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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冰山总裁为我崩人设:离婚后她哭 > 第94章 “厨子”启动与无声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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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厨子”启动与无声的守护

苏家老宅深处,那间布置奢华却因缺少人气而显得格外冰冷的卧室,此刻仿佛成了一座精心打造的金丝牢笼。苏清雪无力地靠在宽大的天鹅绒床头,私人医生刚刚为她静脉注射完一剂强效的高浓度营养液和特效镇痛剂,试图强行压制住那仿佛要将肺腑都咳出来的剧烈痉挛和体内细胞层面不断加剧的、令人绝望的崩坏感。强效针剂带来的短暂平静如同虚假的潮汐,暂时稳住了她这艘即将散架的躯体之舟,却根本无法抚平她眉宇间刻印的、如同深渊般的焦虑与几乎要溢出的恐慌。管家孙伯如同一道最沉默而忠诚的影子,垂手侍立在一旁,那双历经风霜的老眼里盛满了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深切担忧,以及一种无能为力的痛楚。

就在几分钟前,他通过那条绝密的、仅属于他和苏清雪之间的单向紧急通讯渠道,收到了来自外界“夜莺”的、关于陈默母亲在瑞士格施塔德被“血狼”佣兵团绑架的惊天噩耗。消息通过最高等级的密码编译,内容冰冷而残酷。

消息传来的瞬间,苏清雪本就苍白如纸的脸色瞬间褪得一丝血色也无,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冻结了。她猛地用手抓住胸口,身体剧烈地前倾,又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压抑喘息,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仿佛那只无形的、名为命运的大手再次狠狠地扼住了她的喉咙,要将她最后一点生机也彻底掐灭。赵天雄!他怎么敢?!他竟然真的疯狂狠毒至此,动用如此下作毫无底线的手段!而这一切,归根结底,是因为陈默与她的复杂纠葛,是因为陈默为了复仇将赵天雄逼到了悬崖边缘,也是因为她自己未能更早、更彻底、更决绝地铲除这个祸患,总还存着一丝利用其引出更深敌人的想法!无尽的悔恨与尖锐的自责如同两条最毒的蝮蛇,狠狠地啃噬着她的心脏。如果陈默的母亲因为这场纠葛而遭遇不测……她简直不敢想象陈默会陷入何种疯狂的痛苦与绝望,而她不惜代价、逆转时空重活这一世的全部意义,又将在何处安放?她所有的挣扎与牺牲,岂不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行!绝对不行!这个念头如同最强烈的强心针,瞬间注入了她濒临崩溃的精神。她猛地抬起头,原本因极度虚弱和药物作用而有些涣散失焦的眼神,骤然间凝聚起一种近乎偏执的、焚尽一切的决绝光芒,那是一种完全超越了肉体痛苦、将自身安危乃至所有后续计划都彻底置之度外的疯狂。她看向孙伯,声音因急促的呼吸和极度的虚弱而微微发颤,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昔日商界女帝的绝对命令口吻:“孙伯……‘护盾计划’……最终预案‘归巢’……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启动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的重量。

孙伯面色沉重如水,缓缓点头,声音压得极低:“小姐,已经按您昏迷前最后的指令启动了最高级别。我们潜伏在欧洲的‘暗影’小队正在全力运作,利用一切渠道和资源尝试定位和转移,但对方是‘血狼’这种国际一流的专业佣兵组织,警惕性极高,转移过程风险极大,需要极为精细的操作和时间,而且极易发生直接武装冲突,一旦交火,老夫人的安全……”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无比明确——远程强制救援,成功率渺茫,且风险巨大。

“不够……这还不够!远远不够!”苏清雪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坐直身体,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深深掐入掌心,利用那尖锐的疼痛来极端地刺激自己,强迫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明,“赵天雄现在已经是一条彻底失去理智的疯狗!他不会按任何常理出牌!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们必须有双重保险,必须有一条能直接触达核心的内线!立刻……立刻给我激活‘厨子’!给他下达最高优先级、最高危急程度的指令:不惜一切代价,确保目标生命体征绝对稳定,等待外部最终指令!告诉他,这是‘女王’的直接命令,权限等级:湮灭!”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甚至令人心悸的决然。

