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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魔修兵王共闯恐游,双向救赎 > 第126章 通道之后:表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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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通道之后:表里世界

三角头那庞大的、拖曳着巨刀的身影,最终完全消失在走廊另一端的浓稠黑暗里。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擂鼓,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微发麻,伴随着铁链与金属网格摩擦的“锵啷”声,渐行渐远,直至彻底被医院的死寂与背景中低鸣的防空警报声吞没,只留下满室未散的冰冷煞气。

压迫感如同退潮的海水般缓缓褪去,但那深入骨髓的冰冷与心悸却久久不散,仿佛空气里还残留着三角头铁面下的无形凝视。

小林几乎是虚脱般地靠在了墙壁上,后背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墙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即使隔着过滤面罩,也能清晰听到他粗重如风箱般的呼吸声,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刚从溺水边缘挣扎回来。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浸湿了鬓发,与面罩边缘的水汽混合,带来一阵黏腻的不适感。小美也松开了紧捂着嘴的手,掌心满是冰冷的冷汗,指腹还残留着牙齿咬过的痕迹。她望着三角头消失的方向,眼神里残留着未散的惊惧,更多的却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仿佛还没从刚才的绝境中回过神来。

“它……它就这么走了?”小林的声音依旧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侥幸,视线死死盯着三角头消失的黑暗,生怕那道庞大的身影会突然折返。

谢临川没有立刻回答,他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戒,枪口微微下垂,却始终对准前方的黑暗,手指并未离开扳机。他缓步走到三角头刚才用巨刀劈砍的位置,蹲下身,借着头盔射灯的微光,仔细检查那面破损的墙壁。墙壁的裂口边缘参差不齐,砖石碎裂成不规则的块状,像是被某种巨力硬生生砸开,露出了后面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更加阴冷、带着铁锈腥与腐败血腥味的气流从洞内缓缓吹出,与走廊里的腐臭气息混合,形成一种更加刺鼻的味道。

“不是普通的砖石结构。”谢临川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摸了摸裂口的边缘,触感冰冷而粗糙,带着一种奇异的、类似金属氧化后斑驳酥脆的质感,指尖还沾到了少许暗红色的粉末,“这后面……是空的,而且有气流流动,应该是一条通道。”

虞千秋也走了过来,她的目光扫过那幽深的洞口,识海之力如同探照灯般向内探去,却如同泥牛入海,反馈回来的只有一片更加混沌、紊乱的能量波动,连神识都被微微侵蚀,泛起一丝刺痛。“通道之后,气息迥异。”她言简意赅地判断,凤眸中闪过一丝凝重,“阴煞与怨念凝结成实质,非是寻常路径。”

“它是在给我们指路?”小美小声问道,手指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净化结晶】。晶体的光芒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柔和温润,但在面对这个未知洞口时,依旧稳定地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勉强驱散着从洞内溢出的阴冷气息。

“更像是……驱赶,或者引导。”谢临川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与暗红色粉末,眼神锐利如鹰,“它没有攻击我们,反而用巨刀开辟了一条路。无论它的意图是什么,我们似乎都没有更好的选择。原地停留或者后退,要么会遭遇其他未知的怪物,要么可能再次与它遭遇。”

虞千秋微微颔首,算是认同了谢临川的分析。她没有丝毫犹豫,率先迈步,弯腰踏入了那个被强行开辟出的洞口。洞口不算宽敞,仅容一人勉强通过,边缘的碎砖与金属毛刺闪烁着寒光,稍不留意就会被划伤。

谢临川示意小林和小美跟上,自己则垫后。在进入洞口前,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死寂的走廊,确认没有任何异动,这才深吸一口气,压低身体钻了进去。

穿过洞口的瞬间,是一种极其诡异的体验。

仿佛穿过了一层冰冷粘稠的水膜,浑身泛起一阵刺骨的寒意,又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机屏幕在眼前剧烈地闪烁、扭曲了一下。光线、声音、气味、乃至脚下的触感,都在刹那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令人措手不及的剧变!

“嗡——!”

