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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领主的致富之路 > 第297章 星痕冰核、破产余波与暗影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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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星痕冰核、破产余波与暗影蚀心

闪耀金币领,阿波卡利斯城堡。

莱昂·阿波卡利斯苏醒后展现的雷霆手段,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扑灭了由薇尔娜点燃的金融狂焰,也强行镇压了内外勾结引发的混乱。领地表面迅速恢复了秩序,但一种更深层次的、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却如同初冬的薄冰,悄然覆盖了城堡的每一个角落。

这种压抑感的源头,正是莱昂本人。

他依旧居住在城堡主卧,大部分时间都在深度冥想,加速修复灵魂本源的创伤。塞拉菲娜公主的光明神术和格伦德尔大师调配的顶级药剂源源不断地供应着,他的力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甚至比受伤前更加凝练、深厚。意识海中那座暗金源碑愈发古朴厚重,与地脉的共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仿佛他一个念头,就能调动整个领地山川河流的力量。

然而,伴随着力量恢复的,是他性格中某种…“人性”部分的持续“冻结”。

他的决策依旧高效、精准,甚至堪称英明。他下令全面整顿防务,重新规划领地建设,与帝国、精灵的外交斡旋也进退有据,最大限度地维护了领地的独立性和利益。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一种绝对理性、近乎冷酷的计算之上。

他会面无表情地批准一项可能让数十户家庭暂时搬迁以加固防御工事的计划,只因那是“最优解”;他会毫不犹豫地驳回伊莎贝拉一个充满创意但风险稍高的魔法实验申请,只因“成功率未达基准线”;他甚至驳回了塞拉菲娜关于适当减免受灾领民赋税的提议,理由是“领地重建资金缺口需优先保障,情感化决策不利于长期稳定”。

他的言语变得简洁、直接,不再有以往的调侃或无奈。那双碧色的眼眸,深邃如万年寒潭,平静无波,看向任何人——无论是塞拉菲娜、格温,还是塔莉娅——都带着一种平等的、审视的意味,仿佛在评估一件工具的价值和可用性。偶尔,当他凝视远方北方时,眼中会闪过一丝极淡的、仿佛在计算推演什么的金芒,但那光芒冰冷刺骨,毫无温度。

这种变化,让最亲近他的人都感到了强烈的不安和疏离。

塞拉菲娜公主忧心忡忡,她多次尝试与莱昂谈心,想唤回他往日那份带着点小狡猾的温暖,但得到的只是逻辑严密的回应和关于领地事务的讨论。格温忠诚依旧,但每次汇报时,都下意识地挺直脊背,仿佛面对一位威严的君王,而非青梅竹马的少爷。塔莉娅几次想用她咋咋呼呼的方式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不是被莱昂用平静的眼神制止,就是被他以“不要干扰地脉能量流动”为由请出房间,气得龙女直跺脚,却无可奈何。

连城堡里的仆役们都察觉到了异样,行走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这位气质大变的领主大人。整个城堡,仿佛被笼罩在一层无形的、由绝对秩序构成的冰壳之中。

而在这片“秩序严寒”中,唯一还在持续制造着…呃…“热源”和“噪音”的,大概就只有我们那位正在接受“劳动改造”的前任首席财务官——薇尔娜·灼鳞女士了。

城堡地下,阴暗、潮湿、散发着难以形容复杂气味的…公共厕所兼下水道入口。

薇尔娜·灼鳞,这位曾经梦想着用金融杠杆撬动大陆经济的“天才”,此刻正穿着一身粗糙的、打着补丁的灰色杂役服,头上包着一块看不出原色的布巾,脸上戴着一个用活性炭和薄荷叶勉强缝制的、形状古怪的“防毒面具”(她自己发明的),手里抓着一把比她人还高的、毛都快掉光了的硬毛刷,正对着一个堵塞严重、咕嘟咕嘟冒着可疑气泡的马桶,进行着艰苦卓绝的…“战斗”。

