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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落寞千金终成凰 > 第304章 老公学计算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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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眼睑,睫毛像沾了晨露的蝶翼,密密匝匝地叠着,指节攥着被角泛出青白,想把那点从心口窜上来的慌乱,悄悄藏进被褥的褶皱里。

君爷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掌心带着常年握枪磨出的薄茧,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力道刚够让她后脑勺轻轻撞回枕头:“梦里的东西也信,你是不是傻?”

悦悦嘴角抽了抽,偏头躲开他那像是要把她脑袋拍开窍的手,发梢扫过耳廓,带起一阵细碎的痒。她梗着脖子:“想得美,我怎么可能梦到你?要梦也是梦我老公。”

陆大少一听这话,简直像被顺了毛的大狗,一把搂住媳妇的腰往怀里带,下巴抵着她发顶蹭了蹭,声音里裹着蜜似的:“你确定梦的是我,不是大舅子?”尾音拖得长长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要说她哥是严刑拷打型,那她老公绝对是坑蒙拐骗型。悦悦才不上当,抿紧嘴唇把脸埋进枕头,连耳根都透着层薄红,任谁问都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两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空气再次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窗外槐树叶被风拂过的沙沙声。哥哥那双深潭般的眸子,看着平静无波,底下却像藏着翻涌的浪,连眉峰都比平时沉了半分,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行了,让她睡吧,有事再叫我。”君爷看了眼腕表,表盘的微光映在他眼底,已是深夜两点。说完便要起身,军裤摩擦着布料,发出轻微的声响。

“嗯,哥,你也去睡,小心点。”悦悦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像怕被风吹走似的。

睡觉还要小心?

合着她是怕他半夜查岗摔着?君爷伸出手,又在她额头上拍了一下,力道比刚才重些,震得她太阳穴突突跳。她却不敢抬头,只敢用余光瞥他——他眼尾的细纹里都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像小时候她闯了祸,他瞪她一眼就能让她乖乖认错。

“你哥是什么人?用得着你操心安全?”他指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点厉色,“让你别胡思乱想,偏不听。说你傻,你还嘴硬。哪天非把你这脑袋和嘴巴好好修理修理不可。”

这就是她哥,对弟弟妹妹凶起来向来一个样。悦悦想起可怜的弟弟,在这位大哥的“威压”下,连偷偷买包辣条都得揣在兜里爬上屋顶吃,被管了十八年,可比她惨多了。

她蹙着眉,嘴角微微撅起,像含着颗没化的糖,骨子里那股靖家人的倔强,像初春的草芽,任谁压都压不住,没那么容易服软。

君爷的目光在她微挑的眉梢上复杂地停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最终还是站起身,对妹婿交代:“既然清楚情况了,她再做噩梦,就叫我来骂醒她。”

悦悦望着他转身时绷紧的肩线,那背影挺得笔直,像株经了霜的竹,透着股韧劲。她在心里偷偷给他翻了个白眼,却又忍不住松了口气——他在,好像再怕的事都能安心些。

“悦悦。”送君爷出门后,陆瑾走回来,坐在床边轻轻扯了扯她的被角,声音放得极柔,“到底做了什么噩梦?”

若只是普通噩梦,她不会攥着被角发抖,指节都泛白了。悦悦自己也觉得不对劲,那或许不是单纯的梦,而是触到了她记不起的事——指尖划过床单的纹路,她总觉得,自己一定是看到过什么和哥哥有关的事,不然心口不会这么闷,像堵着团湿棉花。

她手指揪着衣角,线头都被捻松了,心绪乱得像团刚拆的毛线,缠来绕去理不清。

陆瑾在她头上轻轻摸了摸,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渗进来,温声说:“悦悦,大哥说得对,他不是一般人。再说,在他那个位置上,哪有顺顺当当的。这些他心里都清楚,比谁都清楚。”

听老公这么说,她哥是真的不简单。悦悦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杯里的温水,杯子壁上凝着细汗,像她心里那点压不下去的不安,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凉丝丝的,激得她打了个轻颤。

第二天早上,夫妻俩去靖家吃早餐。

“囡囡,昨晚做噩梦了?”靖夫人看着女儿眼下淡淡的青影,眼神里满是疼惜,手里剥好的鸡蛋放在她碗里,蛋白光溜溜的,还带着点温度,“我让张妈给你炖了燕窝粥,快趁热喝,补补精神。”

