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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梦婆录 > 第239章 双魂尸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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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带着一丝向往与解脱,终于化作点点莹光,汇入那通往新生的光道之中,彻底消散。

随着海棠的往生,周围令人窒息的怨煞之气也渐渐消散。

秋瑾与陆明萱几乎同时脱力,瘫坐在地,大口喘息,脸色苍白如纸。

汗水浸湿了她们的鬓发,体内的灵力近乎枯竭。净化这具拥有主魂意识的尸煞,远比对付那些无意识的怪物要耗费心神,几乎耗尽了她们全部的气力。

陆明萱撑着发软的双腿,心有余悸:

“师父,这还只是第二种……若真碰上萨满巫师所说的,那种生前便是‘悍将’,被精心炼化、只听命于人的第三种尸煞……”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秋瑾明白其中的未尽之语。

以她们二人此刻的状态,若真遭遇那种存在,恐怕连周旋的机会都渺茫,更遑论战胜。

秋瑾望着北方阴沉的天际,那里是“血狼将军”最后出现的方向。

她缓缓调息着,目光沉重。

前路漫漫,危机四伏,刚刚结束的这场艰难战斗,不过是为更严峻的挑战,揭开了一道沉重的序幕。

“休息片刻,然后继续北上。”

秋瑾的声音带着疲惫,却依旧坚定,“我们必须更快,在他们造成更大灾难之前……”

未尽的话语消散在风里,带着没有后路的的决绝。

这边的秋瑾刚喘口气,织渊那里却要惨重得多。

西陶之地,风沙漫天,昔日商旅络绎的边境重镇,如今已是一片死寂。

织渊率领着由各地赶来的修士、武者组成的队伍,在此与肆虐的尸煞展开了惨烈的交锋。

织渊传国师一脉,大多与占卜预测更多,这种邪术虽有耳闻,却无实战。

而他们遇到的,正是秋瑾所分类的第一种尸煞——由大量枉死怨气强行糅合、毫无自主意识的杀戮工具。

这些怪物力大无穷,不惧寻常刀兵符咒,队伍初战便吃了大亏。

“结阵!困住它们!”织渊白衣胜雪,立于阵眼,手中罗盘疾转。

指引着众人布下困魔大阵。

然而尸煞蛮力惊人,阵法光壁在它们疯狂的冲击下剧烈震颤,裂痕遍布。

一名武僧试图以金刚杵硬撼,却被尸煞反手抓住,生生撕裂!

另一名道士符箓尚未激发,便被黑气侵体,瞬间化为脓血!

惨叫声不绝于耳,转瞬之间,已是三死八伤,鲜血染红了黄沙。

织渊目光如冰,冷静地观察着。

他发现这些尸煞虽力量强横,但行动模式单一,且对至阳至刚的火焰似乎存有本能畏惧。

他想起古籍中记载的“磷火”,性属极阴,却能燃尽阴秽之物。

“退后!”织渊厉喝一声,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他袖中飞出数道惨白色的符箓,精准地贴在两只被暂时困住的尸煞身上。

符箓无风自燃,腾起幽冷刺骨的白色火焰——正是采集自古战场坟茔的磷火!

磷火沾身,迅速蔓延。

尸煞发出凄厉非人的嚎叫,周身黑气如同滚汤泼雪般消融,庞大的身躯在火焰中剧烈抽搐、焦化,最终化作两堆灰烬,随风而散。

众人看着那飘散的灰烬,心有余悸,同时也对织渊的手段心生敬畏。

然而,还未等他们喘息,更大的危机已然临近。

根据当地残存百姓的指引,织渊等人追踪到了一处废弃的土堡。

尚未靠近,一股远比之前更加阴冷、更加凝练的煞气便扑面而来,其中竟隐隐夹杂着两种不同的怨念波动!

“小心,这里的家伙……和前面的不一样!”

织渊神色凝重,提醒众人。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不清楚。

手中的罗盘不受控制的颤抖着,预示着此物更加危险!

土堡深处,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它身形看似与普通尸煞无异,但动作却不再僵硬,眼中跳动着幽绿色的火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审视与仇恨。

它扫视众人,喉咙里发出沙哑重叠的音节,仿佛两个声音在同时说话:

“死……都该死……”

它率先发动攻击,速度奇快无比,而且招式狠辣刁钻,竟似懂得合击之术!

它时而如鬼魅般飘忽,利爪专攻咽喉要害;时而势大力沉,拳风刚猛,直取中宫。两种截然不同的战斗风格在它身上完美融合,变幻莫测。

队伍中的好手试图围攻,却被它轻易避开,反手间又收割了数条性命。

它甚至懂得利用土堡的地形,设下陷阱,将一支十人小队引入绝境,尽数屠戮!

织渊尝试用控制普通尸煞的方法,却发现自己的灵识如同撞上一堵布满尖刺的墙,不仅无法侵入,反而遭到反噬,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它……它有意识!而且不止一个!”织渊擦去血迹,眼中满是震惊。

他立刻意识到,这恐怕就是书中所记载的另一种尸煞。

甚至可能是更特殊的变种——拥有主魂意识,并且是……双魂一体!

织渊心下“咯噔”,整个如临大敌!

“撤退!大家先撤退!”

织渊当机立断,让所有人撤退。

就在大家撤退之时,那尸煞眨眼间便又收割了几条性命。

手法残忍,开膛破肚,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织渊眼神微闪,反手扔出几个傀儡钉,手中星图竹伞一挥。

它察觉到危险,飞快撤退。

织渊抓准时机,一个闪身离开它的视线。

他们回到西陶城中后,织渊迫不及待拿出另外两个傀儡钉。

立马展开国师一脉的回衍术—追寻,碎片化的信息逐渐拼凑出那双魂尸煞令人心碎的过往。

那尸煞果然拥有双魂体,其中一个叫阿卓。

阿卓,原西宁边军一名低阶军官的独女。

她不像寻常闺阁女子般学习女红刺绣,反而自幼随父亲舞枪弄棒,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艺,性格如边塞的风,飒爽而刚烈。

然而,这份独特的英气却为她招来了弥天大祸。

一位随钦差队伍前来巡视的权臣嫡次子,在一次偶然的街市邂逅中,看中了阿卓身上那股不同于京都贵女的野性之美。

对他而言,这远离权力中心的边陲之地,正是可以放纵欲望的猎场。

他从未想过娶她或纳她,门第犹如天堑,他的婚姻早已是家族棋盘上注定的一步。

他要的,不过是一段无需负责的风流韵事。

地方官员们嗅觉灵敏,为了巴结这位京中来的“贵人”,竟主动充当起帮凶。

他们设计构陷阿卓的父亲,并以他的安危前途相威胁,逼迫阿卓就范。

一次宴饮中,他们甚至给阿卓下了药,险些让那嫡次子得手。

千钧一发之际,阿卓父亲带着几名生死弟兄强行闯入,拼着前程尽毁的风险,将神智已有些不清的阿卓救了出来。

“走!阿卓,立刻离开西陶!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

母亲将一个小小的包袱塞进她怀里,泪如雨下,父亲则沉默地擦去女儿脸上的泪痕,眼中是深深的无力与决绝。

阿卓甚至来不及好好告别,便如同惊弓之鸟,踏上了茫茫的逃亡之路。

她不敢走官道,专拣偏僻小径,渴饮山泉,饥餐野果,夜晚则蜷缩在破庙或山洞中,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昔日明媚张扬的少女,如今只剩下满身狼狈与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