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江若彤的监控发现
夜色中的辰星集团总部，大部分楼层已陷入黑暗，唯独顶层那间标注着“安保监控中心”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
江若彤坐在一整面墙的显示屏前，屏幕上分割着数十个不同的监控画面和数据流。她没穿平日里的便装，而是一身利落的黑色作战服，长发束成马尾，眼神专注，指尖在数个键盘和控制台上飞速跳跃，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雷烈像一尊铁塔般站在她身后，抱着双臂，眉头紧锁，看着主屏幕上定格的画面——那是栖凤山别墅区外围的一个远距离监控探头拍下的，隐约能看到林辰的SUV驶离，以及别墅门口赵莽和石峰那两个如同标枪般挺立的身影。
“头儿已经安全回到别墅了。”雷烈瓮声瓮气地开口，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苏总和秦小姐她们都在。那边加强了戒备。”
“嗯。”江若彤头也没回，目光紧盯着侧方一块屏幕上不断滚动的频谱图和代码，“林浩那边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今天的表演被林辰硬顶了回来，还折了点面子，以他的性格，报复只会更狠、更快。”
她的手指在一个旋钮上轻轻转动，放大了一段信号波形。“重点是林辰离开后，栖凤山别墅内部的反应。我之前在林浩书房外围投放了几个纳米级被动信号采集器，他反侦察能力不弱，主动探测会被发现，但这种被动接收，只要他内部通讯，就绕不开。”
突然，一段异常的数据流引起了她的注意。主屏幕一侧，代表别墅区域信号强度的曲线，在林辰车辆驶离后大约三分钟，猛地跌落到近乎谷底，持续了将近五分钟，才缓缓恢复。
“信号屏蔽？”雷烈凑近了些，粗壮的指头点着那处低谷，“这么彻底？民用级别的设备做不到，是专业级的玩意。他在书房里跟谁通话？怕被我们窃听？”
“不是怕被我们窃听，是确保绝对不被任何人听到。”江若彤语气冰冷，双手在控制台上几个切换，调出了另一组数据，“屏蔽期间，别墅内部有线网络和特定几个加密频段有异常数据包传输，量不大，但指向性很强。接收方……暂时无法精确定位，加密方式很陌生，不是市面上常见的货色。”
她快速敲击键盘，调出道路监控系统的后台记录（这部分权限对她而言形同虚设）。“再看这个，‘铁手’赵莽和‘石盾’石峰，在林辰离开后第八分钟，驾驶一辆黑色奔驰GLE，从未在物业登记过的侧门离开。方向……东南。”
屏幕上切换出几个路口的高清监控画面，清晰捕捉到了那辆黑色奔驰，以及驾驶座上赵莽那冷硬的侧脸和副驾驶上石峰沉默的身影。
“东南方向？”雷烈摸着下巴上的胡茬，“那边是旧工业区，废弃厂房很多，鱼龙混杂。他们去那儿干嘛？见不得光的人，办见不得光的事？”
“大概率是。”江若彤将车辆行驶的轨迹路线在电子地图上标出，一个红色的箭头向着江城东南郊外延伸。“我已经锁定了这辆车，沿途的所有交通摄像头和部分私人监控探头都会为我们提供实时画面。他们甩不掉。”
她说着，又将画面切回栖凤山别墅区周边，放大了一个位于别墅后山制高点的隐蔽摄像头画面。镜头里，一个穿着维修工服装，但动作明显过于矫健的身影，正利用树木掩护，远远监视着林浩别墅的动静。那是她提前布下的暗哨。
“别墅内部我们渗透不进去，但外部动态，他林浩也别想完全瞒住。”江若彤语气带着一丝自信，“周律师在林辰离开后十五分钟到达别墅，停留约四十分钟后离开，直接回了律所，暂时没有异常。但林浩在周律师离开后，书房灯一直亮着，他本人至少在窗前站了半小时，情绪似乎很不稳定。”
她切换画面，远程长焦镜头捕捉到了林浩站在书房窗边的模糊侧影，虽然看不清表情，但那僵硬的站姿和频繁抬手（疑似揉按太阳穴）的动作，都显示其内心的焦躁。
