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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原罪君王在东京 > 「Chapter 150 兄弟的酒与恶师的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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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0 兄弟的酒与恶师的饵」

「……」

此时,九条阵听着哥哥滔滔不绝的抱怨,看着他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疲惫却又在提及弟弟「壮举」时自然流露出的自豪光芒,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到几乎让他窒息的愧疚和不安。

他完全能想象那种被层层围堵、私人空间被无限挤压、不得安宁的感觉,而这原本都应该是他亲自承受的。

「すまない…兄贵…本当にすまない…俺のせいで、こんなに…」

(抱歉…大哥…真的非常抱歉…都是因为我,让你这么…)

他低声道,感觉脸颊和耳朵都在微微发烫,几乎不敢直视哥哥的眼睛。

「ん?何谢ってるんだ?バカめ!」

(嗯?道什么歉?傻小子!)

九条猛却突然哈哈一声大笑,声震屋瓦,用力地、砰砰地拍打着弟弟的肩膀(力道依旧大得让九条阵龇牙咧嘴),

「とんでもない!お前は俺が一番自慢してる弟だぞ!父さん母さんも、きっと同じだ!」

(哪有的事!你可是我最引以为豪的弟弟啊!老爸老妈肯定也一样!)

他的笑容憨厚而纯粹,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或虚假,只有发自内心的、为弟弟感到的骄傲:

「あの试合、テレビでしっかり见たぞ!国枝那小子、ほんとにようやく一人前になったな!见事だった!そしてお前…よくまあ、あんな化け物じみたすごい技、あの短い期间で教え込んだな!さすがは俺の弟だ!流石だ!」

(那场比赛,我在电视上看得清清楚楚!国枝那小子,终于真正独当一面了啊!干得漂亮!还有你…居然能在那么短时间里,教会他那种怪物般的厉害技巧!真不愧是我弟弟!真有你的!)

他似乎完全相信了那些越传越离谱的传言,并将其视为毋庸置疑的事实,为弟弟感到由衷的、澎湃的骄傲。

这份毫无保留的、近乎盲目的信任和炽热的亲情,像一根温暖却又带着尖刺的针,轻轻刺中了九条阵心中最柔软、也最心虚、最愧疚的地方。

他看着哥哥那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笑容,那些已经到了嘴边的、试图解释和坦白真相的话,更是被死死地卡在了喉咙里,沉重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不能打破哥哥的这份自豪,不能将那残酷而荒谬的真相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

他只能深深地低下头,将翻涌的复杂情绪混着那份沉甸甸的愧疚感,一起艰难地咽回肚子里,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烧红的炭。

「…とにかく、无事に帰ってきたら、饮みに行く约束だろ?埼玉に逃げる前から约束してたぞ!」

(…总之,你平安回来了,就得去喝酒,这可是说好的吧?你逃去埼玉之前就约好的!)

九条猛显然不想再继续那个让他弟弟尴尬的话题,豪爽地一把搂住弟弟的脖子,几乎是用拖的将他往门口带,大声宣布道:

「今夜はとことん付き合え!文句は闻かねえ!俺が最近见つけた、隠れ家的な良い店がある!焼鸟がうまいんだ!」

(今晚你得陪我喝个痛快!不许有意见!我知道一家最近发现的、很隐蔽的好店!烤鸡肉串一级棒!)

是夜,兄弟二人勾肩搭背地来到了位于闹市区后巷一家烟火气十足的传统居酒屋。

门帘略显陈旧,但里面却人声鼎沸,热浪扑面。

烤鸡肉串在炭火上滋滋作响散发出的焦香、冰镇清酒醇厚的米香、以及周围食客们热烈喧闹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画卷。

几杯冰凉爽快的生啤酒迅速下肚,冰凉驱散了夏末的余热,也让兄弟间的气氛更加热烈和放松起来。

九条猛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不再抱怨这半个月的「苦难」,而是双眼放光、唾沫横飞地谈论着比赛中最精彩的那些瞬间。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国枝弘一那神乎其技的表现,畅想着东大剑道部光明的未来,当然,更多的还是对弟弟这「深藏不露」、一鸣惊人的剑道修为表示极大的惊叹和不停的「逼问」,试图挖出更多「秘密」。

九条阵如坐针毡,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含糊其辞,左右闪避,尽量将话题引向哥哥这些年来对家庭的照顾、对自己的操心以及工作的辛苦上,并频频向他敬酒,试图用酒精堵住他的嘴。

酒精逐渐麻醉了紧绷的神经,也稍稍冲淡了心底那份沉甸甸的愧疚感。

看着哥哥毫无心机地开怀畅饮、为自己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的模样,九条阵心中五味杂陈,最终也索性暂时放开了些许,将那诸多烦恼和秘密抛诸脑后。

