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似渗了蜜的牛乳,透过窗纸满了进来。折射在女子星眸中,竟宛如因撞击而破碎的乳液。
谢滢琅早早上榻,李扶渊自打从浴室里出来,呼吸便开始急促,隐忍多年,又是心爱之人,他不可能不享受着她的美好。
他先揭开她的外衫,月白色的抹胸宛如漫天飞舞的烟云跌落在地,他咽了咽口水,覆了上来开始吻着。她闭上眼睛,任由他索要,素手捏紧被褥,默默承受他逐渐的疯狂。
“滢滢,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他欣喜若狂,只觉连灵魂都被快乐填满。
他的吻带着怜爱,但更多是霸道的掠取。不再是人前那个翩翩高雅的皇帝,而是蛮横强势的野兽。
女子开始哭泣,而他更是垂下头,看着自己侵略的地方。语气不容置喙,还有命令,“滢滢,你不能离开我。说你不离开我……”
他不仅要她的身,还要将她的心据为己有。
谢滢琅紧紧咬牙,就是不开口。他就更狠了……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浑身又热得涣散,最后只能被这场情潮淹没。
翌日,太阳还未露脸,李扶渊将尚在榻上的女子抱上了马车,女子穿着寝衣,但裹在披风之内,长发飘飘,躺在车内的茵席上正合适。
待她睁开眼睛,已发现自己身处飞镜台。
望着谢滢琅身上的爱痕,瓜子在床边嘀咕,“皇上也真是的。不让奴婢跟过去伺候,还把娘娘弄成这副模样,旧痕还未褪去,又添了很多新的。”
女子神情恍惚,感慨那人的精力怎就那么好。白天要在农田劳作,晚上还不知疲惫地要着。三个晚上干了两晚,他不累吗?
李扶渊回宫后,第一时间便是去了慈安殿给武太后请安,对武太后提及要雨露均沾之事并无异议,也未表态,见皇帝难得对此事松懈,武太后自然是兴高采烈。
在慈安殿喝了盏茶后,李扶渊又来到承宇阁处理政务,张德裕还有赵世坤同时觐见。这时张子忠突然来报,赵振海利用赵相的名头收受贿赂,买办官位。此事已传遍街头巷尾,长安城不少寒窗苦读的书生言辞激烈,不少百姓更是开始辱骂朝庭。
张德裕瞥了赵世坤一眼,也将今日所见所闻告知,“百姓们怨声载道,更有人扬言皇上若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宁死也要掀翻皇宫大殿。”顿了顿,“还有人说,赵侍郎如此胆大包天,和赵相脱不了干系。赵侍郎是赵相的儿子,不可能不知儿子此举。”
赵世坤袖袍甩动,朝张德裕瞪来,又连忙撇清关系,“皇上,此事臣毫不知情。”
李扶渊神情凛然,“朕当然相信赵相,这些必是江侍郎无知贪婪以至。子忠已于日前将证据交与朕,然他毕竟是赵相的家人,追究起来,赵相也有疏察之罪。”
顿了顿,“朕即位不足三年,朝中竟发生如此丑闻,如今朝堂在百姓心中已有污痕,按理,朕该安抚民心,重获他们的认可。若处置不当,引发百姓起义造反,那后果不堪设想。”
张德裕安抚道:“皇上,没那么严重。前阵子提及的新政,于百姓都是百利无一害。若能颁布此政,再对赵振海加以惩处,定能平息民怨。”
“一派胡言,”赵世坤断然抗议,“若颁布新政,岂不证实了朝堂理亏,让百姓以为我们怕了他们?再者,为百姓减税,还要从朝臣的俸禄中扣取,这岂有公平可言?”
张德裕皱眉,赵世坤不同意实施新政,无非是会利益受损,且惩罚了赵振海,就证实他有罪,他也难辞其咎。再者,贪污枉法,朝中也有人再做,只是没想到此事传到百姓耳中,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几人商讨了一天,都未能寻出个合理的解决之法,若处理不当,就怕长安城会大乱,若此时外敌趁虚而入,那简直……
次日,长安流言四起,说赵府蔑视国法,赵世坤行事不端。
李扶渊当着众臣的面,质问,“赵相,你能否向朕解释,你和你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世坤急急出列,思索片刻,“禀皇上,臣绝不敢做有违大唐国法之事。”
众臣脸色各异,大殿上一片寂静,张德裕行礼,又道:“皇上,近日臣不断收到长安几位富商的信函,说从去年到今年雨水少,茶叶,瓜果都迅速涨价,若此时还不降税,对朝廷国库的无偿增援定会大幅减少。”
“胡言乱语,给他们减税,那国库靠什么填充,诸位大臣的俸禄从何处寻来?”
此话一出,众臣窃窃私语,有的赞同,有的不以为然。
李扶渊高坐在台上,看着众人议论纷纷,忽而笑道:“国库的不断壮大,除了靠税收,也要靠这些忠肝义胆的善人支援。朝堂不能寒了这些善人的心。”
与此同时,张福海来报,“皇上,宫外聚集不少百姓闹事,说是长安权贵赵振海强纳良家少女为妾,还把少女的家人殴打致残。更有农者跪在地上哭泣,赵振海这几年不断抢夺他们的田地财产……”
面对以上种种指责,赵世坤一时间大脑空白,跪了下来。
李扶渊凛然起身,“赵相,你教子无方,令皇权之下的长安城动荡凌乱。该当何罪?”
赵世坤微闭双眼,“臣自愿出黄金千两,安抚那少女一家。”
李扶渊扬声,“此举只怕不够,如今百姓寒心,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有朝臣自愿降低俸禄,用真金白银抚慰百姓,才能躲过这无妄之灾。”
此话一出,赵世坤心里一惊,安抚国人之心,是为了将赵振海之事压下,可他并不打算实施新政,他仿佛掉进了李扶渊早就设好的陷阱。
然已经来不及了,眼见张德裕率领众臣跪下参拜,他也只好咬牙忍下。
好一个李扶渊,好一个君王。想来是早就揪住赵振海的把柄,先按兵不动,降低他的抵御之心,再趁机爆出消息,接着安抚百姓的借口,逼迫他不得不同意新政。
他前两日正好奇皇上为何称病,原来是偷偷跑到田地里怂恿农人来闹事。这一切,都是他操控的。
飞镜台
谢滢琅听闻李扶渊尚未歇息,又知他颁布新政了。心头又是一紧,也不知他用膳了没,真是个励精图治的好君王。
思忖着此政对谢道安的生意也有利,就兑了点蜂蜜水,打算给李扶渊送去。
在长廊中却被一人拉了手臂,瓜子也跟着被打晕,待她看清来人时,身子骤然顿住,也任由他将自己拉到一隐秘的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