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青云宗山门外聚了不少人。要去黑风谷秘境的弟子站成一排，共五人——内门直接报名的三个，都是炼气七层以上的好手；外门选上的两个，除了林凡，还有个叫陈默的内门弟子，炼气六层后期，性子看着挺冷，站在角落没跟人说话。
赵磊也在队列里，看林凡的眼神像淬了冰，却没敢再放狠话——大概是被王奎和玄尘长老敲打过。秦浩没捞到名额，站在远处的石阶上，脸拉得老长，见林凡看过去，狠狠瞪了一眼，转身就走了。
王奎也来送行了，拉着林凡到一旁叮嘱：“黑风谷里不比宗门，里面不仅有高阶妖兽，还有其他宗门的弟子，甚至可能遇到散修抢东西。你修为最低，万事小心，别逞强。”他塞给林凡个储物袋，“这里面有三瓶疗伤丹、两张遁走符，实在不行就用符跑路，别硬扛。”
林凡接过来道了谢，心里暖烘烘的。
“还有这个。”王奎又摸出块巴掌大的玉牌，上面刻着青云宗的徽记，“这是宗门的身份牌，遇到其他宗门弟子时亮出来，多少能有点用。”
正说着，领队的内门长老吹了声哨子：“该走了！”
林凡跟王奎道了别，快步归队。陈默正好站在他旁边，见他过来，看了眼他手里的储物袋，没说话，却往旁边挪了挪，给了他点空间。
五人跟着长老御器飞行，往黑风谷的方向去。从高空往下看，黑风谷像块嵌在山林里的墨玉，谷口常年绕着黑风，隐隐能看见里面翻涌的灵气——比青云宗浓郁数倍，却也杂得很，带着股蛮荒气。
“到了。”长老在谷口落下，指着前方道，“秘境午时开启，你们在这等着。记住，秘境里灵气乱，别乱闯禁制，二十日后在谷口集合，过时不等。”说完又叮嘱了几句“莫要自相残杀”，便御剑离开了。
剩下五人站在谷口，气氛有点僵。赵磊带着两个炼气七层的弟子凑在一起说话，时不时瞥林凡和陈默一眼，带着敌意。
林凡没理会，靠在块石头上闭目养神，实则在运转混沌传承口诀——谷口的灵气虽杂，却正好能用来打磨混沌之力。刚运转没两息，就觉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
睁眼一看，是陈默。这冷性子的弟子正看着他，低声道：“赵磊他们在说你。”
林凡挑眉：“说我什么？”
“说要在秘境里‘借’你的机缘。”陈默的声音压得更低，“他们三个早就结了盟，咱们俩……”
林凡懂了。陈默是怕被赵磊他们联手排挤，想跟他搭个伴。他看了眼陈默——这弟子虽冷，眼神却挺正，刚才赵磊瞥他们时，他还皱了皱眉。
“好。”林凡点头，“互相照应。”
陈默眼里闪过丝意外，随即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张玉简递给林凡：“这是我托人弄的黑风谷简易地图，标了几处安全点和妖兽出没地，你拿着。”
林凡接过来，也从王奎给的储物袋里摸出瓶疗伤丹递过去：“这个给你，备着。”
两人交换了东西，没再多说，却都默认了同盟的关系。赵磊那边瞥见他们递东西，嘴角撇了撇，没当回事——在他眼里，两个“低修为”就算结盟也翻不起浪。
午时一到，谷口的黑风突然散了些，露出道淡紫色的光门，正是秘境入口。赵磊带着人率先冲了进去，临走时还回头瞪了林凡一眼。
“我们也走。”陈默道。
林凡点头，跟着他往关门走。刚踏进光门，就觉一股拉扯力涌来，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不再是谷口的荒石，而是片茂密的古林，参天的古树枝叶遮天蔽日，地上铺着厚厚的腐叶，踩上去软绵绵的，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妖兽嘶吼。
“按地图走，先去东边的灵草坡。”陈默拿出玉简看了眼，“那里有‘凝魂草’，能稳固境界，对你我都有用。”
林凡没意见。两人刚往前走了没几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咔嚓”一声——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林子里影影绰绰站着几个人，穿着别的宗门的服饰，手里都握着兵器，正盯着他们看，眼神不善。
陈默的脸沉了下来：“是烈火宗的人。”
林凡也皱起眉。来之前王奎说过，烈火宗跟青云宗素来不和，尤其盯着黑风谷的机缘。
为首的烈火宗弟子笑了笑，手里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着光：“青云宗的小崽子？正好，把你们的地图交出来，再把储物袋留下，就放你们走。”
看来这秘境刚进来，麻烦就找上了门。林凡握紧了灵铁剑，与陈默背靠背站好。
要动手，那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