兄弟二人就这样,一杯接一杯,回忆着童年一起闯祸的糗事,谈论着父母的身体和家庭的生活琐碎,偶尔话题不小心滑向剑道,九条阵便立刻机警地用一个新的话题或一杯新酒巧妙地引开。

居酒屋昏黄而温暖的灯光柔和地笼罩着他们,朦胧的光晕映照着两张眉宇间极其相似、却又因经历不同而气质迥异的脸庞——一张粗犷豪迈、写满了直接的喜悦;一张冷峻内敛、隐藏着复杂的心事。

直到窗外夜色渐褪,天际开始泛起鱼肚白,喧嚣的居酒屋也逐渐安静下来。

……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那个弥漫着失败与烟臭的百桥大学道场阴暗角落里,焦躁与暴戾的情绪正在无声地蔓延、发酵。

柴田刚如同困兽般坐在阴影里,听着手下人又一次无功而返、毫无进展的报告,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墨来。

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扭曲的烟蒂,如同他此刻扭曲的心情,整个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呛人、令人作呕的烟味。

「また…失败か?半月もだ…まだ近づくことすらできんのか?」

(又…失败了吗?半个月了…连靠近都还做不到吗?)

他的声音因过度吸烟和压抑怒火而变得异常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あのガキの周りには、いつも女やらファンやらが群がっていやがる。帰宅路は完全にアウトだ。学校も道场も人间が多すぎて、手が出せねえ…」

(那小子周围总是围着一群女人和粉丝。回家路线完全没机会。学校和道场人也太多,没法下手…)

「あいつの生活パターンは単调极まりない。学校、道场、家の往复だけだ。ほとんど巣笼もり同然だ。外出らしい外出もせえへん。」

(那家伙的生活模式单调到极点。就是学校、道场、家三点一线。简直跟宅男没两样。根本没什么像样的外出。)

「このままじゃ、いつまで経っても手が出せねえ…兄弟たちも、じれってきてるぜ…」

(再这样下去,永远都没法下手…弟兄们也开始不耐烦了…)

手下们的语气也充满了不耐烦、挫败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半个月的潜伏和监视,换来的只是日复一日的徒劳无功与精神紧绷,这让这群习惯了用直接暴力解决问题的极道分子也感到无比的憋闷和烦躁。

柴田刚猛地将手中刚点燃的烟狠狠掐灭在早已满溢的烟灰缸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决绝的凶光。耐心已经耗尽。

「…そうか。ならば、待っているだけでは意味がねえな。こっちから仕挂けるしかない。」

(…是吗。既然如此,光等着就没意义了。只能由我们主动出击了。)

他不能再被动地等下去了。

每多等一天,国枝弘一那「英雄」的名声就更稳固一分,而那本该属于复仇的炽热快意就在等待中冷却一分。

必须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あのガキを…强制的に、単独でおびき出すんだ。巣穴から引きずり出す。」

(要把那小鬼…强行地、单独地引出来。从他那龟壳里拖出来。)

他缓缓抬起头,浑浊而凶狠的目光扫过眼前这几个同样一脸戾气的手下:

「奴の関心があるもの…奴が絶対に拒めないようなものを使う。弱みでも、诱惑でも、紧急事态でもいい。」

(利用他感兴趣的东西…他绝对无法拒绝的东西。弱点也好,诱惑也好,紧急事态也好。)

一个阴毒而具体的计划,开始在他那被仇恨和焦虑填满的脑海中逐渐成形、清晰。

或许是伪造某位他极其崇拜的「剑道名家」(比如「九条阵」?不,风险太大)的私下指导邀请函?

或许是利用剑道部其他关系亲密的成员作为诱饵,制造一场小「事故」?

或许是精心设计一个他不得不立刻独自前往处理的「紧急事件」?

「仔细はこれから诘める。とにかく、最终的な目的は一つだ。奴を人気のない、我々の思い通りになる场所に引きずり出すことだ。」

(细节待会儿再完善。总之,最终目的只有一个。把他引到人迹罕至、能任由我们摆布的地方。)

柴田刚的脸上,露出了半个多月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却冰冷残忍如同毒蛇般的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纯粹的恶意和即将释放暴力的预兆。

「そうすれば…あの小僧の命运は、もはや神でも仏でもねえ。俺の手のひらの上だ。揉み溃すも、引き裂くも、俺の自由だ。」

(只要做到这一点…那小鬼的命运,就既不在神也不在佛手里了。而是在我的掌心之中。是捏碎还是撕烂,都由我做主。)

居酒屋内的兄弟情深与喧嚣,与城市阴影中悄然滋生的致命阴谋,如同光与影那无法分割的两面,在这个酒精与尼古丁弥漫、即将迎来破晓的清晨,悄然勾勒出未来更加激烈、更加凶险的冲突轮廓。

温暖的光晕之外,冰冷的黑暗正在收紧它的绞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