“厨子”。这是“护盾计划”中埋藏最深、启动条件最为苛刻、也最为危险的一枚终极暗棋。多年前,由苏清雪凭借其超越时代的预见性(或者说重生者的信息优势),亲自布局,通过极其复杂精密的手段和巨大的资源投入,将一名背景干净、绝对忠诚且能力超群的死士,历经数年时间,一步步打入赵天雄势力范围的最底层,长期处于彻底的静默状态,如同一粒沉睡的尘埃,只为应对眼下这种万劫不复、常规手段已完全无效的极端情况。激活他,意味着这枚价值连城、甚至可能在未来起到更大作用的暗棋将彻底暴露于阳光之下,意味着苏清雪手中最隐秘的一张王牌将就此打出,但此刻,为了陈默,为了不让他承受失去至亲的彻骨之痛,她已完全顾不得这些长远得失了。

孙伯的瞳孔骤然收缩,显然他比谁都清楚在这个时刻激活“厨子”意味着何等巨大的代价和不可预测的风险,但他看着苏清雪那双燃烧着绝望与坚定火焰的眸子,所有劝诫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没有任何迟疑,只是深深地、沉重地颔首,仿佛接下的不是一道命令,而是一份千钧重担:“明白,小姐。老奴立刻通过‘死线’零号频道联系。”他快步走到房间角落一个看似古典装饰用的巨大大理石壁炉前,手指以某种古老而特定的节奏,极其精准地轻轻敲击了七块不同的砖石。只听一声极其微弱的机括轻响,壁炉内侧一块看似浑然一体的石板无声地滑开,露出了一个隐藏在墙体深处的、极其先进小巧的加密通讯终端,幽蓝色的屏幕冷光映照着孙伯凝重无比的脸庞。他枯瘦如柴的手指在上面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操作着,输入一长串复杂无比的动态密码和指令序列,最终按下了那个标注着骷髅头与荆棘花纹的红色确认键。

信息化作一道无法追踪的量子密文,瞬间跨越千山万水。遥远的东南亚某地,某条停泊在浑浊河水中的、看起来破旧不堪的货轮底层,一间嘈杂喧闹、充满了劣质烟草、汗水酸臭和食物馊味的简陋佣兵营房里,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面相憨厚、正在默默擦拭着厨房刀具的中年男人,其手腕上那块老旧不堪的电子表表盘,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屏幕边缘闪过一串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不断变化的诡异代码,随即瞬间恢复如常。男人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擦拭的频率都没有改变一下,眼神依旧保持着那种底层小人物特有的浑浊与木讷,仿佛只是一个被沉重生活完全磨平了棱角的普通伙夫。但他那双布满老茧、正在擦拭刀刃的手指,在其粗粝的指腹接触到冰冷刀身的某个特定点时,极其细微地、几乎不存在地停顿了那么零点一秒,仿佛心跳漏了一拍。

他沉默地站起身,端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一盆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食物——一碗寡淡的清粥,几片干面包,一碟咸菜,朝着走廊尽头那间关押着人质的密闭舱室方向走去。他的步伐沉稳,甚至显得有些拖沓和笨拙,微微佝偻着背,完全符合一个长期在底层挣扎求生、对周遭一切麻木不仁的小人物形象。经过狭窄、潮湿、弥漫着铁锈和机油味的走廊时,他与另外两个负责看守的、神色凶悍、腰间鼓鼓囊囊别着手枪的佣兵擦肩而过。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眼角带疤的佣兵,对着他粗声粗气、毫不客气地吆喝道:“嘿,‘厨子’!又去给那老家伙送饭?动作快点!老大特意吩咐过了,这老太婆现在可是金贵得很,不能饿死渴死,但也别给她什么好脸色,清淡点就行,吊着口气!妈的,这单生意真是接得晦气,绑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婆,钱少屁事多……”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和轻蔑。

