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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营中,刘备、江浩等人围坐,脸上都带着难得的轻松。

刘备将拜访三人的详细经过,尤其是三人的态度和承诺,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公孙伯珪豪爽,一口应承,孔北海温雅,看重汉室宗亲身份,认为比邻而居可增其安,保举与粮草亦无异议。陶使君老成持重,权衡利弊后,也认为保举某有益无害,粮草允诺平价供给。”

江浩长舒一口气,终于算是弄到了一块根据地:

“经此一访,三方联名保举之势已成,乐安郡守之位,可谓板上钉钉,再无变数。”

“嘉也愿随主公走一遭乐安。”

郭嘉目光澄澈而坚定,向刘备躬身一礼。

今晨刘备外出时,江浩已寻他畅谈,将争鼎天下、廓清寰宇的宏图剖析得更为透彻。

甚至,聊天内容,比起昨夜更劲爆露骨一些,开口就是争霸天下、逐鹿中原。

这无疑深深契合了他胸中抱负。

“我不喜得乐安,而喜得奉孝也。”

刘备眼中迸发出由衷的喜悦,快步上前,紧紧握住郭嘉的手,带着无比的真诚与看重。

这一声真情流露,瞬间点燃了帐内的气氛。

关羽抚须颔首,沉稳的脸上也泛起欣慰的笑意;赵云、许褚、田豫等人更是面露振奋,彼此交换着充满信心的眼神。

继讨伐董卓的义举之后,一个更清晰、更激动人心的目标已在前方,众人胸中的热血与斗志被再次点燃。

张飞咧开大嘴,兴奋地一拍大腿:

“哈哈,好极。大哥,二哥,军师,还有奉孝先生。

俺老张早就等不及了,咱有了地盘,看俺给你们打下一片大大的天地来。”

他洪亮的声音里满是纯粹的喜悦和对兄弟的绝对信任,那份赤诚的兴奋感染着每一个人。

刘备环视帐内这一张张坚定的面孔,心头暖流涌动。

他收敛笑容,目光变得郑重:

“诸君同喜,然诸君切莫懈怠。根基初定,乐安百废待兴,黄巾余孽未清,豪强盘踞地方,流民嗷嗷待哺…前路荆棘遍布,尚需我等戮力同心,携手共进,备,仰仗诸君了。”

“诺!”

“谨遵主公之命!”

“大哥放心,俺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帐中众人,无论沉稳如关羽、激昂如张飞、睿智如郭嘉江浩、勇毅如赵云许褚,皆肃然应和。

