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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非晚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面沉如水,眉宇间凝着一股化不开的阴郁。

祝余心头一紧,出去这么多天,这俩怎么感觉闹得更僵了?不明缘由,恐遭池鱼之殃,祝余慌忙垂首敛眸,匆匆福了一礼,便屏着呼吸贴着墙悄无声息地退到最远的阴影里。

偌大的内室充斥着祁非晚身上那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方初弦仿佛没瞧见这山雨欲来的景象,自顾自悠哉地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一副不想理会的疏离模样。

祁非晚眼神黯淡下来,无奈地打发屋内人下去。

祝余跟随着其他人出去,随即立刻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对着主屋发射了一枚探测信标,屋内的景象在眼前展现,谁知第一句话就给祝余惊得亚麻呆住了。

“给林亦蓁的假死药掺毒是我对你不住,但我已派人送去解药,我向你发誓,从此再也不会打扰她的生活。”

祁非晚说得情真意切,却只换来方初弦却丝毫不为所动。

方初弦微微侧过脸,眼波懒懒地扫过祁非晚那张虚伪的面孔:“若非那日我为了给你惊喜,偷偷溜进你的书房,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还要我对你感恩戴德。

是,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从前趁我失忆欺我瞒我,如今假意放行,实则暗下毒手。”

室内陷入一种比之前更令人窒息的死寂。祁非晚的身影僵住,方初弦毫不掩饰的厌倦与鄙夷深深地刺穿了他的自尊心。

“你满口都是她,又可曾有一瞬在意过我?我将心捧到你面前你弃若敝履,她不过是与你有过七面之缘,你却为她献上一切,哪怕是你的尊严,你的未来,乃至你的生命。你为她做的越多,我就越嫉妒。”

闻言,方初弦冷嗤一声,不屑道:“嫉妒?强盗也有资格嫉妒?你偷来抢来骗来了你想要的一切,你还有什么可嫉妒的。”

“初弦,你听我说……”

方初弦缓缓的,带着疲惫与冰冷距离感的声音打断了祁非晚的话。

“摄政王殿下,民间有个习俗,大婚前三日,夫妻不宜见面,殿下若还想这婚礼顺利举行,还请自行回避。”

画面戛然而止,与此同时,方初弦房间的门被打开,祁非晚狼狈地夺门而出。

见祁非晚走远,祝余忙跑回屋中。方初弦见到来人,立刻从软榻上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来到祝余面前急切地询问:“她怎么样了?”

“她很好,她在那里过得很好,只是惦念着你,你可千万要保重自己,她还在那里等你。”祝余不清楚世界线的干预状况,不知道方初弦是否得到了毒药,更无从揣测方初弦的内心。

故事的结局是方初弦在新婚夜自杀而亡,祁非晚悲痛之下殉情。

祝余唯恐林亦蓁还是遭了难,这才导致方初弦自杀,且从当下的情况来看,这是最有可能的理由。

“我在林小姐的住所周围安插了人手保护林小姐,公子若还是不放心,我这就是差人去一趟,只是这来回少说也得十多日,公子需耐心等待些许时日。”

祝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方初弦的表情,试图揣测他的心思。

方初弦闻言,感激地握住祝余的手:“烦你差人去一趟,没有确切的消息,我心中总觉得不安。”

见方初弦神色并无异常,祝余这才松了口气。看来至少就目前而言,方初弦并没有求死的意思。自己都这么说了,想必林亦蓁也不会是三日后刺激方初弦的理由。

那么究竟是什么导致方初弦毅然求死呢?一头雾水的祝余,眼下只有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颗假死药上。

但愿用假死药偷龙转凤的把戏能够骗过那狗血淋头的天道。

祝余思绪未断,门外骤起喧哗。

他与方初弦惊疑互视,继而疾步而出。

门外的景象令人倒吸凉气。祁非晚赤裸着上身,背负荆条,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石阶之上,粗糙的荆条深勒进皮肉里,血迹蜿蜒而下。

褪去华服,那精壮身躯上赫然布满狰狞的旧伤,道道如蜈蚣盘踞。左胸处,一道皮肉翻卷的新伤触目惊心,正是那日在围场舍命救方初弦留下的。

方初弦踉跄半步,目光死死锁在那道犹带腥气的伤口,内心思绪翻涌。他无法原谅祁非晚的所作所为是真,眼下的动容也是真。

祝余纵观一切,心中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想什么呢?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了。”江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祝余身后,双手抱胸加入看热闹的队伍。

看着祁非晚这声势浩大的认错阵仗,江弥瞥了眼祝余,想到他的鱼鱼回去后发现报复错了人,愧疚到想把自己塞进土里的样子,忽然嘴角扬起,附到祝余耳边小声道:

“若是哪天你对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要求我原谅,你无需负荆请罪,假戏真做便是最好的道歉。”

“啥?”祝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才注意到江弥来了,还叽里呱啦地不知道说了通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烦躁地朝他摆摆手,“乖,边儿玩去。”

感觉到自己严重被冷落的江弥十分生气,嘴巴一撅拉起祝余就往人群外走。

他拉着祝余出了惊鸿居,来到一处荷塘边。走到半路的时候江弥的气其实就已经消了,转而担忧起祝余的状态来。

清风迎面拂来,带着荷香阵阵,却没有带走两人的愁绪。

“喂,马上咱们就要回家了,你也该开始尝试着从剧情里抽离了。这毕竟不是你的世界,不是你的家。”

大抵是过于疲惫,听到哪怕是来自“渣男”的关心,也还是为之动容,一种异样的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至心头,令祝余的内心微微一颤。

“你是在担心我入戏太深?”祝余忽然逼近江弥,深邃的绿色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眼神意味不明地在江弥身上打转,手指不安分地在江弥的心口画圈,压低声音道,“演了二十多年的大戏我都能安然脱身,何况这区区几个月的时光?

你该担心担心自己,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