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杨安哲和郑港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其他人都先退出了会议室，范总对杨安哲招招手，杨安哲给郑港使个眼色，郑港会意先走出了会议室。杨安哲走到范总面前：“范总，有事？”
“嗯，下午你有空吗？我想去看看宋凯。”范总面色凝重的问。
“有空，那我两点过来？”
“一点半吧，早去早回。”
“好的，那下午见，范总。”
“嗯嗯。”
回去的车上，郑港忍不住带着点气愤的说：“杨哥，今天他们什么意思，整个广告公司，上来就说服务过多家地产，前期不收费，后期报价比我们低一半。这不是针对我们吗？”
“看出来啦？”杨安哲苦笑笑。
“这也太明显了吧。范总留你说什么没？”郑港关切的问。
“没有，就是下午去看个朋友。”
“哦。”看杨安哲目前没有讨论这个话题的意思，郑港也只有暗自生气。
下午，杨安哲开车接上范总一起前往监狱，路上范总买了两条烟，杨安哲这从办公室带了两本书是《基督山伯爵》和《人性的弱点》这是杨安哲最喜欢也是反复看过多次的书，在接待处交给狱警。隔着玻璃看到宋凯被剃的几乎光光的脑袋，套着橙色的马甲，脸色暗淡，目光也比之前显得呆滞了一些。
通过电话范总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语，让家里有困难可以来找帮忙。
杨安哲接过话机，第一次在如此环境下，杨安哲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怎么样？里边生活能适应吗？”“这不废话吗？谁能适应适应被看管的生活。”杨安哲自己心里在回答着。
“还好，现在已经习惯了些。”宋凯尽量想微笑，显得轻松些，可面部肌肉并不听使唤，强挤出的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表情。
“给你带了两条烟，两本书，没事就多多看看书。”杨安哲感觉脑子空空的，抽不出什么语言卡能给自己提示。
“嗯，我喜欢看书，还让祝莉给我送些书来。”
“行，那挺好的，看书打发时间。”
接下来彼此都沉默了一会儿宋凯开口说：“你们也早点回去吧，这里还挺远的。”
“嗯，那你自己保重，好好…..好好看书。”杨安哲原本想像电视上的片段说好好改造，又觉得不合适。
“嗯嗯，你们回去吧。”
“好的，那我和范总先走了。”杨安哲机械的回答。
宋凯举手：“报告！会见完毕。”
杨安哲瞬间鼻子一酸，赶忙站起身，转身面向门口。
回程的车上杨安哲和范总似乎都在回避今天出行的主题，聊着一些无关的话题。在车子进入市区的时候范总问：
“今天上午的广告公司，你怎么看？”
“挺好的，我听他们李总介绍，资源还是挺丰富的，报媒、户外、电子都有涉猎。未来就看组合应用配合预算的效果了。”
“嗯，楚总比较看好，推荐他们。”
“嗯。”杨安哲当然听得懂这句话的深意。
杨安哲回到家，换了鞋在沙发坐下，章楚芳穿着居家服从卧室里出来：“又那么晚回来，女儿一下午都吵着要找爸爸。这会儿刚睡着。”
“嗯，下午去看了宋凯，送完范总又去办公室加了会班。来坐会儿。”杨安哲拍拍沙发。章楚芳走过来旁边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问道：“那宋凯怎么样？”
“他看起来还好吧，就是感觉人有点呆呆的，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面给压抑的，应该人在那种环境下都会比较压抑吧，连我今天在那玻璃隔墙外面都觉得很压抑，脑子空空的，完全不知道跟他说什么，说好好改造？说痛改前非？还是说三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都觉得怪怪的。”
章楚芳歪着脑袋想了想：“嗯，是有点怪，那你说什么了？”
“我给他带了两本书，说好好看书吧。在里边可能时间比较多吧，又没什么事儿干，应该挺多时间可以看书吧。”
“嗯，应该吧。哦，对了奥嘉公司那钱退回来了，今天收到的，还说以后要办再补齐就可以。”
“退了多少？”杨安哲问
“收到八万，扣了七万。说是成本支出。”
“嗯，管他了，虽然支出大概也就是半包A4纸加上不可量化的人力成本。”
“是啊，退就不错了，拖了那么久。哎，正好店里我想进一台低温速冻柜两万多。剩下留着给闺女上幼儿园。”
“啥柜那么贵啊？现在冰箱也就两三千块钱。”杨安哲疑惑的问。
“低温速冻、零下20多度，瞬间就冻起来的，我做可颂、法棍都需要。”
“好好，你需要就买呗。”杨安哲说着话手摸索着去拉章楚芳的胳膊，轻轻想拉进怀里，章楚芳一挣又坐回原处：“累死了，赶快洗洗睡了，我要先睡啦。”说着起身往卧室走去。
杨安哲无奈叹了口，这已经是无数次自己被拒绝亲热及夫妻生活了。从怀孕开始到现在女儿快两岁，自己已经做了差不多三年苦行僧了。摇摇头走到阳台上，点上一支烟。望着外面灯火阑珊，杨安哲长长吐出一口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