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血腥气，似乎还顺着夜风飘进了静心苑，不，现在应该叫燕王别院了。
杨烈舒舒服服地泡在巨大的浴桶里，热水蒸腾，让他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
红鸾和青鸾姐妹，已经换下了那身象征着过去屈辱的刺客劲装。
姐姐红鸾一袭火红色的丝绸长裙，那布料柔软贴身，将她那发育得过分傲人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在水汽的氤氲下，薄薄的丝绸紧贴在肌肤上，简直是呼之欲出。
她正跪坐在浴桶边，小手捏着恰到好处的力道，为杨烈揉捏着肩膀。大仇得报后，她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凤眼，此刻也多了几分水润的妩媚。
妹妹青鸾则是一身素雅的青色长裙，同样的材质，穿在她身上却显出一种清冷高洁的风韵。她身段纤秀，跪坐在另一侧，正用一根银签，细心地将一颗剥好的荔枝送进杨烈嘴里。
那张清丽绝尘的脸上，带着一丝初承雨露的羞涩，和发自内心的归属感。
“都成自家人了，还这么客气干嘛。”
杨烈一口吃掉荔枝，顺势含住了青鸾那冰凉滑腻的玉指。
青鸾娇躯轻轻一颤，脸颊瞬间红透，连耳根都染上了漂亮的粉色。
杨烈哈哈一笑，松开手指，享受着这帝王般的待遇。
这才是人生啊！
打打杀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个嘛！
就在这时，一道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
是夜琉璃。
她依旧穿着那身紧身的黑色夜行衣，勾勒出惊心动魄的玲珑曲线，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毫无波动的眼睛。
“王爷。”
她单膝跪地，声音平直，不带任何情绪。
红鸾和青鸾的动作都停了一下，对于这个神出鬼没的女人，她们心里还是有点发怵的。
“起来说话。”杨烈靠在桶壁上，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镇抚司那边，搞定了？”
“搞定了。”夜琉璃站起身，“所有财富已经清点完毕，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堆满了三个密库。按王爷的吩咐，已经全部贴上封条，等待运回燕州。”
她顿了顿，递上一本厚厚的册子。
“这是从魏长风密室里找到的账本，上面记录的财富，比我们清点出来的，还要多三成。”
“哦？”杨烈来了点兴趣，“那三成去哪了？”
“账本显示，都用来‘孝敬’了。”
杨烈接过册子，水珠顺着他的手臂滑落，红鸾连忙拿起柔软的毛巾为他擦拭。
他翻开册子，里面的记录让他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呵，这家伙，真是个人才。”
册子上密密麻麻，全是魏长风这些年打点的痕迹。上到皇亲国戚，下到地方藩王，甚至连后宫的太监总管，都有份。
这家伙简直是把大夏皇朝的权贵阶层，用金钱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除了钱，还有这个。”
夜琉璃又递上一个黑色的铁皮盒子。
杨烈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各种官员、藩王的黑料。
有跟北狄暗通款曲，走私铁器的。
有跟南疆百越勾结，贩卖人口的。
还有些更劲爆的，比如某某国公喜欢人妻，某某尚书有龙阳之好……五花八门，简直是一部《大夏官场现形记》。
“这魏长风，不去写话本真是屈才了。”杨烈啧啧称奇，“这些东西，全部整理归档，以后都是能拿上谈判桌的筹码。”
他看着这些黑料，心里盘算着。
有了这些东西，以后再想从那些铁公鸡身上刮油，可就容易多了。
“喏。”夜琉璃应下。
“还有个事。”夜琉璃继续汇报，“黎姑娘在魏长风的毒物密室里，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让我跟您说一声。”
话音刚落，一个带着几分病态兴奋的悦耳女声就从门外传来。
“何止是有趣！简直是天大的宝贝！”
黎青黛莲步轻移，走了进来。
她今天也换了一身装扮，不再是蝶谷时的素雅麻布裙，而是一条淡紫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几只翩翩起舞的黑色蝴蝶。这让她整个人在清丽脱俗之外，又多了一抹诡异妖冶的美感。
她一进来，那双清澈的杏眼里就闪烁着不正常的神采，手里还捧着一个半尺来高的竹筒。
“王爷，你快看这个！”
她献宝似的把竹筒递到杨烈面前。
杨烈看了一眼，竹筒里是一些残缺的羊皮卷，上面用一种奇怪的文字画着些虫子的培育图谱。
“这是什么？”
“《蛊经》的残篇！”黎青黛兴奋地解释道，“魏长风那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上面记录了一种叫‘千里传音蝶’的培育方法！”