“呕…这、这比计算坏账率还要命啊!”薇尔娜一边干呕,一边用力刷着,眼泪鼻涕(幸好有面具挡着)一起流,“…杠杆比率1:100?不!这里的…‘有机物沉积率’和‘管道流通效率’的比率绝对超过了1:1000!系统性风险爆表!必须引入…引入‘高压水魔法对冲’机制!等等…水魔法会不会导致‘流动性’泛滥引发倒灌?需要建立‘分层沉淀池’和‘风险隔离墙’…”

即使是在刷厕所,她的大脑依然在疯狂运转,试图用她那套金融模型来理解和“优化”眼前这摊烂事。这种近乎本能的“职业习惯”,在极度恶劣的环境下,反而产生了一种…荒诞无比的黑色幽默感。

阿尔弗雷德管家指派来看管(兼帮忙)她的两个老仆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有人刷个厕所还能刷出“金融风暴”的气势和术语。

“薇、薇尔娜小姐…您…您歇会儿吧…”一个老仆役颤巍巍地递上一杯清水。

薇尔娜猛地抬起头,防毒面具下的眼睛瞪得溜圆:“…歇?不能歇!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根据我的计算,按照目前的人工清理速度,要彻底解决城堡的‘不良资产’(指堵塞物),需要至少三个月!这严重影响了领地的‘运营效率’和‘资产估值’!我必须想办法提高‘单位时间产出’!或许可以设计一个‘激励相容’的机制…比如,清理完一个区域,奖励一块糖?不对,成本太高…或者…发行‘厕所清洁工分’,可以兑换休息时间?…”

老仆役:“…” 完全听不懂,但大受震撼。

薇尔娜的“劳动改造”生活,就这样在无尽的抱怨、干呕和…持续不断的、无人能懂的金融碎碎念中度过。她身上那点可怜的虚荣和洁癖,在这日复一日的“实战”中被磨得差不多了,但那股子对“计算”和“模式”的执念,反而像是被逼到了墙角,变得更加…诡异和顽强。偶尔,她会趁着休息的间隙,偷偷用捡来的小炭块在废纸上写写画画,内容从“下水道管网优化融资方案”到“论有机废物资源化证券化的可行性”,天马行空,令人啼笑皆非。

她的存在,仿佛是这片“秩序冰原”上唯一一个还在冒傻气的、不和谐的热源,虽然微不足道,却莫名地…让人感觉到一丝“活着”的气息。

然而,真正的危机,从来不在表面。

地下深处,伊莎贝拉和艾莉婕的实验室。

两位天才法师正对着一颗悬浮在精密法阵中央、不断散发出微弱灰暗雾气的核心地脉能量样本,眉头紧锁。样本是从之前被“规则锈蚀”污染最严重的地脉节点深处提取的,净化之莲虽然清除了大部分腐蚀,但一种诡异的“惰性”却残留了下来。

“……不可思议,”伊莎贝拉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充满了学术性的困惑,“…这种‘惰性’并非能量衰减,更像是一种…‘规则层面的疲惫’?它让地脉能量的活性降低了至少三成,传输效率大打折扣,而且…似乎具备某种‘传染性’,正在缓慢影响着周边纯净的能量。”

艾莉婕指尖萦绕着翠绿的自然光辉,轻轻触碰样本,银色眼眸中满是凝重:“…自然之灵在哀鸣。这种‘惰性’排斥生机,它让能量变得…‘死寂’。常规的净化法术效果甚微,它似乎…扎根于规则本身。”

她们尝试了多种方法,包括高阶净化阵、元素洗礼、甚至动用了一丝塞拉菲娜的光明神力,都收效甚微。这种“惰性”如同附骨之疽,顽固至极。

“……或许…我们需要从规则层面寻找对抗它的方法。”伊莎贝拉沉吟道,“…领主阁下苏醒后展现的那种秩序之力,或许能克制它。但…”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她们都感觉到了莱昂的变化,那种冰冷的秩序感,让人不敢轻易打扰。

