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暗影浮现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考察带来的振奋气氛还在辰星集团内部弥漫，江若彤却已将自己重新沉入那片无形的战场。她的办公室比以往更加安静，只有服务器低沉的运行声和指尖敲击键盘的轻微嗒嗒声。墙上巨大的电子战术板，此刻被复杂的网络拓扑图、资金流向图和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所占据。
“小王，绑架案里那笔无法追踪的五十万美元，最后的跳转节点确认是在东欧？”江若彤头也不回地问道，目光锁定在战术板上一串用红色标记的加密地址。
技术员小王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镜，立刻应道：“是的，江总。经过这段时间的持续追踪和交叉验证，可以确定最终消失在‘暗影集市’——一个位于东欧的顶级黑市信息与交易平台。这个平台以高度匿名和难以追溯着称，服务器遍布全球，层层跳板，我们现有的技术手段无法穿透其核心防护。”
江若彤眼神微冷：“也就是说，花钱买消息的第三方，是个精通匿名技术、且有国际渠道的老手。”
“可以这么判断。”小王点头，随即又调出另一份数据，“另外，我们对那个带有古老编码韵律感的特殊声纹进行了更广泛的比对。结果很意外，它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现代监听设备或通讯编码，反而……与一些解密档案中记载的，上世纪活跃于欧亚大陆的一个名为‘古籍掠夺者’的隐秘组织惯用的某种音频标记，有百分之七十三的相似度。”
“古籍掠夺者？”江若彤转过身，这个词让她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是的，”小王快速解释道，“根据国际刑警组织不公开的共享资料显示，‘古籍掠夺者’并非一个松散的组织，而是一个结构严密、传承悠久的跨国犯罪集团。他们长期专注于掠夺全球范围内的珍稀古籍、文物，尤其偏爱涉及神秘学、古老医学、失传技艺的典籍。手段包括盗窃、盗墓、黑市交易，甚至策划精密抢劫，行事风格狠辣且极其隐蔽，各国警方和文物部门都对其头痛不已。”
江若彤走到战术板前，用手指点了点那个红色的加密地址：“所以，是这群国际文物贩子盯上了《青囊经》？”她回想起绑架案中那个打听古籍的生面孔，一切似乎都能对上了。
“可能性极高。”小王肯定道，“而且，我们之前锁定的那个国内联络点，位于邻市城乡结合部的一处废弃仓库，近期有异常能量消耗和加密信号传输。虽然对方很谨慎，用了多重伪装，但我们布控的被动式传感器还是捕捉到了蛛丝马迹。信号特征与‘古籍掠夺者’已知的某些活动模式吻合。”
江若彤当机立断：“通知行动一组，二组待命。今晚凌晨三点，突袭这个联络点。记住，要活的，尤其是可能存在的技术员，我要知道他们是如何与上线联系，以及最终目标是什么。”
“是！”小王立刻领命，开始紧张地部署。
凌晨两点五十分，邻市城乡结合部万籁俱寂。废弃仓库像一头匍匐在黑暗中的巨兽，只有偶尔吹过的夜风卷起地上的废纸，发出沙沙的声响。
江若彤亲自带队，她穿着一身深灰色作战服，身形融入夜色，通过加密频道冷静地下达指令：“无人机确认，仓库外围无明显岗哨，热成像显示内部有三人，集中于东南角。行动一组，封锁所有出口。行动二组，跟我从侧翼潜入。对方可能是精通电子设备的文职人员，但绝不能掉以轻心。”
“明白！”
行动组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仓库锈蚀门锁上的一个微型警报器，随后突入内部。仓库里堆满了废弃的机器零件和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东南角用隔板勉强围出了一个临时工作区，几台高性能服务器正在运行，发出微弱的光和热量，三个穿着随意、正盯着电脑屏幕的男人猝不及防，被迅速控制。
“你们是谁？！”一个戴着厚厚眼镜、头发油腻的年轻男子惊慌失措地喊道，他是负责技术支持的代号“键盘”的黑客。
江若彤没有理会他的叫嚷，目光锐利地扫过工作区。屏幕上正显示着数据传输的进度条，旁边还有一个打开的文件夹，里面赫然是辰星集团总部、玄机子学院以及几位女主日常行程的偷拍照片和分析报告！
“销毁数据！”“键盘”突然对着另一个同伙声嘶力竭地喊道。
那个同伙下意识就要去按服务器上的某个物理按键。
“砰！”一声轻微的枪响，江若彤手中的特制麻醉枪精准命中其手臂，那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搜！”江若彤冷声道。
队员们迅速控制了所有设备和人员。然而，在检查主要服务器时，技术队员报告：“江总，核心硬盘被设置了物理熔断程序，在我们闯入的瞬间已经触发，数据……全部损毁，无法恢复。”
江若彤面色不变，似乎早有预料。她走到那个叫“键盘”的黑客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古籍掠夺者’？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上线是谁？”
“键盘”咬着牙，眼神闪烁，显然受过反审讯训练。
江若彤不再多问，对身旁一名擅长心理战的队员示意了一下。那队员上前，开始施加心理压力。
与此同时，江若彤自己则在杂乱的工作台上仔细搜寻。对方销毁了电子数据，但未必能完全清理掉所有物理痕迹。在翻找一堆废弃打印纸时，她的指尖触到了一个硬物。她小心地拨开纸张，一枚约莫硬币大小，通体黝黑，触手冰凉的金属印章露了出来。
印章的造型非常奇特，是一条首尾相衔，身体扭曲成一个诡异符号的蛇，蛇眼处镶嵌着极细微的红色晶体，在仓库昏暗的光线下，仿佛闪烁着幽光。
江若彤拿起印章，对着灯光仔细查看。这时，一直强作镇定的“键盘”看到这枚印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透出极大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蛇……蛇牙教……”他哆哆嗦嗦地吐出几个字，随即紧紧闭上嘴巴，无论队员再如何施压，都一言不发，只是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蛇牙教？”江若彤眉头紧蹙，这个名字她从未在“古籍掠夺者”的相关资料中见过。她立刻拿出加密通讯器，接通了别墅里仍在书房研究古籍的秦雨烟。
“雨烟，帮我查一个名字——‘蛇牙教’。”江若彤将印章的详细特征描述了一遍，“对方听到这个名字反应很大。”
通讯器那端沉默了片刻，只有书页快速翻动的声音。几分钟后，秦雨烟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凝重：“若彤，查到了。在《林氏苗医手记》的附录杂闻篇里，有简略提及。‘蛇牙教’，一个非常古老且隐秘的教派，起源于唐宋之交，专事搜罗、掠夺天下医药秘典、奇门方术，手段诡谲，擅长用毒。记载中说，他们与我林氏先祖曾因争夺《青囊经》发生过激烈冲突，败北后销声匿迹。其教众标志，正是一枚‘玄蛇衔尾’印章。”
江若彤看着手中那枚冰冷的蛇形印章，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原来，隐藏在辉瑞背后的，并非普通的国际文物贩子，而是一个与林辰先祖有着宿怨、蛰伏了数百年的古老毒蛇！
她对着通讯器沉声道：“通知林辰，第三方势力的真身找到了。不是‘古籍掠夺者’，是‘蛇牙教’。”
她收起印章，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键盘”和他的同伙。这次突袭，虽然没能获取关键的电子数据，但抓住了活口，更重要的是，拔开了笼罩在敌人身上的第一层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