一声更加尖锐、更加刺耳,仿佛能直接撕裂灵魂的防空警报声猛地灌入耳膜,瞬间取代了之前相对低沉的背景音。这警报声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频率极高,不断冲击着人的理智,让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中一片嗡嗡切换成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暗红色调。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浸泡在了浓稠的血浆之中,墙壁、天花板、地面,都覆盖着一厚层暗红近黑的、如同剥落皮肤或凝固血痂般的物质,表面凹凸不平,还布满了粗大的、如同血管般搏动着的锈蚀铁管和缠绕的铁丝网。铁管内壁附着着墨绿色的粘液,不时有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管壁缓缓滴落,砸在地面上发出“啪嗒”的声响。原本的水泥地面变成了冰冷的、布满孔洞的金属网格,网格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偶尔有粘稠的液体从孔洞中滴落,踩上去发出“哐当”的空洞声响,伴随着轻微的晃动,仿佛随时会崩塌。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几乎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新鲜的、干涸的、混合着铁锈的腥气,还有某种有机物被高温灼烧后产生的焦糊恶臭,两种气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粘稠的、能附着在呼吸道黏膜上的污浊气息,即使戴着过滤面罩,也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味,让人阵阵反胃。温度似乎也升高了不少,空气中弥漫着稀薄的血色雾气,视野变得模糊而扭曲,远处的景物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不真切。

“这……这是哪里?”小林惊恐地环顾四周,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我们刚才不是在医院吗?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了?”他的目光扫过墙壁上搏动的铁管和粘稠的血痂状物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小美也脸色煞白,嘴唇毫无血色,眼前的景象比之前的破败医院还要恐怖数倍,仿佛一下子从人间坠入了血与铁构筑的地狱。她下意识地靠近虞千秋,手中的【净化结晶】光芒在这片血红的环境中,似乎也受到了一定的压制,变得不如之前明亮,只能勉强照亮身前半米的范围,驱散少许阴冷。

谢临川迅速扫视四周,他手腕上的微型环境探测器发出了急促的“滴滴”警报声,屏幕上的各项参数疯狂跳动,一片赤红。“环境参数剧变!空气成分复杂,含有高浓度未知有害颗粒及精神干扰因子!重力参数比表世界微调了12%,空间结构稳定性……极低,处于持续波动状态!”他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们可能……进入了某种‘里世界’——与之前的医院相对应,更加贴近本质的、由负面情绪构筑的空间。”

“里世界?”小林茫然重复,眼神里满是困惑与恐惧。

“可以这么理解。”虞千秋清冷的声音响起,她站在血红色的走廊中央,暗红色的光线下,她的侧脸轮廓显得愈发清晰冷冽,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紫芒,将试图靠近的血色雾气隔绝在外。她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旁边墙壁上那如同剥落皮肤般的物质,指尖传来一种温热而粘腻的触感,仿佛在触碰某种活物的肌理,让她微微蹙眉,随即收回手指,指尖的紫芒一闪,将残留的粘腻气息驱散。“此地法则,随‘心’而变。方才外界是‘表’,是相对具象的物理空间;此地是‘里’,是怨念、恐惧、痛苦等负面情绪具象化后的实体景象。”

她环顾这片血腥锈蚀的地狱,目光扫过搏动的铁管、粘稠的血痂、缠绕的铁丝网,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点评意味?“倒是颇有几分魔道炼狱的风采,煞气冲天,怨念盈野,将负面情绪转化为实质环境,也算有点门道。”随即,她又轻轻摇头,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不屑,“可惜,徒具其形,缺乏内在道韵支撑,不过是无序痛苦的堆积,只能依靠外力引导,无法自行运转,落了下乘。”

谢临川闻言,立刻抓住了关键信息,沉声补充道:“虞小姐的意思是,这个地方会受到我们内心情绪的影响?”见虞千秋颔首,他立刻转向小林和小美,语气严肃,“所有人注意控制情绪波动!愤怒、恐惧、绝望,这些负面情绪都可能让这里的环境变得更加恶劣,甚至会吸引那些潜藏在黑暗中的东西!保持冷静,专注于眼前的路,不要被杂念干扰!”

