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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换亲后,小知青被军官丈夫娇宠啦 > 第108章 一起包的冬至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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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家属院的灯大多熄了,陈清清屋里还亮着。煤油灯的光晕黄,罩着桌角的手撕日历,红纸壳封面磨出了毛边,“1989 年” 的金字也淡了点。

她指尖捻着日历页,纸页薄得发脆,翻页时 “哗啦” 响。翻到 12 月 22 日那页,“冬至” 两个字用红笔写的,旁边小字标着 “宜嫁娶、祭祀,忌动土”。

指尖轻轻碰 “冬至”,像碰着块暖玉。抬头时,见路修源正站在桌边擦汗,军绿色毛巾搭在颈间,毛巾角的浅蓝补丁晃了晃 —— 是上周她缝的。

路修源穿的作训服还没换,肩上沾着点黄土,是下午战术训练时蹭的。他擦汗的动作慢,指节上的薄茧蹭过毛巾,声音低哑:“今天风大,训练时睁不开眼。”

听见陈清清的话,他放下毛巾,弯腰凑到日历前。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扫过她手背,痒乎乎的。“明天冬至啊?” 他指尖点了点 “冬至”,眼里亮了亮。

“那我明天早点回,帮你一起包。” 路修源直起身,手掌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蹭过发顶,“你一个人剁馅、擀皮,累得慌。”

陈清清仰头笑,煤油灯的光落在她眼底,像盛了星子:“不用太早,你训练别迟到。我手脚快,一个人也能应付。”

路修源却摇头,指尖捏了捏她的耳垂,凉丝丝的:“没事,我跟班长说声,提前半小时下训,正好帮你搭把手 —— 总不能让你忙前忙后。”

周六早上,天还没亮透,窗外的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奶。陈清清摸黑起床,棉袄放在床头,是去年冬至路修源给她买的,深灰的面,里子填的新棉。

她套上棉袄,领口的绒毛蹭着下巴,暖得很。又找了条浅灰围巾,绕着脖子缠两圈,才提上布袋子 —— 布袋子是蓝底白花的,是她妈给的陪嫁。

菜市场离家属院不远,走路十分钟。晨雾裹着她,睫毛上沾了小水珠,凉丝丝的。没走几步,就听见前面传来叫卖声,“新鲜白菜哟!刚拔的!”

声音是卖菜的刘阿姨的,带着点乡音。再往前走,“五花肉!便宜卖!今天刚杀的猪!” 的喊声更亮,是王师傅的摊位到了。

陈清清先停在王师傅的肉摊前。木摊子上摆着半扇猪肉,油亮亮的,冒着点热气。王师傅穿件油乎乎的蓝围裙,手里的大菜刀磨得发亮,正剁着块排骨。

看见陈清清,王师傅直起腰,刀往案板上一放,“哐当” 响:“清清来啦?今儿冬至,是来买肉包饺子吧?” 眼里的笑挤皱了眼角的纹。

陈清清点头,指尖碰了碰案上的五花肉,肉皮软乎乎的,脂肪层透着粉:“王师傅,要二斤五花肉,肥瘦相间的,包饺子香。”

王师傅应着,拿起刀 “哐哐” 切。刀刃划过肉的声音脆,没几下就切出块方肉,放在杆秤上。秤砣滑到二斤的位置,肉还冒着头。

“二斤一两,算你二斤。” 王师傅把肉裹进油纸,油纸带着点桐油香,“八块钱,这肉新鲜,今儿包了饺子,保准你家汉子吃得香。”

陈清清递过钱,接过油纸包,肉的温度透过纸传过来,暖了掌心。她道谢时,王师傅又摆手:“谢啥,下次想吃肉再来!”

