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宁深邃的瞳仁里翻涌着难以言喻的疯狂,她知道自己献祭的爱意和真心已经被那人奉如神明。
她知道她和他掩藏心底的需求和坠落,都在被对方小心翼翼的擦拭,他们早已达成契约,他们可以选择一起坠落,却也愿意为了对方撕开一片明亮,然后一起奔赴。
姜佑宁把另一串手串握在掌心,就听见萧昱的笑声“不让我给你戴上”
姜佑宁笑意蔓延“还是你大胆,这般明显你也敢让我一同带着。”
“谁让是我家昭昭亲认定的”萧昱笑的肆意,似是勾魂一般惹得姜佑宁耳尖都是烫的。
姜佑宁起身不想理他,那人却在背后笑的更盛,看见姜佑宁两边耳珠都泛着红才开口说些别的“那位周少卿的罪状已经呈给陛下,明天上朝或许热闹,他不止和二皇子有关系,还咬出了许多三皇子的事,西州他知道的不多,但是供出的吏部和礼部的清吏司知道的应该不少。”
“不知道陛下想怎么处理,或者怎么纵容”
“都行,或许很快就要让我去西州了”
“以往这几位皇子也会在朝堂上各有说辞,以后怕是更热闹了,我还挺好奇的,毕竟还未怎么见过。”
萧昱一脸宠溺的看着,他还挺喜欢看这只小狐狸精明的算着“今天倒是听说长公主府应邀门客幕僚了,殿下的话怕是许多人动心。”
姜佑宁手指掩着勾起的唇,绽放着极魅惑的笑“我可是真心坦荡,大张旗鼓有时候比小心翼翼更让人放心,谁知道谁会来找我,我又能许下什么呢。”
“我家昭昭弯钩钓鱼,直钩等真心,没有再好的了,秦叔带着几个人一起去你府上,都是办事有章程的。”
“你的人总是好的,云锦真的有个谋事的脑子,阁里的许多事我打算她代我办,那日让她见了苏良,最近应该要有动作了”
“恩,我把苏恒赎出去的那个姑娘的院子让人透露给他了,这位户部尚书的嫡子也是动了情,万两求佳人只是不知道,佳人即仇人,那女子的弟弟就是他和许从城赛马起争执打死的”
“那姑娘是你的人”
“算是,我帮她亲手报仇,她为我所用”
“那你引苏良过去是为何,这路也太弯了”
“跌宕起伏才好看,美人委曲求全的诉说爱意激起的怒火可是能烧死人的”
姜佑宁忍不住看他阴鸷邪魅下见血的冷冽“你挑起的热闹总是最好看的”
萧昱摇摇头摸着手腕上的珠子“你也不怕羊入虎口”
姜佑宁眸光流转闪烁“我不是羊,我是狐狸,你自己说的”
萧昱笑的宠溺“愈发胆大了”
姜佑宁也不接话,转说着其他事“今晚我是想问你影卫的事,太后并不知道先皇留下几支,都给了谁,说是不同训练每支并无联系,但我们手里既有了会不会找到其他几支的痕迹”
“暗影阁也有单独训练的暗卫,不同风格,武功阵法如果刻意规避看不出联系的,但是至少能从他们的武功估算出每一支真正的战斗力。”
“也好,能有所了解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恩,还有今日秋闱之前招贤纳士怕是少不了御史的参本。”
“恩,我自有说辞,就怕他们不敢参,广结党羽和广交贤能全凭圣裁。”
萧昱眉峰轻扬“殿下英明,臣呀不敢懈怠。”
姜佑宁眸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轻声说道“世子爷龙跃凤鸣,小女子拜服。”
话音将落姜佑宁不顾萧昱眼中的烈火,转身语调轻扬“天色已晚,慢走。”
萧昱看着那背影低声轻笑,眼中掩不住的占有欲,望着那人笑的微微颤动的肩飞身而出。
晚风清凉似乎也散不去殿里交缠着的温热,姜佑宁坐在床边就看见他坐着的地方掉落的一枚白玉的同心结,那同心结白如凝脂、莹透纯净,姜佑宁忍不住叹到这人惯是会的。
姜佑宁拿起同心结挂在床头,摸着那温润的玉自语的笑着“缘以结不解,本就没想过解”
姜佑宁躺在枕头上刚好能看见那同心结,想是不用安神汤今夜也睡的安稳了,这世间千千万,总也抵不过眼前携星辉满身,奔赴自己的少年郎。
一边沉溺在缱绻里已入梦香,另一边却在院子里挥剑试图散尽力气,平复自己灼热着的心尖,绪风看见自家主子控制不住的嘴角和持续外放的真气,好像这才是那个活生生的人,但是又有些过了,可能是爱情吧。
最理解绪风的莫过于早上侍奉姜佑宁起身的云舒,禀报着府里的事是一句没听,问道怎么多个同心结却含羞带怯,云舒心想是爱情吧。
比起昨夜朝宸宫的柔情肆意,今晨的金銮殿真是冰冷入骨,永安帝扔出的那个折子,在二皇子捡起来后,殿内众人连呼吸都压抑着,二皇子扫了一眼折子上的字跪下辩解着“儿臣惶恐,不知大理寺审查可有证据,儿臣虽与这位周大人有所交往,但万不敢做下这些罔顾法理之事?”
“惶恐,老三看看是不是也惶恐”
三皇子接过折子看见大理寺呈报,大理寺少卿周勤供诉受二皇子之命毁灭证据,滥用刑罚,截杀西州来信,三皇子授意与兵部合谋模糊贪腐兵马案的证据,三皇子甚至来不及落井下石就先引火上身,他知道折子上句句属实,但为了自己也要和二皇子一样做实此人污蔑的罪名。
三皇子跪下声音中都带着怒气“儿臣与此人更是无甚联系,此人如此攀咬皇子居心叵测。”
永安帝眉峰不可察觉的挑了下,微微后靠声音中都带着威压,他预料到他们不会认,倒真是兄友弟恭,否认的干净利落“既然是攀咬,大理寺可有证据。”
赵正明上前回道“此人大理寺所审全情呈报,因涉及三品官员和皇子,大理寺不敢擅查,但两位皇子皆说不实,大理寺请旨对所涉及的人详查。”
姜佑宁抬眼看了一眼这位赵大人,几日不见这么圆滑的人怎么说出这些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萧昱逼迫的。
永安帝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龙椅审视着这几个人,还未开口三皇子直言到“求父皇详查,儿臣万不敢认这些不顾北梁律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