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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科幻小说 > 被渣男贱女害死后,我在末世躺平 > 第214章 她留的吊床晃了,可这次没人敢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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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她留的吊床晃了,可这次没人敢躺

凌晨三点零七分,懒园的槐树下,主吊床又晃了。

这一次,没有风。

树影静静地垂着,露珠凝结在叶尖,仿佛时间也被拉长、放慢。

吊床的麻绳轻轻摩擦着老槐树皮,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像是有人刚起身离去,余温未散。

小瞳站在三步之外,没再靠近。

她已经连续三天清晨来此巡视——不是例行公事,而是被一种说不清的直觉牵引。

第一天,她只当是夜风吹动;第二天,她蹲下检查绳结与地面压痕,没有指纹和泥印,可当掌心贴上木架时,竟传来一丝温热,柔软如绒,像极了苏凉月生前最爱的那条灰兔毛毯。

那种触感,不属于金属、也不属于木材,更不属于这春寒料峭的凌晨。

第三天,她调取了夜间监控。

结果令人脊背发凉——所有镜头在凌晨三点整同步黑屏,整整十三秒。

回放时,画面一片漆黑,唯有音频录下一段低频嗡鸣,绵长、轻缓,尾音微微上扬,像是一声哈欠卡在喉咙里,终究没有落地。

可那频率……太熟悉了。

是苏凉月打哈欠时特有的声音。

慵懒、随意,带着点撒娇般的鼻音,连陆星辞都曾笑骂:“你这哈欠比闹钟还准。”

消息还是传开了。

清洁工老李说,他昨夜扫落叶时,看见吊床影子里闪过一道白裙边,一晃就没了;巡逻队三个保安联名申请调岗,说每晚路过这里,总听见有人哼歌,调子歪得离谱,却是苏凉月最爱听的那首《午后阳光》。

孩子们也不踩草地玩“碎Zzz”游戏了。

从前他们喜欢跳进沾满露水的草坪,把草叶上的水珠震落,笑着喊“苏姐姐的早安被踩碎啦!”——因为那些露珠排列奇特,常形成歪歪扭扭的“Zzz”符号,像是谁在梦中签到留下的印记。

如今,连露珠都沉得异常。

每一颗都比往常大一圈,晶莹剔透,倒映着天光,却不再滚动,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托住。

小瞳站在吊床前,指尖轻触麻绳,闭眼凝神。

她的异能是“梦语长”,能感知集体潜意识的波动。

此刻,她感受到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更深的东西——执念。

成千上万道微弱的情绪线,从城市各处汇聚而来,缠绕在这架空荡的吊床上。

有怀念,有依赖,有祈求,甚至……有崇拜。

他们开始把她当神了。

小瞳猛地睁眼,心头一沉。

这不是灵异,是心理侵蚀。

当一个人被推上神坛,她的存在就会变成一种精神负担。

人们不再需要她活着,只需要她“还在”。

于是记忆扭曲,感官错乱,集体催眠悄然成型。

她转身召集心理疏导组开会,可会议室里,六名成员接连打起哈欠,眼皮沉重,话说到一半就卡住,眼神涣散,像被某种频率共振了脑波。

小瞳猛然站起,一把关掉空调通风口——那里正循环播放着园区背景音乐,一首舒缓的钢琴曲。

可哈欠依旧此起彼伏。

她突然明白:不是声音的问题,是“她还在”的念头本身,像病毒一样在传播。

它不需要语言,不需要信号,只要一个信念扎根,就能让人的意识自动对齐那个频率。

就像系统时代的“签到共鸣”。

苏凉月活着时,靠躺平签到获取力量;死后,她的“存在感”仍在无意识触发残留机制。

而人们,正用自己的思念为她续命。

这不对。

这不是她想要的。

小瞳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她记得苏凉月最后一次公开露面——躺在吊床上啃草莓,头发乱糟糟翘着,一边打哈欠一边嘟囔:“救世主?别闹了,我只想睡到自然醒。”