接着往菜市场里头走,刘阿姨的白菜摊就在拐角。一堆白菜摆得整齐,外叶绿油油的,叶缝里还沾着晨露,亮闪闪的像碎钻。

刘阿姨正蹲在摊后择菜,看见陈清清,赶紧站起来,围裙上沾了点泥土:“清清来买白菜?我这白菜刚从地里拔的,水分足,包饺子最甜。”

陈清清蹲下来,选了棵大的,手摸过白菜叶,软乎乎的没黄斑。“就这棵吧,阿姨。” 她抱着白菜,菜叶上的露水蹭到手腕,凉丝丝的。

刘阿姨帮她把白菜塞进布袋子,又从摊边揪了把香菜,绿油油的,还带着根须:“冬至包饺子,放点香菜提鲜。这把送你,不值钱的玩意儿。”

陈清清连忙道谢,刘阿姨却笑:“跟我客气啥,你平时常来照顾我生意,这点香菜算啥。” 说着又帮她把袋子口系紧,怕白菜掉出来。

往回走时,雾散了点,天边泛出浅粉。布袋子挂在胳膊上,有点沉,却暖乎乎的 —— 肉的温、白菜的鲜,裹着冬至的盼头。

回到家,门轴 “吱呀” 响。屋里还没点灯,借着窗外的微光,看见桌案擦得干净。路修源还没回,她先把布袋子放在灶台上。

先处理肉,把肉放进搪瓷盆,倒了点温水。温水是刚从压水井压的,不凉不烫,刚好能洗去肉上的浮尘。肉在水里泡了会儿,她伸手搓了搓。

捞起肉放在案板上,肉上的水珠往下滴,落在案板的木纹里。她拿起不锈钢菜刀,刀把磨得发亮,是路修源特意给她磨的,说切菜省力。

“咚咚咚” 的剁肉声在屋里响起来,节奏匀。肉先切成条,再切成丁,最后剁成末,末子细得能看见肉纤维,沾在刀背上,粉嘟嘟的。

剁好的肉末放进盆里,她从橱柜摸出 “灯塔牌” 酱油,玻璃瓶上的标签皱了点。倒了两勺酱油,又滴了几滴香油,香味立刻飘了起来。

再抓了点姜末,是前几天晒的干姜末,磨得细。指尖捏着姜末撒进盆,然后顺时针搅拌 —— 她妈说过,顺时针搅馅才入味,肉也更嫩。

接着处理白菜,把白菜外叶剥掉两片,里面的菜叶更嫩。放在盆里接了水,白菜在水里飘着,叶缝里的泥垢慢慢沉底。

洗好的白菜放在案板上,切成细丝,再剁成碎末。剁白菜的声音比剁肉软,“沙沙” 的。剁好的白菜末放进碗里,撒了点盐,腌十分钟。

十分钟后,白菜出了不少水,她找了块粗纱布,把白菜裹进去。双手攥着纱布,使劲挤水,水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在盆里 “嗒嗒” 响。

挤干的白菜松松软软的,放进肉馅盆里。又切了点葱花,葱白绿得发亮,撒进盆里,和肉馅拌在一起。搅拌时,香味更浓了,飘到了院儿里。

刚把馅拌好,就听见院儿里的脚步声。是胶鞋踩地的声儿,轻得很。接着门 “吱呀” 开了,路修源探进头,脸上带着点疲惫,眼里却亮。

“我回来啦。” 他把军绿色挎包放在门边,作训服肩上的黄土又多了点,“刚跟班长请假,提前下训,没耽误啥吧?”

陈清清摇头,指了指案板上的馅:“刚做好,你快洗手,帮我擀皮。面我早上和好了,在盆里醒着呢。”

路修源应着,转身去院儿里的压水井。压水井的铁柄凉,他弯腰压了几下,清水 “哗哗” 涌出来。他从口袋摸出肥皂,是部队发的,淡绿色的。

肥皂搓出的泡沫白,他洗手的动作仔细,指缝、指甲缝都搓到了。洗好后,用颈间的毛巾擦手,毛巾角的补丁又晃了晃。

走到案板前,他掀开面盆的湿布,面团发得正好,软乎乎的,捏一下能回弹。“面醒得不错,擀皮肯定劲道。” 他笑着,揪了块小面团。

面团在他掌心揉,指腹搓着面团,转着圈揉成圆球状,像颗白汤圆。放在案板上,用手掌轻轻压,压成个小圆饼,边缘薄中间厚。

拿起擀面杖,是根老梨木的,表面磨得光滑,还带着点木香。他双手握杆,手腕轻轻一转,擀面杖就贴着面饼转起来,“咕噜” 响。

眨眼间,一张圆皮就擀好了。皮的薄厚均匀,边缘还带着圈浅纹 —— 是他特意擀的,说这样捏褶子时不容易破,还好看。

陈清清坐在旁边的小凳上,看着他擀皮,忍不住笑:“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比我擀得好。我上次擀的皮,有的厚得像馒头,有的薄得漏馅。”

