无涯血瞳赤红,魔气滔天!
沈清辞面覆寒霜,眼神冰冷得能冻结灵魂!
陆时衍温润尽褪,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凌厉!
他们一眼便看到了蜷缩在角落、衣衫略显凌乱、眼眶通红、泪珠悬而未落、胳膊上还有几处明显是自己掐出来的紫红色淤痕的白茯苓!
她那副受尽委屈、我见犹怜的模样,瞬间点燃了三位至尊心中最暴戾的火焰!
白茯苓看到他们,仿佛看到了救星,泪水终于滚落下来,她伸出带着淤青的手臂,指向吓傻了的赵琥,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呜咽和颤抖:
“夫君~清辞~玄弋哥哥~” 她挨个叫了一遍,每一个称呼都带着全然的依赖与控诉,“他……他要偷看我洗澡~还掐我……你看……” 她露出胳膊上那几处刺目的紫红,“他还封了我的神力和灵力……呜呜呜~茯苓好怕~”
她这番哭诉,半真半假,却效果拔群!那声“玄弋哥哥”更是让陆时衍身形微微一震。
“找死!!!”
路无涯第一个爆发,暗红魔气如同狂龙般扑向赵琥!
沈清辞冰蓝眼眸中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一道冰棱瞬间凝聚,直刺赵琥丹田!
陆时衍虽未直接出手,但一道无形的神魂冲击已悍然撞向赵琥识海!
区区一个赵琥,在三界至尊的盛怒之下,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一声,便瞬间魔气噬体、神冰穿腹、神魂俱碎,形神俱灭!
而此刻,听到动静的秦家众人也匆匆赶来,为首的秦妙音、秦老夫人和秦夫人看到房内景象,以及那三位煞神周身毫不掩饰的毁灭气息,顿时面无人色,瘫软在地!
他们知道,秦家……摊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