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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在求生游戏里捡了个男朋友 > 第117章 钓到了一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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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得化不开的药味,紧紧缠绕着祝余的呼吸。

睡梦中,他眉头紧锁,仿佛陷在无形的泥淖里挣扎。

经历漫长的噩梦,祝余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世界却如同隔了千重水雾,一片混沌模糊,所有的轮廓都在晃动、重叠。

他心下一沉:我的眼睛……老花了?

尽管视野朦胧,此刻所处的房间的底色仍能感知:极其朴素,却处处透着精心打理的雅致。

只是他现在全身被严严实实地裹在绷带里,完美cos黄金木乃伊,连脖颈也被牢牢固定,动弹不得分毫,无法窥得此处的全貌。

他艰难地一点点转动眼珠,极力向外望去。

隔着晃动的重影,依稀可见一位衣着素净的中年女子,单手支颐,静静地守在炉火旁。

她另一只手不疾不徐地摇着一柄旧蒲扇,炉上药罐里,药汁正咕嘟咕嘟地翻滚着,发出规律而温厚的声响,在这片寂静里,竟显得格外熨帖人心。

大娘显然困倦到了极点,脑袋像断线的秤砣,一次次沉重地向下点去。终于在一次幅度过大的倾斜后,脑袋彻底脱离手掌的支撑,猛地一坠,瞬间将她惊醒!

“哎哟!” 她吓得一个激灵,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睡眼惺忪地朝床铺方向一瞥,随即惊喜得几乎跳起来。

她快步冲到祝余床边:“哎哟喂!你可算醒了!菩萨显灵啊!真是从阎王爷的指头缝里把你硬抢回来了!”

“这……是哪里?” 祝余的声音干涩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字句艰难地从干裂的唇间挤出。

大娘连忙倒了碗温水,灵巧地掐了根干净的草茎当吸管,小心递到祝余唇边。

祝余贪婪地连吸了半碗,那温润的水流滑过喉咙,才感觉僵冷的魂儿终于慢慢归了位。

“多谢大娘。”

“客气啥!” 大娘放下碗,回到药炉旁,小心翼翼地将深褐色的药汁滤进碗里晾着,顺便清理偶尔落入的小药渣,“茫茫大海,你能碰上我,这就是老天爷给的缘分!”

她一边忙活,一边絮絮叨叨讲起那天的奇遇。

大娘酷爱垂钓。那日,她照例去了自己精心挑选的‘风水宝地’下钩。

鱼钩刚入水,浮漂就猛地一沉!

她心花怒放,使出浑身力气收线,结果拽上来的哪是什么大鱼,竟是个浑身湿透、奄奄一息的大活人!

“也是你命不该绝!” 大娘感慨道,“再晚半刻,或者钓到你的不是我这个‘半吊子郎中’,你这条小命可就悬喽!”

大娘的丈夫是个相貌堂堂、满腹经纶的秀才,而她只是个力气大过寻常男子的农家女。

为了能稍稍配得上夫君,她硬是厚着脸皮跟村里的老郎中学了几年。虽算不得正经大夫,但治个皮肉伤、调理些小病痛,倒也拿手。

大娘嘴角还噙着回忆夫君时那抹温柔的笑意,突地一拍大腿:“哎哟!瞧我这记性!光顾着瞎唠了!”

她急匆匆转向祝余,脸上满是关切,“小郎君,你现在觉着咋样?可还有哪儿不舒坦?”

“尚可,只是身上略有些疼痛。” 祝余强撑着,声音依旧虚弱,实则那痛楚如同千万根针在皮肉筋骨里反复扎刺。

他好疼,全身都要疼死了!

“放屁!” 大娘眼一瞪,叉腰训道,“你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撞的、砍的,左手巴掌心还叫人捅了个透亮的窟窿!

究竟疼不疼,你当老娘眼瞎心盲瞧不出来?

小小年纪,哪学来这些虚头巴脑的弯弯绕绕!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给我照实了说!”

她语气凶悍,活像要找人干架,可这劈头盖脸的直爽训斥,却像一盆滚热的炭火,反倒烘得人心里暖融融的。

祝余被戳穿,脸上微热,只得老实交代:“好吧,其实眼睛看东西,好像不大清楚。”

“啥?!” 大娘惊得声调都拔高,一个箭步凑到床边,却又谨慎地在距离祝余三步远的地方猛地刹住脚,伸出手比了一个一,急切地问:“怎么个看不清?糊成一团?还是重影儿?这个距离,能看清我手上比的啥不?”

有了前车之鉴,祝余不敢再瞒,如实道:“眼前景象重重叠叠,一片混沌。大娘您方才似乎是比了个‘一’?”

大娘眉头紧锁,凑近小心扒开祝的眼皮仔细瞧了瞧,又搭上他手腕凝神细诊片刻,心中虽隐约有了点猜测,但眼疾非同小可,她这半路出家的郎中实在不敢托大:“不成!这事儿马虎不得,我这就去请我师父来!”

“真不必劳烦!” 外头似有雨声,见大娘转身就要风风火火往外冲,祝余连忙出声,“许是之前打斗时,被恶人撒的不知名药粉伤了眼睛,兴许静养些时日便能好转。”

“啥?!还有这档子阴损事儿?!” 大娘惊得倒抽一口凉气,猛地回身,上上下下重新打量起祝余来,眼神里满是震惊与后怕。

祝余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在下祝余,乃一介修士。前番与恶徒缠斗,不慎中了暗算,又被击落海中。若非大娘您及时相救,在下此刻早已是海上孤魂一缕。大娘救命之恩,祝余铭感五内,永世不忘!”

大娘初见祝余时,便觉他姿容清俊,气度不凡,隐隐有出尘之态,她从未见过比她相公还好看的人!

此刻听他自报家门,大娘心中那点疑虑顿时烟消云散,对这番遭遇更是深信不疑。

她登时怒火中烧,叉腰朝着虚空狠狠啐了一口,破口大骂道:“呸!那群下三滥的狗东西!打不过就使这种断子绝孙的阴招!真不是玩意儿!”

祝余被大娘那泼辣的骂腔逗得牵动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意:“大娘息怒。我的朋友们皆非等闲之辈,想来此刻,那些恶徒已然伏法。”

“那就好!” 大娘闻言,怒气顿消,拍手称快,脸上洋溢着朴素的正义感,“这就叫老天有眼!善人自有天佑,大难不死;恶人嘛,迟早要被天雷劈成渣滓!”

她转过身,目光温和地落在祝余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长辈的怜爱:“你叫祝虞?祝君安然无虞,好名字啊!一听就知道,你爹娘定是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疼的!”

祝余心知大娘误会了,但看着她由衷欢喜的神情,不忍拂其意,便将那点小小的解释默默咽了回去。

“哎呦!瞧我这记性!药!” 大娘终于想起正事,快步走到药碗边,用手背麻利地一贴碗壁,眉开眼笑:“温温的,正好入口!”

她利索地抄起勺子,挨着床沿坐下,舀起一勺浓稠的药汁,稳稳送到祝余唇边:“来,乖乖喝了,病才好得快。”

药汁苦涩,滚过舌尖。

祝余顺从地吞咽着。

尽管视线里大娘的轮廓模糊不清,如同隔着重纱水雾,他却着了魔般,努力睁大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那个方向。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猝不及防地撞进心口。

若他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他的爸妈也会在他生病时,这般精心呵护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