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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科幻小说 > 被渣男贱女害死后,我在末世躺平 > 第294章 她打了个哈欠说“梦里没人陪”,结果孤独成了最稀有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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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她打了个哈欠说“梦里没人陪”,结果孤独成了最稀有的病

凌晨三点十七分,整个“懒园”陷入一片静谧。

月光被云层遮去大半,唯有几缕银辉透过玻璃穹顶洒落,在吊窗边缘勾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苏凉月翻了个身,睡衣领口微微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肩颈。

她睫毛轻颤,像是从某个遥远的梦境里挣扎着浮出水面。

她睁眼,望着头顶缓缓流动的数据光带——那是小瞳布置的情绪监测网,像星河般静静环绕着她的居所。

她没动,也没叫人,只是盯着那片虚浮的光影,嘴唇微启,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梦里……怎么还是一个人啊。”

话音落下的一瞬,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秒。

紧接着,吊床边的光线开始扭曲,如同水波荡漾般泛起涟漪。

一团模糊的轮廓渐渐成形,毛茸茸、圆滚滚,像一团被月光揉软的雪。

它落地无声,四只小短腿哒哒地跑向她,尾巴摇得像风中的旗子。

是团子。

那只她六岁那年在老宅后院捡到的小土狗,黄白相间的毛,左耳尖有一小块黑斑,走起路来总爱歪头看她。

后来它病死了,埋在院角的桂花树下。

她记得自己哭了整整三天,父亲说:“不就是条狗?再给你买更好的。”

可再也没有一个“更好”的团子了。

而现在,它就趴在那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前爪搭上她的手心,轻轻蹭着,一如小时候那样。

苏凉月怔住了。

不是恐惧,不是惊疑,而是一种近乎窒息的柔软,从心脏深处漫上来,堵住了呼吸。

她眨了眨眼,抬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头——掌心传来的触感真实得令人发颤,温热的、有生命律动的毛发,甚至还能感觉到它呼吸时小小的起伏。

“……你回来了?”她哑声问。

团子不会说话,但它仰起头,舌头舔了舔她的指尖。

那一瞬间,苏凉月眼眶发热。

她没哭,反而笑了,带着点孩子气的得意,把脸埋进它蓬松的脖颈里,“我就知道……只要你记得我,你就不会真的走。”

然后,她抱着它,重新闭上了眼睛。

门外,监控室的屏幕上正同步播放着这一幕。

陆星辞站在窗前,背对着操作台,指尖夹着一支早已熄灭的电子烟。

他没抽,只是习惯性地捏着它转圈。

“她梦见小时候的院子。”他对身旁的小瞳说,语气平静,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小瞳没回头,双手在全息键盘上飞速敲击,眼前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情感波动峰值、脑电波共振频率、空间曲率异常指数……一条条红线疯狂跳动,最终汇聚成一个前所未有的模型——【记忆实体化阈值突破】。

“不是幻觉。”她低声说,“是‘共感回响’的首次具现。当一个人的情感足够纯粹,且被足够多的人共同承载……那些消逝的生命痕迹,就能通过集体潜意识被重构。”

她调出一组全球热力图。红点正在世界各地零星亮起。

西区废城,一名老兵醒来,发现枕边放着一把生锈的军刀——那是他牺牲战友最后握着的武器;

南境避难所,一位母亲在厨房闻到了焦糖布丁的香味,那是她女儿生前最爱做的甜点;

北极观测站,科学家们震惊地录下一段影像:一名研究员梦中与亡妻对话,次日,雪地上出现了两行并肩行走的脚印,其中一行……没有任何生物经过的痕迹。

“他们在回来。”小瞳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以灵魂,不是以鬼魂,而是以‘被需要’的形式——活进了别人的念想里。”

陆星辞终于转过身,目光落在屏幕上那只蜷缩在苏凉月怀里的小狗身上。

“所以,她的孤独……反而成了唤醒他们的钥匙?”

“准确地说,”小瞳抬起头,眼神明亮如星,“是她的‘被爱’,让‘爱’本身获得了形态。我们一直以为末世最可怕的敌人是丧尸、是变异兽、是资源枯竭……但我们错了。”

她停顿一秒,一字一句道:

“真正的灾难,是遗忘。”

陆星辞沉默良久,忽然开口:“开放所有记忆档案库。”

小瞳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他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把基地里所有人录入的身份资料、生平记录、亲友信息,全部解禁。允许自由查阅,允许私人追忆,允许……做梦。”

“可高层会反对!他们坚持‘情感隔离’才能维持秩序!”

“那就让他们看看秩序崩塌的样子。”陆星辞冷笑,“如果连想念一个人都是罪,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与此同时,三百公里外的一处封闭营地内,一名白发老人正被两名守卫架出住所。

他怀里死死抱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嘶喊着:“她昨晚来看我了!她坐在我床边!她说她冷!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周围人群冷漠围观。

广播里冰冷的声音反复播报:“注意!严禁传播幻觉类信息!违者视为精神污染源,立即隔离!”