可现在,没人敢靠近这张吊床了。

就连陆星辞,也只是远远守着。

这个曾经掌控全城情报网的男人,如今像个守墓人,连续三夜藏身百米外的灌木阴影里,用一台老旧录音机记录环境音。

机械运转,磁带缓缓转动,捕捉着人类听不到的频段。

第四天凌晨,他终于截获了一段异常信号。

那是系统遗留的自动签到提示音残波,因春季地磁波动被短暂激活。

本该无人接收的电子语音,在寂静中低语:“签到成功。奖励:阳光1小时,好梦因子加5,Zzz值加10。”

可就在每段播报结束后,都夹杂着一句极轻的附加语,像是数据流末端的杂音,却又清晰得刺心:

“……别怕,我只是想晒会儿太阳。”

陆星辞坐在潮湿的地上,反复倒带重放。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

他曾以为她走了就走了,像春天一样悄无声息。

可她还在试图回来,哪怕只是借一缕电波,一缕风,一颗露珠。

他沉默良久,终于拿起剪刀,咔嚓一声,将磁带剪成两段。

风穿过林间,卷起那抹黑色胶带,飘向远方。

“你若真想晒太阳,”他低声说,“就该让大家敢来陪你晒。”(续)

小瞳站在吊床十步之外,风掠过她的发梢,却没有掀起半分尘埃。

她解下肩上的薄毯,轻轻铺在草地上,动作缓慢而坚定,像是在完成一场久违的仪式。

“她不是鬼,也不是神。”她的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清晨的寂静,“她是那个嫌累、爱甜、讨厌开会的人。如果我们连靠近她的记忆都害怕,才是真的忘了她。”

人群沉默着,屏息凝视。

那架空荡的吊床依旧微微晃动,仿佛还残留着某个慵懒灵魂的余温。

有人想上前,脚步却钉在原地——敬仰已变成敬畏,怀念竟生出恐惧。

他们怕惊扰“她”,怕亵渎“神”。

小瞳闭上眼,缓缓躺下,双手交叠于腹前,像极了苏凉月生前最爱的姿势——懒散、放松、毫无防备。

阳光洒在脸上,她轻声呢喃:“我只是想晒会儿太阳……就像她那样。”

时间仿佛停滞。

忽然,一声细微的“喵”划破宁静。

一只通体雪白的流浪猫从树影中踱出,尾巴高高翘起,径直跃上吊床。

它在麻绳间轻巧翻身,蜷成一团,眯起眼睛,竟打起了呼噜。

吊床随着它的呼吸轻轻摇晃,节奏安稳,再无诡异。

人群一震。

一个约莫六岁的男孩挣脱母亲的手,跌跌撞撞跑上前,扑倒在小瞳身边,嘟囔着:“我也要晒太阳……苏姐姐说,午后的阳光最暖了。”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草地,像是在嗅那露珠里残存的甜味。

接着是第二个孩子。

第三个。

然后是夫妻牵手并肩而卧,老人拄拐坐下铺开旧军毯,巡逻队员卸下装备躺平,连心理疏导组那几个曾哈欠连连的成员,也红着眼眶,默默加入其中。

夜幕降临,“懒园”没有熄灯。

千万人席地而卧,或倚或躺,灯火如星河倾泻,笑声低语交织,鼾声此起彼伏,竟谱成一首末世中最温柔的安眠曲。

无人机航拍画面传遍各大幸存者频道,无数人隔着屏幕落泪——这不是悼念,是重逢;不是祭祀,是生活。

黎明时分,吊床终于静止。

陆星辞站在基地最高观测塔,俯瞰整片园区。

晨雾弥漫,草叶间升腾起薄纱般的水汽,而昨夜人群躺卧的痕迹,在大地之上竟自然勾勒出一个巨大的“之”字形轮廓——蜿蜒曲折,宛如小路,从废墟深处延伸而出,直指东方初升的天光。

他怔住。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她从未想被供奉,她只想被人记住“活着”的样子。

他转身下塔,脚步沉稳。

路过焚化炉时,停下片刻,从怀中取出最后一卷私人日记——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他三年来对她的观察、追踪、心动与克制。

每一页,都是他未能说出口的告白。

火舌吞没纸页的瞬间,檐角风铃轻响。

那一瞬,他仿佛听见熟悉的鼻音哼着走调的歌,又像是谁在耳边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

“这下好了,路有人走了。”

他抬头,望向远方地平线。

第一缕阳光,正缓缓爬上那架空荡却不再孤寂的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