被称为“厨子”的男人立刻停下脚步,脸上堆起唯唯诺诺、近乎谄媚的笑容,含糊地连连点头哈腰,嘴里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应和声,脚步却未作过多停留。但在低头的瞬间,他那双原本浑浊不堪的眼底最深处,闪过一丝绝对不属于一个普通厨师的、冰冷而锐利的光芒,如同暗夜中悄然出鞘的匕首锋芒,一闪即逝。他的耳朵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将走廊里其他佣兵零散的闲聊声、抱怨声、以及对讲机里模糊的电流杂音,都不动声色地、巨细无遗地收纳入耳,大脑飞速处理着一切可能有用的信息。

他来到那扇紧闭的、锈迹斑斑的铁质舱门前,门口另外两个抱着突击步枪、显得有些懒散的守卫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例行公事地掀开食物盆上的盖子看了看那清汤寡水的东西,又随意地用探测器扫了他全身一遍,便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进去。舱室内光线更加昏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摇曳着,空气浑浊。陈默的母亲被反绑在一张固定的金属椅子上,嘴巴被黑色的胶带封住,虽然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与绝望,但凭借其强大的意志力,她努力保持着坐姿,看起来并未受到明显的物理伤害和虐待。

“厨子”将食物盆放在一旁摇摇晃晃的小桌上,动作看似笨拙迟缓地靠近老人,用自己略显壮硕的身体巧妙地挡住了门口守卫可能投来的有限视线。他一边慢吞吞地、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地摆放着碗筷和勺子,一边俯下身,用极其微弱、如同蚊蚋、只有紧贴着他的老人才能勉强听到的气声快速说道:“别怕。自己人。吃下东西,保持体力。等待。”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穿透恐惧的、让人不由自主想要相信的沉稳力量。

就在他拿起那把塑料勺子,看似无意地要放入粥碗的瞬间,他的指尖极其灵巧地、近乎魔术般地将一粒米粒大小、包裹着特殊隔绝涂层的白色药片,悄无声息地滑入了那碗温度适中的清粥的最底部。那是一种高效能的军用级营养浓缩剂和极其温和的镇静安神成分,能快速补充基础体能并最大程度缓解极端恐惧带来的生理性消耗与器官负担,且其成分特殊,极难被常规手段检测出来。这是他目前自身所处环境下,在不引起任何怀疑的前提下,所能做到的、“不惜一切代价”确保目标生命体征稳定的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做完这一切,他立刻恢复那副麻木卑微、逆来顺受的样子,低着头,不敢多看人质一眼,脚步略显慌乱地退出了舱室,还顺手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铁门。整个过程中,他的表情、动作、语气都没有丝毫破绽,完美地扮演了一个胆小怕事、唯命是从的底层厨子,没有引起门口守卫的任何额外关注。信息已经收到,指令已被理解并开始执行。剩下的,就是煎熬的等待,等待外部那最终的行动指令,或者……在最坏的情况发生时,执行指令中那最终极的“湮灭”方案——那意味着,他将不惜暴露自身,以生命为代价,尝试进行几乎不可能成功的强行解救。

苏清雪躺在老宅冰冷奢华的大床上,仿佛能透过遥远的空间与重重阻隔,隐隐感受到那份来自黑暗深处的、沉默却坚定的回应。她缓缓地、极其疲惫地闭上眼睛,一滴冰冷彻骨的泪珠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迅速没入她乌黑的鬓角之中,消失不见。她能做的,在自身被软禁且身体濒临崩溃的前提下,已经倾其所有,做到了极致。现在,所有的希望,一半系于陈默在外部的决断与雷霆行动,另一半,则系于那位深藏在敌人心脏最深处、随时准备拥抱死亡的、无声的守护者——“厨子”身上。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秒一秒地艰难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