他的警告让小林和小美猛地一凛,连忙深呼吸,努力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小林闭上眼睛,默念着“不要怕”,试图将脑海中恐怖的景象驱散;小美则握紧了【净化结晶】,感受着晶体传来的温润气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紧紧跟随着虞千秋的背影。

他们此刻所在的,是一条与之前医院走廊结构类似,但材质和氛围截然不同的通道。血红色的“肉壁”不时会不自然地蠕动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穿行,凸起一个个短暂的鼓包,又迅速平复。粗大的锈蚀管道如同怪物的肠子般蜿蜒盘踞在天花板和墙壁上,不时滴落着暗红色的粘稠液体,砸在金属网格上发出“啪嗒”的声响,在死寂的环境中格外清晰。铁丝网如同荆棘丛生,封锁了一些岔路口,上面还缠绕着少许干枯的毛发与破碎的衣物碎片,散发着淡淡的腥气。尖锐的警报声持续不断,如同附骨之蛆,折磨着所有人的神经,让人烦躁不安。

“跟紧,保持队形,寻找线索。”谢临川低声道,重新校准了头盔上的射灯。灯光在这片血雾中穿透力大减,只能照亮前方不足五米的距离,更远的地方依旧被浓稠的血色雾气笼罩,充满了未知。

四人小心翼翼地在这片血腥的迷宫中前行。脚下的金属网格发出单调而空洞的“哐当”声,在死寂(除了警报声)的环境中传出老远,仿佛在向黑暗中的未知存在宣告他们的到来。两旁的“肉壁”蠕动得越来越频繁,偶尔还会传来一阵细微的、如同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让人头皮发麻。

走了大约几分钟,前方的雾气稍微稀薄了一些,出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区域,像是一个废弃的护士站。但这里的柜台同样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血红色物质,表面凹凸不平,仿佛是由凝固的血液与肌肉组织混合而成。柜台上散落着一些扭曲、破损的医疗器具——生锈的针头、断裂的手术刀、变形的镊子,大多锈迹斑斑,沾满了暗黑色的污秽,显然沾染过不知多少鲜血。

谢临川示意大家停下,自己则猫着腰,谨慎地靠近护士站,目光警惕地扫过柜台周围,确认没有明显的危险后,才伸手在柜台上轻轻摸索。突然,他的视线被柜台角落一样东西吸引。那是一本……笔记本?

封面被大量已经发黑凝固的血迹浸透,几乎看不清原本的颜色,边缘卷曲破损,纸张粘连在一起,只有一角还残留着一点白色的痕迹,上面印着一个模糊的护士帽图案,依稀能辨认出这是一本护士日志。

他戴上更厚的防护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那本血迹斑斑的笔记本捡了起来。笔记本的纸张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每翻动一页都需要格外小心,伴随着纸张撕裂的细微声响,浓烈的血腥和霉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紧眉头。

借着射灯的光芒,他能看到纸张上写满了潦草、疯狂的字迹,用的是某种暗红色的墨水——或者根本就是新鲜的血液。字迹时而工整,时而扭曲得如同鬼画符,笔画颤抖,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有些字迹甚至穿透了纸张,可见书写者当时的用力与癫狂。

他快速翻阅着,大部分内容都是杂乱无章的呓语,充斥着“痛苦”、“惩罚”、“火焰”、“有罪”、“祂在看”等字眼,重复而偏执,让人看得心头发紧。直到他翻到靠近中间的一页,那里的字迹虽然依旧潦草,但相对连贯,似乎是在极度恐惧的状态下,拼命记录下来的最后信息:

“……祂在看着,一直在看着……不是医生,不是护士,是更高位的存在……他们都叫祂‘院长’……”

“……祂不在顶楼,不在地下室,别去找物理上的位置……祂在每个人的脑子里!在你的脑子里!在我的脑子里!祂在吸食痛苦!”

“……逃不掉的,没有人能逃出去……要么忏悔你所谓的‘罪’,要么……被痛苦彻底吞噬,变成这里的一部分……”

“……这不是医院,是实验场!我们都是实验品!祂喜欢看我们互相折磨,喜欢看我们在恐惧中崩溃……这是祂的实验!”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划破了半张纸,仿佛书写者在记录到最后时,突然遭受了极大的痛苦或惊吓,笔从手中滑落。

谢临川合上笔记本,将其小心翼翼地收入一个密封袋中,避免被污染或损坏。他的脸色异常严肃,眼神凝重得能滴出水来,转头看向虞千秋、小美和小林,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一种压抑的沉重:

“找到了一本护士日志。上面的信息很零碎,但重复提到了一个关键——”

他顿了顿,停顿的瞬间,只有尖锐的警报声和远处隐约的管道滴水声在空气中回荡。随后,他一字一句地复述了那句最清晰、也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每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在看着我们……院长在每个人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