路修源把擀好的皮递过去,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快包,别夸我。我在部队过年时,炊事班包饺子,我擀皮最快,战友们都抢着要。”

陈清清拿起皮,放在掌心。皮的温度刚好,不凉不烫。用勺子舀了勺馅,放在皮中间,馅里的油浸到皮上,透出点黄。

她把皮对折,指尖捏着边缘,从右往左捏褶子。每个褶子都捏得细,像小月牙似的。捏完最后一个褶,捏紧封口,一个圆鼓鼓的饺子就成了。

饺子摆在案板上,像个小元宝,皮上还沾着点面粉,白花花的。路修源擀皮的速度快,没一会儿,案板边就堆了排圆皮,等着被包成饺子。

面粉不知何时沾到了路修源的鼻尖,一点白,像沾了雪。陈清清放下手里的皮,伸手用指尖轻轻擦,指尖蹭过他的鼻尖,软乎乎的。

“成小花猫了,自己都不知道。” 她笑着,指尖还沾着点面粉。路修源却不恼,反而用指尖沾了点面粉,轻轻点在她的脸颊上。

“你也沾到了,在这儿。” 他指着她的脸颊,眼里的笑像融了糖,“这下咱们俩都是小花猫,谁也别笑谁。”

陈清清赶紧用手去擦,可面粉越擦越花,脸颊上蹭出了道白印。路修源看着她的样子,笑得更欢了,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亮闪闪的。

“别擦了,越擦越脏。” 他拿起毛巾,递到她手里,“等包完饺子再洗,不差这一会儿。” 陈清清接过毛巾,瞪了他一眼,却也忍不住笑。

两人接着包饺子,路修源擀皮时,忽然开口:“去年过年在部队,炊事班买了五十斤面粉,三十斤肉馅。战士们围着大案板,闹哄哄的。”

他手腕转着擀面杖,圆皮又落了张在案板上:“我跟小周比赛擀皮,谁输了谁洗一晚上碗。结果我擀得快,他输了,蹲在水槽边洗到半夜,还跟我闹了好几天。”

陈清清听得笑,手里的饺子捏得更慢了:“小周也太可爱了,洗个碗还闹脾气。下次他来家里,我包饺子给他吃,补偿补偿他。”

路修源点头,又说:“还有小李,包饺子总把馅放太多,煮的时候全破了,汤里飘着肉馅,最后只能喝‘饺子汤’,笑得我们肚子疼。”

陈清清也想起小时候,指尖捏着饺子褶,声音软了点:“我小时候,冬至总跟弟弟抢擀皮。他才五岁,拿不动擀面杖,就用手揪面团,往我脸上扔。”

“我妈在旁边笑,说我们是‘小捣蛋鬼’。最后饺子没包几个,面倒浪费了不少。” 她说着,眼里泛着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热闹。”

路修源停下擀皮,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以后咱们每年冬至都包饺子,等以后有了孩子,也让他们跟咱们一起包,肯定比你跟你弟还热闹。”

陈清清脸颊发烫,低头继续包饺子,指尖却更软了。案板上的饺子越来越多,一排排摆着,像列队的小元宝,透着喜洋洋的气。

路修源看了看案板,擀好的皮都包完了,饺子堆了两摞。他放下擀面杖,揉了揉手腕:“差不多了,够咱们俩吃两顿的,剩下的面明天再包。”

