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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观颐和闻人也之间微妙的隔阂,并不激烈,甚至不易被旁人察觉,却真实地横亘在了两人之间。

下午,节目组安排了自由活动时间,让嘉宾们寻找灵感或放松。汤雪颖以身体不适为由,一直待在房间没有露面。

傍晚时分,导演组突然通知全体嘉宾有重要事项宣布。

众人再次聚集在茶室,只见导演身边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高挑,穿着简单的白色亚麻衬衫和卡其色长裤,乍看气质干净温和,脸上带着些许长途旅行后的疲惫。然而,当他抬起眼,那双过于清亮、甚至隐隐闪烁着某种不稳定兴奋的眼睛,立刻让谢观颐脊背窜起一股寒意,齐景明。

“各位老师,跟大家同步一个情况。”导演开口道,“由于汤雪颖老师因个人身体原因,经过慎重考虑和协商,决定退出我们后续节目的录制。我们尊重她的决定,并祝愿她早日康复。”

这个消息并不算太意外,经过昨天的风波,汤雪颖确实难以继续。

“同时,我们也非常荣幸地迎来一位新的嘉宾,加入我们的‘故事’之旅——齐景明老师!他在绘画方面很有造诣,大家欢迎!”

齐景明上前一步,对着众人微微躬身,笑容温和腼腆:“大家好,我是齐景明。很高兴能加入《故事的法则》,我对讲故事很感兴趣,希望接下来能和大家一起创作出好的作品,请多指教。”他的声音温和,但语速比常人稍慢半分,带着一种精心雕琢的、不自然的停顿感。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黏着在谢观颐脸上,那眼神里混杂着毫不掩饰的痴迷、一种近乎天真的好奇,以及深处难以言喻的偏执。“观颐,”他直接省去了姓氏,叫得亲昵又突兀,“我们又见面了。真好。”

齐景崇看着突然出现且一眨不眨盯着谢观颐的弟弟,脸上惯有的沉稳被打破,闪现过一丝错愕,似乎完全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此外,他的眼神中还带着警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他太清楚自己这个弟弟不受控时的状态,尤其是当他对某样东西或某个人产生“兴趣”的时候。

谢观颐也是一脸惊疑,因为眼前的这个齐景明与她此前所认识、了解的齐景明,完全就是两个人,他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变成了一个看起来的谦谦君子模样。

当然,这一声“观颐”,也让在场其他人都愣住了。

宫宵微微挑眉,原本闲适的姿态收敛了些,目光在齐景明和谢观颐之间逡巡,带着审视与了然。他记得齐景明,那个曾因一个女人而彻底崩溃,把谢观颐绑架出海的齐家二少爷。如今看来,他的“痊愈”似乎指向了一个新的、更危险的目标。

满月下意识地往谢观颐身边靠了靠,小声嘀咕:“观颐姐,他……他看你的眼神好奇怪。”

而闻人也,不知什么时候移动了位置,悄悄将谢观颐大半个身体挡在了自己身后,他面色不愉,垂在腿边的手暗暗握紧了拳。

虽然有闻人也作盾牌,谢观颐仍觉得一股更深更可惧的冷意从脚底升起。

眼前的齐景明,比当初那个沉浸在悲伤里、需要被疗愈的青年更让她毛骨悚然。

他像是在扮演一个“正常人”,但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协调的、令人不安的气息。他放下了吴嫒?不,他更像是将那种极端的情感,毫无过渡地转移到了新的目标上——而她,不幸成为了那个目标。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这个细微的动作却瞬间刺激到了齐景明。他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扬起一个更灿烂、却更显诡异的笑。

导演不明其中真相,只以为新嘉宾的加入让大家一时有些尴尬。

为了缓和气氛,他让节目组在客栈后院临湖的空地上举办了一场小型的篝火晚会。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每个人的脸。

镜头前,大家围坐在一起,看似品尝着当地特色的烤物和甜茶,气氛融洽。

其实不然,人人有心事,只是有口难言。

中途,谢观颐起身,低声对身旁的满月说去一下洗手间。

她沿着鹅卵石小径,走向主楼侧面的卫生间。夜晚的古城安静,只有远处篝火晚会的隐约笑语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从卫生间出来,她正准备往回走,却在廊檐的阴影下,看到了一个倚墙而立的身影,是齐景明。

他手里把玩着一片不知从哪里摘来的叶子,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轮廓,那双过于清亮的眼睛在黑暗中,像伺机而动的兽。

“观颐。”他轻声唤道,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这里的夜晚,很适合说秘密,不是吗?”

谢观颐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保持安全距离:“齐先生,篝火晚会还在继续,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齐景明低低地笑了,向前走了一步,逼近她,“回到那些虚伪的寒暄和镜头下去?我不需要。我来这里,只想和你聊聊。” 他的眼神紧紧锁住她,带着偏执的热度,“我不是我哥,我不会用他那种自以为是的掌控来对待你。你也不是吴嫒的影子……你早就不是了。”

他提到吴嫒的名字时,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而你,”他目光灼灼,“我发现你比吴嫒更耀眼,也更……坚韧。她选择了逃避和消亡,而你,你在挣扎,在发光。我们需要的是彼此,是灵魂的碰撞,能创造出最极致的美……”

他的话语越来越危险,逻辑混乱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说服力。

谢观颐只觉脊背发寒,正要厉声打断他,另一个沉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她需要回去休息了。”

闻人也不知何时出现在小径的另一端,他站在那里,没有立刻上前,但存在感极强,目光沉静地看着齐景明,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

齐景明脸上的狂热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打扰的不悦和审视。

他看了看闻人也,又看了看明显松了口气的谢观颐,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守护者来了?真是……煞风景。”

闻人也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看向谢观颐,语气放缓:“走吧。”

谢观颐立刻走向闻人也,没有再看齐景明一眼。当她经过闻人也身边时,能感受到他周身尚未完全平息的、紧绷的气息。他显然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并且一直在暗中关注。

他,在生气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