艾莉婕轻轻叹了口气:“…先记录数据,尝试构建数学模型分析其扩散规律吧。或许…我们需要奥克塔维娅小姐的帮助,看看‘骨头先生’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见解。”

与此同时,城堡最高的了望塔阴影中。

米娅悄无声息地潜伏着,猫耳高高竖起,琥珀色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远远地眺望着北方黑森林的方向。她的直觉告诉她,那片死寂的森林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不是以往那种狂暴的、即将发动攻击的躁动,而是一种…更深沉、更隐蔽的…“注视感”。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默默地观察着这里,带着一种…耐心的、等待猎物自己步入陷阱的…恶意。

她将这种感觉汇报给了格温。格温加强了边境巡逻的频率和强度,但回报一切正常,没有发现任何魔物集结或能量异动的迹象。这种“正常”,反而让格温心中更加不安。塔莉娅几次想飞过去喷几口龙息“打草惊蛇”,都被格温以“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为由劝阻了。塔莉娅气得牙痒痒,觉得现在的莱昂和格温都变得“没劲”透了。

真正的威胁,正如北方“星眸”所谋划的那样,从直接的武力对抗,转向了更加阴险的…“规则侵蚀”和“心理博弈”。它们的目标,是让莱昂在绝对理性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让他的“秩序”变成僵化的枷锁,从内部瓦解闪耀金币领的生机。而地脉中残留的“惰性”,正是这种侵蚀的物理体现之一。

这一切,沉睡(或者说,沉浸于绝对理性状态)中的莱昂,并非毫无察觉。通过地脉共鸣,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能量流动的滞涩,也能“计算”出这种滞涩对领地发展的长期负面影响。他的理性思维高速运转,推演着各种解决方案,但所有的方案都指向一个核心——需要更强大、更本源的秩序力量来“覆盖”或“重构”被侵蚀的规则。

而这,恰恰可能将他进一步推向与“守墓人”那冰冷“归寂”之力的深度绑定,加速他“人性”的流失。

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恶性循环陷阱。

就在这内忧外患皆处于微妙平衡的关头,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涟漪。

负责清理城堡图书馆废弃仓库的杂役,在搬动一堆发霉的旧卷宗时,意外发现了一本被压在箱底、封面破损、用古老精灵语写着《星痕源流考》的残卷。杂役不认识精灵语,只觉得这本书又旧又破,准备当成垃圾处理掉。

恰好,被罚去打扫卫生间的薇尔娜,因为“研究”下水道管网需要查阅城堡最初的建筑图纸(她认为原始图纸可能隐藏着优化管道的“底层逻辑”),溜达到了图书馆仓库附近。她一眼就瞥见了那本即将被扔进废纸堆的残卷。

虽然不认识精灵语,但“星痕”两个字,以及那本书散发出的、极其微弱的、与她偶尔从莱昂身上感觉到的类似(但更古老)的气息,让薇尔娜那敏锐的(或者说,对“价值”极度敏感的)神经瞬间绷紧!

“……等等!”她扔掉刷子(差点砸到脚),冲过去一把抢过那本残卷,也顾不上脏,紧紧抱在怀里,防毒面具下的眼睛闪闪发光,“…这…这玩意儿…闻起来…像是个…‘古董级无形资产’!说不定…有…‘历史价值溢价’!不能扔!绝对不能扔!”

她的金融脑洞再次不合时宜地爆发了,虽然方向完全跑偏,但阴差阳错地,保留下了一个可能至关重要的线索。

而这本偶然发现的《星痕源流考》,是否会成为打破僵局、唤醒莱昂冰封内心的钥匙?还是会被他理性的思维判断为“无关紧要的历史文献”而束之高阁?

闪耀金币领的命运,在绝对的秩序与残存的人性之间,继续着危险的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