“他在害怕了。”雷烈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却有些冷，“头儿今天虽然没撕破脸，但句句都戳在他肺管子上。玄机子，茯苓……他肯定慌了。”
“光是慌还不够。”江若彤关掉部分屏幕，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我们需要实质性的证据。林浩动用专业信号屏蔽，派出手下最得力的两个保镖深夜前往敏感区域，这本身就说明他正在策划某些需要绝对保密且可能涉及非法的事情。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她拿起内部通讯器，接通了林辰的频道。通讯器里传来林辰平稳的声音，背景很安静，似乎也在书房。“若彤，有发现？”
“嗯。”江若彤言简意赅地汇报，“你离开后，林浩书房使用了专业级信号屏蔽，持续时间约五分钟，期间有加密通讯。随后，赵莽和石峰驾车前往东南旧工业区方向，目的不明，已全程监控。林浩情绪明显不安，周律师曾到访。”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林辰的声音传来，依旧冷静：“果然坐不住了。旧工业区……那里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盯紧赵莽和石峰，看他们接触什么人，做什么事。另外，重点查一下那个加密通讯的接收方，哪怕只能缩小范围也好。”
“明白。已经在尝试破解和溯源，需要时间。”江若彤回应，“你自己那边也小心，林浩知道你的住处，虽然他现在大概率还想用‘意外’或者舆论的方式解决你，但狗急跳墙，不得不防。”
“放心。”林辰语气淡然，“我等他出招。”
结束通讯，江若彤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监控画面上。那辆黑色奔驰已经驶入了光线昏暗、道路复杂的旧工业区范围。
“雷烈，让二组和三组的人动起来，外围布控，不要打草惊蛇。我要知道这两个家伙到底去见谁。”江若彤下令，眼神锐利如鹰。
“是！”雷烈沉声应道，立刻拿起另一个通讯器开始布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监控画面里，黑色奔驰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了一处废弃的机械厂仓库门口。赵莽和石峰下车，警惕地环顾四周后，快速闪身进入了仓库。
仓库内部没有监控，画面暂时中断。
“信号呢？里面有信号源吗？”江若彤问道。
技术台前一名戴着耳机的年轻女队员快速回应：“报告江队，仓库内检测到微弱且加密的无线电信号，无法解析内容。信号源应该是便携式设备，正在移动。”
“保持监听，记录所有信号特征。”江若彤吩咐道，目光紧紧盯着仓库入口的监控画面。
大约二十分钟后，赵莽和石峰从仓库里走了出来，上车，迅速驶离。
几乎在他们离开的同时，另一个监控画面（来自更远处一个高点摄像头）捕捉到，仓库另一侧的小门，一个穿着连帽衫，身形瘦削，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低着头快步走出，很快消失在纵横交错的小巷阴影中。
“盯住那个穿连帽衫的！”江若彤立刻下令。
然而，旧工业区环境复杂，监控覆盖率低，那个男人显然对这里极为熟悉，三晃两晃，便在所有监控画面中失去了踪迹。
“跟丢了。”负责追踪的队员有些沮丧地汇报。
江若彤皱了皱眉，但没有责怪。“预料之中。对方很谨慎。重点分析赵莽和石峰返回后的动向，以及……那个加密无线电信号的源头，能不能反向追踪？”
“对方使用了跳频和伪装技术，追踪难度极大，需要时间进行深度分析。”技术队员回答。
江若彤靠在椅背上，看着主屏幕上定格的，那个连帽衫男人消失前最后一个模糊的背影。
“林浩……你究竟在联系谁？‘铁手’和‘石盾’亲自出面，见的肯定不是小角色。”她低声自语，眼神愈发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