“妈,没事。”悦悦简单带过,拿起一片馒头塞进嘴里,面香混着蒸笼的热气漫上来,倒也暖了些冰凉的指尖。

靖欢冲完澡走出来,脖子上搭着条毛巾,水珠顺着结实的胳膊往下淌,滴在木地板上洇出小水痕。他像是刚去大哥房间看过,咋咋呼呼地说:“哥这几天也太拼了,我早上五点起来,他房里灯就亮着,桌上还放着半包没吃完的苏打饼干,都潮了。”

“你哥有正事要忙。”靖夫人对小儿子这没大没小的语气不太满意,却还是往他碗里夹了块酱肘子,油光锃亮的,“多吃点,壮实些才能给你哥搭把手。”

“我知道哥辛苦。”靖欢搬了张椅子坐到姐姐姐夫旁边,嬉皮笑脸地蹭着姐姐的胳膊,袖子上还沾着点水汽,“我这不是天天给姐当司机,给大哥和姐夫分担点嘛。”

陆大少倒也爽快,知道小舅子是来讨赏的,往他碗里倒了些醋,酸香一下子漫开来:“说吧,想知道什么?”

“姐夫是国防科大毕业的吧?”靖欢舔了舔嘴唇,眼里闪着好奇,筷子在碗里戳着那块肘子,“我同学说那地方出来的,走路都带风,特神气。”

老公是军校毕业的,悦悦知道。国防科大,记得是提前批的顶尖学校,当年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时,爸爸还特意请了客,席间总夸他有出息。老公进部队后,听说先下连队当连长锻炼过,晒得黢黑回来,后颈还蜕了层皮,疼得他夜里翻身都龇牙,后来很快调到参谋部,想来和他学的专业脱不了关系。

“你学计算机的,北航的计算机全国前三,不比国防科大差。”陆瑾在小舅子面前不敢吹嘘,语气谦虚得很,夹菜的手却稳得很,指尖连抖都不抖。

老公是学计算机的?悦悦愣了愣,怎么一点没察觉?

一来,老公在家几乎不用电脑,家里那台笔记本还是夫妻俩共用的,键盘都磨掉了漆,露出底下的白色;二来,他放在家里的书,八成以上都和计算机没关系,倒是有本翻得卷边的《孙子兵法》,夹着不少他写的批注;三来,从没见他对电脑有什么特别的痴迷,顶多用来看看新闻,或者处理点工作;四来,他连游戏都不打,手机里除了工作软件,就是她和未出世宝宝的照片,存得满满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弟弟靖欢学计算机,好像也不打游戏,整天抱着本《算法导论》啃,啃得眉头都皱成了疙瘩,鼻梁上的眼镜片都厚了不少。

“姐,你这就oUt了,现在打游戏哪还用电脑,手机上就能玩。要玩好游戏,得看显卡,普通笔记本根本带不动。真想玩的话,我和姐夫给你弄装备,想要什么有什么。”靖欢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差点碰翻桌上的醋瓶,幸好陆瑾眼疾手快扶住了。

悦悦却忍不住打断:“你们不打游戏,怎么对这些这么熟?”

“姐,说你oUt你还不信。游戏里的真大神,哪是只玩游戏的?大多是程序员、工程师。我以前潜入过一个游戏,操纵一个Npc,跟上百个玩家对打,那叫一个酷!”靖欢说得天花乱坠,唾沫星子都快溅到粥碗里,被靖夫人瞪了一眼才收敛些。

悦悦听得一头雾水,不好意思地问:“Npc是什么?”

她在游戏方面何止是菜鸟,简直是小白。突然听说老公和弟弟都是大神级别的,自己都觉得汗颜,脸颊烫烫的,像抹了层胭脂。

一听姐姐连Npc都不知道,靖欢摆出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转头拍了拍姐夫的肩膀,同情地说:“姐夫,就这,你和我姐能有共同语言?”

说起来也怪,她擅长做饭,老公却能把糖和盐搞混,上次做番茄炒蛋,放了半罐糖,酸得他直吐舌头,还嘴硬说“甜口的也好吃”;老公是计算机才子,她连Npc都不懂,只会在他偶尔敲代码时,端杯热牛奶过去,提醒他别熬太晚。

面对小舅子的质疑,陆大少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谁说没有?我和你姐在床上就挺有共同语言,不然怎么这么快给你添小外甥?”

悦悦在桌底下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声音压得低低的:“贫嘴!”