“千里传音蝶？”杨烈重复了一遍。
“对！”黎青黛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红，“‘听风蛊’那玩意儿，也就百十丈的距离，还得子母蛊配合，垃圾得很。但这‘千里传音蝶’不一样，一旦培育成功，只要在千里之内，两只蝴蝶就能互相传递信息，比飞鸽传书快百倍，而且绝对保密！”
杨烈的眼睛瞬间亮了。
千里之内，实时通讯？
卧槽！这不就是玄幻版的加密对讲机吗？
这玩意的战略价值，简直无法估量！
“能复原吗？”他立刻追问。
“有点难。”黎青黛指着上面的残缺部分，“培育方法缺了最关键的一环，而且培育主材‘幻音蛾’也绝迹了。不过……”
她话锋一转，舔了舔嘴唇，那动作带着致命的诱惑。
“不过我有蝶谷的《百草图鉴》，可以尝试用别的毒虫异草来代替。给我三个月时间，我有七成把握，能把这玩意儿给你搞出来！”
“好！”杨烈大手一挥，“要什么资源，人手，你直接跟木兰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尽快！”
“王爷放心！”黎青黛抚媚一笑，“保证完成任务。到时候，您就是想跟千里之外的姐妹们说说体己话，都没问题呢。”
她说话时，还特意瞟了一眼红鸾和青鸾，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这就是后宫修罗场的雏形吗？
杨烈心里暗笑，还挺有意思。
这时，一直安静的红鸾和青鸾对视一眼，也上前一步。
“王爷。”
青鸾开口，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脱的激动。
“您赐予我姐妹的玄甲军统领之职，我们……已经完全领悟了。”
“哦？”杨烈看向她们。
只见红鸾伸出右手，一团微弱但炙热的红色气流在她掌心盘旋，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热了几分。
“这是‘侵略如火’。”红鸾的凤眼中战意昂扬，“激活后，玄甲军的攻击欲望和破甲能力会大幅提升。”
紧接着，青鸾也伸出左手，一缕冰蓝色的寒气在她指尖缭绕，浴桶里的热水都似乎降了几度。
“这是‘坚若冰霜’。”青鸾冷静地解说，“激活后，玄甲军的‘不动如山’特性效果翻倍，防御力将达到一个恐怖的境地。”
看着这冰火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杨烈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玄甲军，攻防一体，简直是完美的战争机器。
“很好。”
他伸手将姐妹俩重新揽入怀中，感受着她们一个温热一个微凉的娇躯。
“等这次回了燕州，我就让你们带着玄甲军，去北疆草原上走一趟。北狄蛮族欠你们凤家的血债，就让你们亲手去讨回来。”
“用你们父亲的兵法，指挥你们自己的军队，踏平他们的王庭，用他们的头颅，来告慰凤家三百余口的在天之灵！”
杨烈的话，如同重锤，狠狠敲在姐妹俩的心上。
“谢王爷！”
红鸾和青鸾再也控制不住情绪，齐齐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是她们梦寐以求的时刻！
杨烈扶起她们，心中一片平静。
收服人心，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给她们最想要的东西就行了。
“王爷。”
一直没走的夜琉璃，再次开口，打断了这温情的一幕。
“在魏长风的罪证里，还有一份最机密的记录，是加密写的，属下花了一个时辰才破译出来。”
她递过一张小小的纸条。
杨烈接过来，展开一看。
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宁，已入宫，深得帝宠，可为内应。”
宁？
杨烈看着这个字，脑子飞速转动。
魏长风这家伙，手也太长了吧？居然在皇帝赵乾的后宫里也安插了人？
而且看这意思，地位还不低，深得皇帝宠信。
这就有意思了。
“这个‘宁’，有具体的身份信息吗？”杨烈问道。
“没有。”夜琉璃摇头，“魏长风做事很谨慎，这份记录里，只有这么一个代号。”
一个代号为“宁”的妃子。
杨烈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浴桶的边缘。
赵乾那个怂包皇帝，自以为掌控一切，结果自己的枕边人，却是别人的一条狗。
真是可悲又可笑。
不过，这条狗，现在可就是无主野狗了。
一条身处皇宫内院，还能得到皇帝宠幸的野狗，利用价值可就太大了。
杨烈原本还想着明天去皇宫“拿钱”的时候，怎么再给赵乾找点不痛快。
现在看来，有更好的乐子了。
他把那张纸条递到旁边的烛火上，看着它化为灰烬。
“明天去皇宫提款的时候，我得好好‘拜访’一下后宫的娘娘们了。”
杨烈自言自语，嘴角咧开一个玩味的弧度。
“我倒要看看，这个‘宁’妃，到底是个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