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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望着桑吉娜离去的背影,脸上装作云淡风轻。

心里头像炸开了一串烟花,噼里啪啦响得热闹。

妈的,居然有女人当着他的面,说自己比她老公……

陈青云那股子得意劲儿,比接到局长任命通知时还要强烈,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陈青云乐滋滋地掏出手机,点开和周若眉的微信聊天框,手指飞快地敲下一行字。

“宝贝,在吗?在干嘛?看看腿……”

陈青云本想缓解一下被夸赞起来的燥热,消息刚发出去,周若眉就秒回了一张照片。

因为时差原因,陈青云这边已是深夜,周若眉所在的 m 国却正是晨光熹微的清晨。

照片里的腿,竟是周若眉在商学院的课堂上偷偷拍摄的。

课桌下,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裙摆被悄悄撩到大腿根,蕾丝边的底裤若隐隐现。

透着股隐秘的诱惑,甚至都能看到肌肤上泛着的薄光。

陈青云眼睛都直了,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当即回了句。

“宝贝,你胆子也太肥了,居然敢在课堂上拍这个?”

“这算啥?m 国这边开放得很。”

周若眉很快回复,“有次我下课忘拿东西,回教室时撞见个男学生和女老师,居然就在讲台旁边……”

周若眉的回复,惊得陈青云直呼 我勒个去。

索性和周若眉开了远程视频,在课堂背景音的掩护下,两人深入交流。

直到双方都聊得大汗淋漓,呼吸发颤,陈青云才恋恋不舍地关掉微信视频。

正当他准备睡觉时,订闹钟的手却在屏幕上突然顿住。

和周若眉深入交流的这段时间里,赵婉怡不知何时发来了一长串消息。

“那个……怀胎十月,孩子马上就要临盆了。”

“生的时候,我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见证他出生的全过程,好吗?”

……

“你在忙吗?怎么不回消息?”

……

“我知道你刚去苗侗自治州赴任,工作肯定很忙,可再忙也该回条消息吧?”

……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终究是瞎了眼,才会指望你陪我生产。”

……

“提了裤子就不认账?孩子都快生了,你想耍赖是吧?”

“不回消息是吧?陈青云,你记住,这孩子生下来,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看他一眼。”

……

陈青云看着屏幕上一连串弹出的消息,惊得连忙点了根烟。

不就是没及时回复,女人的心思怎么转得比翻书还快?

至于吗?

陈青云赶紧回了句:“宝贝,刚在忙没看到消息,对不起啊。”

可消息刚发出去,就弹出了红色的感叹号。

赵婉怡又把他拉黑删除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陈青云一阵无语,暗道女人真是难懂,动不动就拉黑。

好在这次,他存了赵婉怡的电话号码,当即拨了过去。

可电话响了两声,就被 啪”地挂断。

陈青云再打,又被挂断。

如此反复拉扯了十几分钟,电话终于被接起。

听筒里立刻炸开赵婉怡的骂声,像泼洒的热油

“混账王八蛋,你不是不回消息、不想负责、不管孩子吗?”

“还打电话来干什么?渣男,你给我滚……”

赵婉怡的声音像连珠炮似的,裹着哭腔和怒火,劈头盖脸砸过来,震得陈青云耳膜嗡嗡作响。

陈青云没插嘴,只是静静握着听筒,指尖在桌面轻轻敲着。

哄女人这事儿他有经验,得先让对方把火气发泄完,不然说什么都是耳旁风。

气头上的女人,更是不能与其讲什么大道理,不然越辩解只会像火上浇油,把矛盾闹得更僵。

直到电话那头赵婉怡的骂声渐渐歇了,只剩下带着哭腔的抽噎。

陈青云才放柔了声音,像揉碎了月光般缓缓开口。

“宝贝,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陈青云对天发誓,肯定会对你负责,对孩子负责。”

“你也知道,我都三十多了,一直盼着有个孩子。”

“等你临盆的时候,我一定赶去医院,陪你生下他,好不好?”

陈青云这番郑重的表态,像阵春风吹散了积云。

电话那头的赵婉怡瞬间消了气,声音里都带上了几分雀跃。

“那你有没有想过给孩子起名字?你觉得浩然好听,还是雨彤好听?”

“等孩子生下来,是跟我姓赵,还是跟你姓陈?户口是上在赵家,还是上在你那边?”

陈青云几乎是脱口而出:“当然是跟我姓陈,上我的户口。”

“可你和你老婆秋雅还没离婚啊,到时候怎么跟你姓,怎么上你的户口?”

陈青云心头猛地一紧。

原来这位女总裁,在这儿等着他呢。

若是从前,他确实没认真想过给赵婉怡一个名分。

毕竟和赵婉怡意外有了孩子,最初是为了报复赵贵生,报复整个赵家。

可自从知道赵婉怡怀了孩子,一切都变了。

他要当父亲了。

这个念头像颗种子,在心里发了芽,顺着血管蔓延开,逼着他必须扛起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婉仪,你放心,等忙完这边的事,我立刻回去跟秋雅那个女人办离婚。”

“无论如何,都会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

挂了电话,陈青云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转身躺到床上。

明天一早还要和桑吉娜下乡去接星仔。

对方手里的证据,是扳倒嘉措三世一伙人,让他在苗侗自治州站稳脚跟的关键,容不得半点差池。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交错的斑驳影子,像幅被揉皱的水墨画。

陈青云闭上眼,脑子里却乱成一团麻。

一会儿是孩子出生时皱巴巴的小脸,一会儿是三不管地带暗藏的刀光剑影。

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宿,才在天快亮时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