声音虽不同,却汇聚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

帐中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室同心,情谊如金。

接下来的日子,虎牢关下上演着一场心照不宣的荒诞剧。

联军与关上的西凉军仿佛达成了某种诡异的默契,每日的“攻防战”彻底沦为一场盛大的表演,一场标标准准、人尽皆知的假打发生了。

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风气,源头竟在袁术身上。

起初几日,按照诸侯轮战约定,曹操、袁绍尚算卖力。

曹军黑压压的云梯搭上关墙,士卒攀爬的身影在箭雨中挣扎,袁绍麾下的强弩手也攒射得关墙垛口石屑纷飞。

虽然成效甚微,但每次进攻,城下总会遗下近两千具尸骸,鲜血染红了关前土地,喊杀声与惨叫声交织,透着一股真实的惨烈。

到了第三天,轮值主攻的袁术登场。

他的军队出营列阵,旌旗招展,甲胄鲜明,阵势摆得十足。

然而,当鼓声擂响,这支“雄师”的行动却让人大跌眼镜。

前锋部队推着盾车,慢悠悠地挪到关墙一箭之地外便停下了。

士兵们躲在盾车后,象征性地朝关上射了几轮软绵绵的箭矢,力道之弱,许多箭矢甚至没飞到墙根就无力坠落。

关上的西凉兵也心领神会,射下的箭雨稀稀拉拉,准头奇差,大多钉在空地上。

更滑稽的是,袁术的中军主阵,竟在号角声中开始缓缓移动。

不是向前冲锋,而是在虎牢关前宽阔的战场上,像阅兵一样,煞有介事地“向前”、“向后”来回徘徊。

士兵们手持兵器,步伐整齐,却毫无杀气,更像是在进行一场大型的军事操演。

如果这时候有首歌曲响起,那非常契合袁术军此刻的行为: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偶尔关上射下一支稍有力道的箭,中箭的倒霉蛋夸张地惨叫倒地,立刻被同袍七手八脚拖回阵中,仿佛完成了一项任务。

折腾了不到一个时辰,伤亡不过一百,袁术便鸣金收兵,大军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一地狼藉的脚印和零星的箭矢,以及关上关下无数鄙夷又了然的目光。

这一幕,被几位眼尖的诸侯看得清清楚楚。

孙坚在自家营前啐了一口:

“竖子,竟如此儿戏。”

但随即,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滋生:曹操袁绍卖力攻城,损兵折将。

袁公路这般敷衍,不仅保存了实力,还完成了“任务”,盟主袁绍似乎也无可奈何……这买卖,划算。

江浩见状,心中感慨,袁术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这仗打的,比国足还假。

于是,第四天轮值的诸侯,有样学样。

阵势摆得更大,鼓噪得更响,冲锋的步子却迈得虚浮。

士兵们冲到半途,便纷纷停下,对着空气挥舞兵器,口中喊杀震天,却连护城河都没过去。

射上去的箭矢歪歪斜斜,守军射下来的箭也大多避开人群。

伤亡?几十人,或许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收兵时,诸侯队伍甚至保持着还算整齐的队形,队伍里喜气洋洋,欢乐声一片。

风气一旦形成,便如瘟疫般迅速蔓延。

第五、第六天……诸侯们仿佛在进行一场心照不宣的敷衍竞赛。

每日的“攻城”成了固定的表演流程:

各军出营慢吞吞,列阵松松垮垮,旗帜有气无力地耷拉着。

鼓响后,士兵们磨磨蹭蹭向前挪动,步伐拖沓,脸上毫无战意,甚至有人边走边打哈欠。

冲到护城河前便停下,对着城墙方向胡乱挥舞刀枪,口中“杀”声震天响,却连一块墙皮都没蹭掉。

弓箭手懒洋洋地拉弓,箭矢射得又低又近,抛物线绵软,大多落在空地上。

关上的西凉军更是配合默契,仿佛在说:打假赛,我们也是专业的。

箭矢稀疏地落下,刻意避开人群密集处,偶尔几支射中盾牌,发出几声空响,连惨叫声都显得敷衍。

每次象征性的“交锋”后,统计伤亡人数成了例行公事,往往只有几十人,甚至更少。

这些“伤亡”多是意外,崴脚了、被自己人挤倒、或者纯粹的表演。

象征性地折腾个把时辰,日头还没到正中,鸣金声便迫不及待地响起。

撤退的队伍井然有序,甚至带着一种解脱般的轻松,迅速消失在关下。

虎牢关下的“和平盛景”如火如荼,每日上演的“攻城大戏”愈发炉火纯青。

江浩实在忍不住了,提笔就给这“积极向上”的联军风尚,赋了一首脍炙人口的打油诗:

列阵如儿戏,冲锋似散步。厮杀像演戏,挥刀砍空气。伤亡是点缀,收兵最积极。

这诗不胫而走,在联军大营里偷偷流传,成了士卒们心照不宣的暗语。

有人念着念着就笑岔了气,也有人摇头苦笑,暗道一声“精辟!”

对于这种“共同营造虎牢关和谐军事演习区”的先进举措,刘备军高层经过严肃讨论,最终决定:认真学习,严格贯彻,坚决落实。

口号是:“我们要做和平演习的模范标兵!”

于是乎,轮到刘备军“表演”的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