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看着秦子宇紧锁的眉头,心里满是心疼。她其实打心底里赞成儿子坚守心意,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孩子能娶到心上人?可这话没法明说,毕竟皇上是君,儿子是臣,真要是硬碰硬反抗,吃亏的只会是秦子宇。更何况现在儿子已经是皇太子,一举一动都被朝臣盯着,稍有不慎就会落下“忤逆君父”的话柄。
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秦子宇的手背,语气软下来:“母妃知道你委屈,也明白你心里只有苏姑娘。这样吧,去太子府的那两个嬷嬷,都是宫里跟着我多年的老人,做事有分寸,我会叮嘱她们多帮衬你,尽量把那些嫔妃挡在书房外,让你能清净处理政务。”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至于皇上那边,母妃找机会跟他好好说说,看看能不能让他收回成命,别再给你塞人了。你也别太着急,实在不行就先熬着——你不搭理那些姑娘,她们总不能硬闯书房,日子久了,皇上说不定也就松口了。”
秦子宇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点疲惫:“对,慢慢熬着……”有母妃帮忙,至少太子府能清静几天,他心里稍微松了点。可刚放下的心,又被苏雨娟的影子勾了起来——雨娟要是在边关听到消息,知道自己娶了这么多嫔妃,会不会真的彻底不理自己了?他坐在那里,眉头又拧成了疙瘩,手里攥着没看完的奏章,纸角都被捏得发皱,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让苏雨娟相信,自己心里从来只有她一个人,还在心里默念:雨娟,记住咱们的海誓山盟。
萧贵妃见他这副模样,也没再多劝,只是让人端来一碗热汤:“先把汤喝了,再愁也得顾着身子。等过两天,母妃去跟皇上提提苏姑娘的事,说不定能让皇上松口,让你把苏姑娘接进府来。”秦子宇接过汤,小口喝着,心里却没抱多少希望——父皇要是真能松口,当初也不会硬塞这么多姑娘进来了。
另一边,边关的风里已经带着几分海腥味。苏雨荷带领的大部队,终于在第五天傍晚赶到了红树林,远远就看到苏雨林和苏雨娟带着几个队员在路口等着。
“大姐!”苏雨娟率先跑过来,拉住苏雨荷的手,“你们可算来了!我们已经摸清红树林和黑海湾的情况了,正等着大部队来,好定最后的进攻方案!”
苏雨林也走上前,手里拿着一张画得密密麻麻的地图:“大姐,秦大哥,先去临时营地,我让林一他们把情况跟你们细说。”
一行人往营地走,路上苏雨林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我们三天前就到了红树林,当天就跟林一、林二、林三在约定的县衙碰了面。他们已经在这儿蹲了半个月,把红树林的底细摸得差不多了——红树林中心有个不大的岛屿,倭兵的主力就盘踞在岛上,大概有一千五百人,还在岛上建了木栅栏和了望塔,白天每半个时辰就有巡逻队绕岛走一圈。”
“黑海湾那边呢?”苏雨荷问道,她最关心的是倭兵的物资存放点——只要断了物资,倭兵撑不了几天。
“黑海湾的情况更关键!”苏雨林眼睛亮了亮,“林三查到,黑海湾岸边有三个隐蔽的山洞,是倭兵藏物资的地方。每十天就会有大船送物资来,都是涨潮的时候靠岸,退潮前就走。今天正好是他们送物资的日子,我们早上还去侦查了一趟,亲眼看到有倭兵从山洞里搬东西。”
说话间就到了临时营地,林一、林二、林三已经在帐篷里等着,看到苏雨荷和秦子墨进来,赶紧起身行礼。
“三位辛苦了,”苏雨荷摆摆手,“坐下说,把今天侦查到的细节都说说,尤其是黑海湾那边的情况。”
林一先开口,他是三人里最细心的,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今天早上寅时,我们三个就躲在黑海湾的山坡上盯着。卯时左右,潮水开始涨,先是有五个倭兵从最里面的山洞跑出来,划着一艘皮艇往深海方向去。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海面上露出一艘大船的桅杆——原来那片海域有珊瑚礁,涨潮的时候海水把珊瑚礁淹了,大船才能开过来,皮艇是去引航的。”
“后来呢?物资卸了多少?”秦子墨追问,他最关心的是能不能趁机把物资截下来。
林二接话,他是练过武的,眼神好:“大船靠岸后,下来二十多个倭兵,往山洞里搬了三十多箱东西,看着像是粮食和弹药。等他们搬完,大船就顺着潮水往深海开了,那五个倭兵还坐着皮艇回了山洞。可没过多久,又有一辆马车从岸上过来,跳下四个人,从山洞里搬了四袋东西放到马车上,又回去搬了一趟,然后赶着马车往半山坡的方向走——我们跟着那辆马车,发现半山坡上还有个隐蔽的山洞,里面大概藏了五十多个倭兵,应该是负责看守物资的。”
苏雨林补充道:“我和雨娟昨天还去黑海湾侦查了一趟,确认了他们的规律——涨潮时大船来送物资,退潮前离开;岸上的倭兵会在退潮后用马车把物资往山坡的山洞运,一天大概运两趟。而且林一他们还查到,今天晚上涨潮时,倭兵的补给部队还会来一趟,说是要送一批新的武器,还是老规矩,退潮前必须走。”
“这可是个好机会!”秦子墨一拍桌子,“咱们正好可以趁他们卸物资的时候动手,不仅能炸了他们的大船,还能把物资截下来,一举两得!”
苏雨荷却没急着点头,手指在地图上的黑海湾和红树林之间划了划:“红树林的倭兵怎么办?要是咱们在黑海湾动手,岛上的倭兵肯定会坐船来支援,到时候两边夹击,咱们会吃亏。”
苏雨娟早就想到了这点,赶紧说:“大姐,我和哥也想到了!红树林那边,林二查到他们有一片深水区,每次涨潮的时候,倭兵的大船都会藏在那里,退潮前再开出去巡逻。咱们可以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布置炸弹——在树上绑上炸弹,再让两个身手好的队员躲在岩石上,等大船过来就往船上扔炸弹,保证能把他们的船炸了!”
苏雨林点头附和:“对,黑海湾和红树林可以同时动手。黑海湾这边,等退潮后,派队员扮成赶海人,把炸弹藏在珊瑚礁上,做成连环爆炸装置,等明天涨潮大船来的时候,一引爆炸弹就能把船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