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女在进来时，已经示意其他队员，在洞口待命。
开口间，从背包里掏出一套战术迷彩服，扔给嘉措三世。
同时，甩出一张国外银行卡和一本假护照。
“少废话，换上衣服，从后洞溜出去。”
“出去之后自有人接应，会送你去国外。”
嘉措三世捡起护照，指尖贪婪的抚过上面伪造的姓名，脸上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
“替我谢家主……这份恩情，我嘉措三世记一辈子。”
豹女抬眼瞥了一眼，眼神冷得能冻裂石头，“记不记恩，已经不重要了。”
“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出了国就藏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掂量清楚。”
“家主能在这时候把你捞出去，自然也能在国外让你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嘉措三世怎会不清楚殷家家主的手段，有多恐怖？
贪婪的扫过缩在角落的秋雅和刘静，咽了口唾沫询问。
“这两个女人，能让我一起带走吗？”
豹女像看智障似的斜了嘉措三世一眼，当即大骂起来。
“你他妈脑子被枪打了？带着活人目标多大？还想不想逃？”
“赶紧把衣服穿好，麻溜滚蛋……”
嘉措三世被噎得脸色涨红，却还像条饿狗似的不死心。
“可她们听见了我们的对话，万一传出去……”
“轮不到你操心，我自有安排。”豹女冷冷打断，语气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
嘉措三世不敢再多言。
慌不迭地套上那身，与雪豹队员同款的迷彩服，猫着腰像条泥鳅似的溜出了防空洞。
随着嘉措三世的身影消失。
豹女弯腰捡起雨衣绑匪遗落的枪，枪口稳稳对准了秋雅和刘静。
“别……不要杀我们……”
秋雅凄厉的惊叫，在防空洞回荡。
“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真的……求求你……别杀我……”
可无论秋雅如何哭嚎求饶，豹女的眼神里，始终没有一丝波澜。
扳机扣动的瞬间。
子弹穿透了空气。
彻底撕碎防空洞的死寂。
见两女早已没了气息，连指尖都不再颤动，豹女才收回枪。
又从战术腰包里摸出一枚手雷，拉掉保险栓，甩手扔进防空洞最深处。
见确认杀人灭口，做得滴水不漏，豹女转身大步向外走。
鞋子踩过黏稠的血泊时，溅起细碎的血花，在地面拖出一串狰狞的印记。
雪豹突击队的子弹都有专属编号。
一旦尸检，立刻就会暴露是自己人所为，到时候根本无法收场。
可手雷爆炸，就不一样了。
报告里大可写成，雪豹突击队突入时遭遇激烈抵抗，无奈之下使用爆破装置清场，不慎误伤人质。
如此一来，才算天衣无缝。
随着豹女踏出防空洞那一刻，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轰……
灼热的气浪，裹挟着碎石猛冲出来。
防空洞顶部应声坍塌大半，钢筋水泥混着泥土倾泻而下。
隐约间，能看见残肢断骸被气浪掀飞，浓稠的血水顺着洞口缝隙往外渗。
在地面蜿蜒成一条暗红的溪流，缓缓漫过冰冷的岩石……
解救行动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落幕，负责“731案件”的专案组领导震怒。
731专案组办公室里。
领导气的猛拍桌子，使得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巨响。
“豹女啊豹女……你可是雪豹突击队的兵王，是国际赛场上拿过一等功的扛枪玫瑰，怎会出这种纰漏？”
“专案组把这么关键的解救人质任务交给你，你就给我交来这么个结果？”
豹女垂着眼帘，军姿站得纹丝不动，声音平稳得听不出半分情绪。
“对不起领导，是我指挥失误，所有责任由我一人承担。”
领导重重叹了口气，指尖捏着眉心揉了半晌，语气缓和了些。
“罢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
“那群雨衣绑匪本就是金三角流窜来的亡命徒，手里有枪有炸药，还藏在那种地形复杂的防空洞。”
“加上上头催得紧，限期破案的压力确实太大了。”
说到这里时，专案组的领导，拿起桌上的案情报告，翻了两页。
“好在嘉措三世已经确认击毙，雨衣绑匪也被全歼，总算没让主犯漏网。”
没人知道，所谓确认击毙，不过是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嘉措三世逃跑时，特意将自己原来的衣服扒下来，套在了一具雨衣绑匪的尸身上。
如今防空洞被炸塌大半，残肢碎肉混在钢筋水泥堆里，连dNA都难以提取比对。
自然，也就没人能分辨出，哪块血肉才属于真正的嘉措三世。
“最万幸的是，被绑架的秋雅命够硬。”
“身中数枪，弹片还嵌在要害里，却总算保住了一口气。”
“只是……医生说她已经脑死亡，成了植物人。”
“现在还在IcU里抢救，能不能撑过今晚都难说。”
这个消息，让豹女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秋雅竟然没死？
但转念一想，植物人，脑死亡，这辈子都醒不过来。
就算她曾看到或听到什么，也再没机会说出口了。
豹女正暗自松了口气。
领导接下来的话，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豹女心上。
“还有那个叫刘静的女人，现场没找到她的尸体，连一点残肢碎片都没有。”
“防空洞坍塌后，人就没了踪迹，至今下落不明。”
豹女闻听此话，整个后颈的汗毛，唰的全竖了起来。
刘静没死？
还失踪了？
这怎么可能……
开了枪，补了手雷，这女人难道是被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开了天光，特意护着不成？
若是让她活着出去，放走嘉措三世的秘密，迟早会被捅出来。
豹女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心神大乱。
领导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豹女的思绪。
“这次行动，你虽击毙了嘉措三世和一众雨衣绑匪，有功绩在身。”
“但人质营救失败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该有的处罚，还是要有的。”
“按上头的意见，即日起，撤销你雪豹突击队长的职务，提前转业，调到地方部门任职。”
“至于具体去向……等转业通知下来，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