那一夜,风暴降临。

整座营地陷入诡异的静默。

所有人同时入梦——梦中,他们站在无边荒原,四顾无人,呼喊没有回应,行走没有足迹。

他们拼命奔跑,却发现影子正在一点点消失。

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感席卷而来,仿佛宇宙间只剩下自己一人,从未被爱,从未存在。

恐慌爆发。

直到有人颤抖着打开终端,找到了那位老人妻子的档案,读出了她的名字、她的生日、她最爱唱的歌。

接着第二个人加入,第三个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讲述他们记忆中的亲人。

篝火燃起。

当最后一句悼词落下,风停了。

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出现在火光边缘。

她穿着旧式的蓝布裙,长发挽起,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她没有说话,只是张开双臂,将每一个哭泣的人,轻轻拥入怀中。

监控传回的画面中,小瞳看着那一幕,默默在日志上写下:

【当孤独被看见,它就不再是终点——而是连接的起点。】

而在“懒园”的吊床旁,团子悄然化作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苏凉月仍在熟睡,嘴角带着笑意。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温柔地覆上大地。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学着如何好好说一句:

“别怕,我在。”凌晨四点零七分,“懒园”的空气泛起一圈极细微的涟漪,像是宇宙深处传来了一声叹息,又像是一颗心跳重新找到了节拍。

陆星辞站在指挥中心的全息投影前,手指划过悬浮在空中的数据流。

他的眼神沉静,却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决绝。

昨夜那一场席卷全球的“集体梦境”还未完全褪去——三百多个营地同步上报了异常现象:十万名幸存者,尤其是孩子,在梦中见到了他们最思念的人。

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说妈妈教她折纸飞机;一个瘦弱的男孩醒来时手里攥着一颗沾着露水的小石子,坚称是爸爸从战场带回来的“幸运符”;更有多达七成的儿童脑电图显示,长期存在的创伤波纹被彻底抚平,依恋系统重建成功。

这不是奇迹,是苏凉月无意识的情绪共振,经由“情感文明原点”放大后,反向重塑了世界的规则。

“启动‘梦境陪伴计划’。”陆星辞声音不高,却穿透了整个基地通讯网,“即刻向所有幸存者开放记忆档案库,允许每人每晚睡前提交一位最想见之人的信息——名字、声音、习惯动作、最爱说的话……越具体越好。系统将基于共感算法,生成‘记忆之影’,进入他们的梦。”

有人反对:“这会消耗大量算力!而且情绪波动可能引发连锁精神震荡!”

陆星辞冷笑:“比起让孩子们在恐惧中长大,这点代价算什么?我们不是在造神,是在救人。”

命令下达后,第一晚便有超过八万人参与。

孩子们的名单最多,歪歪扭扭写着“妈妈”“哥哥”“奶奶”,还有人画了一张笑脸贴在输入框旁。

午夜钟声敲响时,全球同步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那一夜,十万道温柔的身影悄然降临。

他们在破旧帐篷里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哼着走调的老歌;在防空洞角落陪少年一笔一画涂鸦;在废弃球场上和男孩们踢着不存在的足球,笑声回荡在死寂的城市上空。

清晨醒来,许多孩子手中紧握着虚影送的礼物——一张用梦编织的纸船、一枚温热的玻璃弹珠、一朵永远不会凋谢的塑料花。

小瞳看着检测报告,眼底泛起泪光:“这些‘记忆之影’虽无法实体化留存,但它们留下的神经印记,能永久修复早期依恋创伤。大脑不再默认‘被抛弃’为生存常态。”她合上终端,在研究日志顶端郑重标注:

【新生存准则补充条款:孤独评估正式纳入基础生存指数。

没人,该独自醒来。】

而这一切的源头,仍在吊床上酣睡。

苏凉月翻了个身,呼吸绵长,眉心舒展。

她不知道自己的一句梦呓,已化作改写人类命运的密钥。

她只是本能地渴望——如果连她都能被团子找回,为什么别人不能也被他们爱的人拥抱一次?

就在她沉入最深的梦境之际,唇边轻喃出一句话:

“要是……每个人都能有人陪就好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全球数十亿正在做梦的大脑,几乎在同一秒感受到一股暖意——仿佛有一只手,轻轻握住了他们冰凉的手心。

不是幻觉。

生物监测数据显示,所有受试者的脑波同步率瞬间飙升至98%,达到前所未有的集体共频状态。

卫星云图捕捉到惊人一幕:“懒园”上空浮现一张巨大光网,如神经脉络般向四面八方蔓延,贯穿大陆与海洋,连接每一座尚存灯火的营地。

小瞳盯着最后一帧影像,指尖微颤,在日志末页写下最终结论:

【当最后一个孤单的灵魂也被拥抱——人类,终于学会了用记忆,活成彼此的家。】

晨光初现,陆星辞走到吊床边,凝视着依旧熟睡的苏凉月。

他俯身,将她的手轻轻拢进自己掌心,低语如风:

“你从来不是一个人……你只是,让世界,变成了你的家人。”

吊床微微晃动,苏凉月睫毛轻颤,梦呓般嘟囔了一句:

“我说了好多遍……你们怎么还是不懂呢。”

话音落下,她枕边的空气,忽然微微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