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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打开一个酒坛,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朕想这口想的好苦啊!现在你姐姐和你姐夫两口子,可把我管得严,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吃,喝口酒都受限制,这回果酒总让我喝了吧?”

秦子墨坐在一旁,抬头看了看苏雨荷。苏雨荷马上接过话茬:“行,但要少喝,每顿饭只能喝一杯。喝少了舒筋活血,喝多了反而伤身体。”她又开始一套说教,听得皇上直皱眉,却又无可奈何。

苏雨娟赶紧打圆场:“父皇,姐姐说得对。我带来的果酒有葡萄酒、樱桃酒,您能换着喝,但必须省着点——这可是一年的量,慢慢喝才能喝得久。”皇上刚听前半句还挺高兴,听到“一年的量”,眉毛又皱了起来。苏雨娟见状连忙补充:“这里还有果酱和果汁,您馋酒时能喝杯果汁解瘾。要是喝得惯,下次我再给您带。”

“父皇,您喝吧,喝完了我那儿还有。”苏雨荷赶紧接话。皇上看着她疑惑地问:“你家的那份不是都带来了吗?怎么还有剩的?”苏雨荷笑着说:“我匀了一坛在家里存着,您喝没了就去拿,免得都拿来让身边人偷喝了。”皇上听了,这才露出笑容。

接着,皇上打听起秦子宇的情况。苏雨娟连忙回答:“皇上,子宇在我那儿保护得很好,还练会了不少武功,现在正是突飞猛进的时候。等来年您再看,他准是个武林高手。”

一听说秦子宇练会了武功,皇上非常高兴,感慨道:“我的这些皇子里,也就他懂武功,剩下的都是文弱书生,不堪一击。也好,会点武功,免得将来让人撵着跑。”这话一出,御书房里众人都低下头,谁也不敢接话,生怕说错话惹皇上不快。

过了一会儿,皇上又说:“一两天内,把四个孩子带来吧,朕现在见着他们最高兴。”苏雨荷赶紧转移话题:“父皇,三公主的小娃娃也招人喜欢,虎头虎脑的,特别可爱。”

皇上点点头:“好是好,可那是老刘家的根,培养好了顶多是个忠臣。这四个孩子是咱们老秦家的人,我越看越喜欢,见着他们就觉得皇家有望了。”这般敏感的话,众人更不敢接,只静静听着,生怕多言出错。

就在这时,皇上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雨娟,你这次回来带没带羊下货?朕想喝羊汤了。”

苏雨荷赶紧接话:“带了!我们来的时候,家里正烀肉呢,晚上就给您送来。”

皇上听了高兴地说:“那朕晚上到你家去吃!朕就喜欢你们家吃饭的氛围,一家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反观朕这里,倒真成了孤家寡人。朕现在就盼着哪天能隐退,好好享享天伦之乐。”

苏雨荷和苏雨娟连忙应下,又陪皇上聊了一会儿,才起身告退,回家安排晚饭,迎接皇上到来。

苏雨荷一到家就忙了起来,站在廊下看着小丫鬟们扫檐上的薄雪,突然想起苏雨娟带来的那一车野味,转身吩咐:“周婆婆,去后头库房看看,雨娟带来的野兔、山鸡都拾掇干净没?赶紧找几个大缸,装满冰块把肉冻上,别放坏了。”

周婆婆是府里的老人,手脚麻利,立刻应道:“夫人放心,昨儿就挑肥的处理了几只,剩下的都用草绳串着挂在通风处呢,这就去搬冰块封缸。”说罢福了福身,快步往后院去了。

苏雨荷正琢磨着给孩子们做些暖身吃食,厨房的李妈端着陶盆匆匆过来,脸上带着可惜的神色:“夫人,晚上炖的羊杂快好了,可您特意嘱咐留的羊血,早上收拾时没找着,许是小丫头们误扔了?”

“怎么能扔了呢?”苏雨荷皱起眉——羊血炖羊杂最是鲜美,何况皇上晚上要来。“再仔细找找,是不是忘在哪个盆里了?”

话音刚落,负责杂事的张婆子捧着个黑釉小盆跑过来,喘着气说:“夫人!您看这是不是您要找的羊血?早上我收拾灶台底下的杂盆,见这盆里黑乎乎、凉丝丝的,想着许是有用,就没敢扔。”

苏雨荷接过小盆一看,里面的羊血凝结得紧实,还带着新鲜的腥气,顿时笑了:“这正是羊血!李妈,快拿进厨房,用温水化开切成小块做血豆腐,晚上给孩子们添道菜。”

李妈喜出望外,赶紧接盆往厨房去了。苏雨荷又想起那两只山羊,转头对周婆子说:“那两只山羊的羊蹄子都收拾出来没?一共八只,正好卤上,晚上待客能当下酒菜。”

“正收拾着呢,”周婆子回道,“毛都刮干净了,就等焯水去味儿。”

“再把羊腰子、羊排、羊里脊挑出来,”苏雨荷补充道,“四个羊腰子留着晚上做爆炒羊腰;羊排剁块,羊里脊切片,都用孜然、辣椒粉拌好,架炭炉做烧烤——客人最爱这口,保准合心意。”

周婆子一一应下,转身去安排。苏雨荷转头对外婆小声说:“外婆,我也想吃烧烤,要多放芝麻。”

“知道啦,”外婆拍拍她的手,“晚上你跟承熙、承曜他们跟我一块儿吃。”

等到天擦黑,府里的灯笼都点了起来,院子里飘着羊杂的香气和烧烤的孜然味。苏雨荷正坐在堂屋门口看丫鬟们摆碗筷,就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伴着皇上爽朗的笑声。

“承熙,承曜,明玥,清宁!快到皇爷爷这儿来!”皇上一进院就张开胳膊朝四个孩子走去,“皇爷爷都想你们了,这几日怎么不去宫里看我?”

清宁扎着双丫髻,撅着小嘴扑到皇上身边,一脸委屈:“是娘亲不带我们去。”

旁边的承熙穿着宝蓝色小袍子,像个小大人似的赶紧纠正:“皇爷爷,不是娘亲不带我们去,是娘亲怕我们去了耽误您料理朝政,让您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