“阿瑾。”一旁听着年轻人说笑的靖夫人,边笑边摇头,鬓角的银簪子在晨光里闪了闪,忽然想起什么,插话道,“你和囡囡结婚这么久,连张婚纱照都没有。再拖下去,囡囡肚子大了,就只能拍全家福,不是结婚照了。”

岳母大人说得在理。陆瑾一口吞下嘴里的包子,包子馅沾在嘴角,他用舌头舔了舔,对媳妇说:“我去问问哪家照相馆好,周末抽时间去拍。”

悦悦本来对这事没太在意,现在被妈妈和弟弟一提醒,也琢磨起来:总不能等孩子长大了,歪着脑袋问“爸爸妈妈,你们的结婚照呢”,她却只能支支吾吾说没有吧?到时候说不定弟弟又要跳出来,指着相册里的全家福说一句“爸妈太oUt了”。

想想都觉得尴尬,耳根又热了几分,她轻轻“嗯”了一声。

“就拍几张普通的双人照就行,别乱花钱,得省着给孩子用。”悦悦叮嘱道,指尖无意识地摸了摸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想想就觉得心里发软。

“嗯。”靖夫人叮嘱女婿,“外景就别去了,悦悦怀着孕,出去万一着凉了,麻烦。选个室内布景就行,温馨点的,像家里一样。”

陆瑾把老婆“别乱花钱”的话自动过滤,岳母的提醒却牢牢记在心里。出门前,照例在老婆额头和嘴唇上亲了亲,嘴唇碰到她嘴角的面屑,还咂摸了下,笑着说:“真香。”

小舅子靖欢追出门:“哎,姐夫,还没答应教我高级编程呢!”

靖夫人看着回来的小儿子,嗔怪道:“老缠着你姐夫做什么?要缠也得缠你姐,你姐说一句话,你姐夫能不答应?”

悦悦没想到妈妈都这么说,顿时汗了,手里的勺子都差点掉了,忙喝口粥掩饰慌乱。

“姐——”弟弟像只小狗似的跑过来,拽着她的胳膊摇来摇去,袖子上还沾着点洗发水的泡沫,香喷喷的。

悦悦头疼不已,却也得给弟弟点甜头,毕竟接下来要他陪自己去秦家。

本来该让老公或大哥陪的,但云姐没约周末——周末秦家夫妇更忙,刚好这两天他们休息,便约了喝茶。

要送的画,悦悦已经准备好了。是幅刚画好的兰草,墨色浓淡相宜,叶尖还带着点露白,透着股清雅劲儿。云姐特意说不用装裱,想看原汁原味的,她便把画轴卷好,用蓝布条捆了,小心翼翼地装在竹篮里。

靖欢从妈妈手里接过两盒上好的茶叶和点心,油纸包着,透着股淡淡的清香,都是要送给秦队和云姐的伴手礼。

秦家与靖家的关系挺复杂:秦家女儿要嫁入靖家,靖家儿子又是秦队的下属。悦悦这趟去秦家,总觉得竹篮的提手都比平时沉些,肩上像担着不少事,脚步都放轻了。

正要出发时,她接到了哥哥的电话。

“昨晚没再做噩梦吧?”冰冷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像冰面下悄悄流淌的溪流。

“没有了。”悦悦低声说,指尖绕着竹篮的绳子,一圈又一圈。

哥哥那边显然很忙,刚说完一句话,就听到有人叫“靖科”,背景里还有打印机工作的滋滋声。他只能长话短说:“去秦家别有负担,我和你白露姐都不在意那些。”

说起来,近来哥哥和白露姐的关系,确实亲近了不少。上次她去送文件,还看到他给她递围巾,指尖不经意间碰了碰她的耳尖,白露姐的脸颊一下子就红了,像熟透的苹果。

悦悦眯了眯眼,嘴角弯起个浅弧:“我知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看文件,纸张翻动的声音隐约传来,然后便挂断了,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像敲在心上的小鼓。

走到甲壳虫车边,靖欢对她说:“还得等个人。”

没多久,闻子瑞拎着大包小包跑下楼,塑料袋勒得手指发红,印出几道深深的痕。他说是奉了闻夫人的命令,和他们一起去秦家。

“本来该我哥去的,他没空。”闻子瑞说着,语气里明显透着不情愿,眉头皱得像张没熨平的纸,“我最烦走亲戚了。”

悦悦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身边的弟弟,问:“你们去过秦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