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蛛丝马迹，直指奥洛
辰星集团顶层的临时指挥中心，灯火通明。窗外的江城已是万家灯火，网络上的舆论风暴在楚瑶和赵德柱那场硬核直播后，已逐渐平息，转向对造谣者的声讨和对辰星的支持。但房间内的气氛，却比之前应对舆论时更加凝重。
江若彤面前的数个屏幕不再是滚动的舆情数据，而是换成了复杂的金融网络图谱、跨国企业股权结构图以及密密麻麻的通讯记录分析。她的指尖快速敲击键盘，眼神锐利如鹰。
“头儿，维京群岛那个账户的最终受益所有人信息被多层离岸公司包裹，像套娃一样。”一个代号“账本”，戴着厚底眼镜，专精金融追踪的年轻队员汇报道，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但我们交叉比对了近半年流入这个账户的大额资金流，发现其中有几笔，在时间和金额上，与‘奥洛生物’在华子公司——‘奥洛（中国）’的几笔非常规‘市场咨询费’支出高度吻合。”
另一块屏幕上，立刻调出了奥洛（中国）的部分公开财务摘要和几份模糊但能辨认的合作协议扫描件。
“还不够。”江若彤声音冷静，“关联性有，但无法形成证据链。奥洛完全可以否认，说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
“明白。”“账本”推了推眼镜，手指在另一台设备上飞舞，“所以我顺着‘咨询费’这个线索，往下挖了挖接收这些费用的几家境内咨询公司。其中一家名为‘睿达咨询’的，注册地在海南，法人代表叫刘伟，是个背景干净的普通人。”
他顿了顿，调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普通衬衫、面容模糊的中年男人。
“但有意思的是，”账本的声音带着一丝发现猎物的兴奋，“这个刘伟，他亲姐姐刘芳，是奥洛（中国）副总裁张绍钧家的住家保姆，干了快十年了。”
这个信息让指挥中心里其他几个正在处理不同线索的“鹰眼”队员都抬起了头。苏沐雪刚刚结束一个安抚海外投资人的电话，闻言也走了过来，眉头微蹙。
“保姆？”苏沐雪若有所思，“这层关系很隐蔽，但……仅凭这个，依然只是间接关联。”
“没错。”江若彤接过话，她操控电脑，大屏幕上出现了那家执行抹黑行动的公关公司——“浪潮互动”的注册信息，“浪潮互动的实际控制人，表面上是一个叫李强的前媒体人，但我们追踪到的、用于支付水军费用的主要资金，正是从那个维京群岛账户，经过睿达咨询的一个子公司账户，最终流入李强控制的数个皮包公司账户。资金流向清晰。”
她将几条线索串联起来，屏幕上出现了清晰的关系图：
奥洛（中国）副总裁张绍钧→ (通过其家保姆刘芳之弟 刘伟) → 睿达咨询 → (资金流向) → 浪潮互动 (李强) → 执行网络抹黑。
“现在，关联性足够强了。”江若彤目光冰冷，“张绍钧有动机，奥洛生物作为跨国药企巨头，看到辰星集团的中西医融合模式势不可挡，威胁到他们某些拳头药品（尤其是需要长期服用的慢性病药物）的市场，有下黑手的理由。而张绍钧，利用其职务便利和这层极其隐蔽的私人关系，绕开了奥洛公司的正规流程，动用了可能存在于灰色地带的‘市场费用’，通过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咨询公司，雇佣了水军。”
一直站在窗边，静静听着分析的林辰，此时缓缓转过身。他的表情平静，但眼神深处却仿佛有寒潭凝聚。
“奥洛生物……”他轻声重复这个名字，“我记得，他们有一款治疗冠心病和高血压的明星药‘心安宝’，年销售额惊人。”
苏沐雪立刻反应过来：“没错！‘心安宝’是奥洛的现金奶牛之一。但我们辰星医院推行中西医协作后，特别是针灸和中药在心血管疾病辅助治疗和康复上效果显着，很多患者减少了甚至停用了‘心安宝’这类化学药物的长期依赖。这直接触动了他们的核心利益！”
因果关系在此刻无比清晰地呈现出来。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而是你死我活的利益之争。辰星医院推广的是一种可能颠覆某些传统药物市场的健康理念和治疗方法。
“能找到张绍钧直接下令的证据吗？”林辰看向江若彤。
江若彤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丝毫气馁，反而带着棋逢对手的专注：“张绍钧很狡猾。他与刘芳、刘伟之间的联络肯定是通过非正式渠道，不会留下邮件、录音这种直接证据。资金流向虽然清晰，但他完全可以推脱不知情，说是下属或第三方公司滥用资金。目前我们掌握的，足够让我们锁定目标，但还不足以将他，乃至奥洛中国，直接钉死。”
她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找到了线头，就不怕扯不出后面的东西。我已经让人开始全面监控张绍钧、刘伟以及睿达咨询、浪潮互动所有核心人员的通讯和行踪。只要他们再有动作，或者内部出现裂痕，我们就有机会。”
林辰点了点头，走到大屏幕前，看着那张错综复杂的关系图。
“对方是跨国巨头，手段阴狠，而且很懂得隐藏自己。这次舆论攻击，只是试探，也可能只是第一波。”他顿了顿，看向苏沐雪和江若彤，“沐雪，集团内部的财务和合规审查要再加强一级，特别是涉及海外业务的部分。若彤，外部监控和内部安保都不能放松，我怀疑他们还有后手。”
“明白。”苏沐雪和江若彤同时应道。
就在这时，江若彤面前的一部加密通讯器亮起了红灯，发出低沉震动。她立刻拿起，接通。
监听小组组长“谛听”急促的声音传来：“头儿，刚监听到一个紧急情况！浪潮互动的实际控制人李强，定了半小时后飞往泰国曼谷的机票，用的是化名护照！他可能想跑！”
指挥中心的气氛瞬间绷紧。
“想跑？”江若彤眼中寒光一闪，“看来我们挖得太快，惊动他了，或者是他背后的张绍钧想弃车保帅。”
她立刻下达指令：“通知机场方面，以配合经济调查为由，暂时限制李强出境。同时，准备人手，在他前往机场的路上，‘请’他回来协助调查。要快，要隐蔽！”
命令被迅速执行下去。
林辰看着江若彤雷厉风行的布置，知道这条线暂时是握住了。李强是关键人物，他知道的内情，远比那些底层水军要多。
“抓住李强，或许能撕开更大的口子。”林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看来，我们和这位‘奥洛生物’的梁子，算是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