陈清清点头,把最后一个饺子摆在案板上。指尖沾了点面粉,她往围裙上擦了擦,围裙是蓝布的,也沾了不少白面粉,像落了层雪。

中午的太阳升得高了,透过窗户洒在屋里,暖融融的。路修源去灶房烧火,煤炉摆在墙角,炉口还留着昨晚的煤渣。

他拿起煤铲,把煤渣铲出来,倒进桶里。然后从煤筐里铲了两块蜂窝煤,放进炉子里,用火柴点燃纸团,塞进炉底。

纸团 “噼啪” 烧着,火苗慢慢舔着蜂窝煤。路修源蹲在炉边,用扇子轻轻扇,扇叶 “哗啦” 响,火苗越来越旺,橘红色的,映着他的脸。

等煤烧红了,他把铝锅放在炉上。铝锅有点发乌,是去年买的,锅底还沾着点黑灰。他往锅里倒了半锅水,水是刚压的,清凌凌的。

水烧开得快,没一会儿就 “咕嘟咕嘟” 冒热气,白雾往上飘,裹着灶房的梁。路修源端起案板上的饺子,一个个往锅里放,动作轻,怕饺子碰破。

饺子刚进锅,就沉在锅底。他拿起长柄勺子,轻轻推了推饺子,勺背碰着锅底,“哗啦” 响:“煮饺子得点三次水,这样皮劲道,馅也熟得透。”

第一次水开时,锅里的饺子浮了起来,皮有点透亮。路修源从缸里舀了半碗凉水,凉水带着点井里的凉,倒进锅里,“哗啦” 一声,热气立刻矮了点。

水再开时,饺子又浮了起来,比刚才胖了点。他又倒了半碗凉水,这次倒得慢,水流沿着锅边滑进去,没溅起多少水花。

第三次水开,饺子彻底浮在水面,鼓鼓的像小胖子,皮透亮得能看见里面的肉馅。路修源拿起漏勺,漏勺的铁丝有点锈,却擦得干净。

他把饺子捞出来,盛在搪瓷碗里。碗是结婚时买的,红 “囍” 字有点褪色,边缘磕了个小坑,却是他们最宝贝的 —— 这是两人的第一只碗。

先给陈清清盛了一碗,饺子堆得冒尖。又从橱柜里拿出个玻璃瓶,是山西老陈醋,瓶身上的标签皱巴巴的,还是上次探亲时带回来的。

倒了小半碗醋,醋香立刻飘出来,酸得人咽口水。他把醋碗递到陈清清面前:“尝尝,看咸淡怎么样,要是淡了,我再给你加点酱油。”

陈清清拿起筷子,筷子是竹制的,用了两年,磨得光滑。夹起个饺子,皮有点烫,她吹了吹,轻轻咬了口。

汁水立刻涌出来,鲜得她眯起眼。肉馅的香混着白菜的甜,还有点香油的醇,在嘴里散开。“好吃!比外面馆子的还香!” 她眼里亮闪闪的。

又夹了个饺子,递到路修源嘴边:“你也吃,你擀了这么多皮,肯定累了。快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

路修源张嘴接住,饺子有点烫,他嚼了嚼,眼里满是满足:“好吃,比在部队吃的还香。咱们以后想吃饺子,就自己包,想吃啥馅就包啥馅。”

陈清清又吃了个,就着醋,酸香更浓。“下次咱们包韭菜鸡蛋馅的,春天的韭菜嫩,包出来肯定好吃。” 她边吃边说,嘴角沾了点醋汁。

路修源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嘴角的醋汁,动作软:“好啊,等开春了,咱们去菜市场买韭菜。再买点鸡蛋,你调的鸡蛋馅最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碗里的饺子很快见了底。陈清清放下筷子,还想再盛一碗,路修源却按住她的手:“别吃太多,晚上再吃,吃撑了难受。”

陈清清点点头,摸了摸肚子,暖乎乎的。窗外的太阳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连空气都带着甜。她抬头看路修源,他也看着她,眼里的暖比太阳还浓。

“今年冬至真暖。” 陈清清靠在他肩上,声音软乎乎的。路修源伸手揽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棉袄传过来:“有你在,每天都暖。”

灶房里的铝锅还冒着热气,醋碗里的醋香没散,案板上的面粉还留着印。冬至的暖,裹着饺子的香,在屋里绕了圈,久久没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