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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靖康逆转:易枫传 > 第93章 夜枕忧思入双梦,一境沉沦一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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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夜枕忧思入双梦,一境沉沦一境明

夜色渐深,邢焕躺在床榻上,白日里易枫的话仍在耳边盘旋,辗转许久才昏昏入睡。可闭上眼没多久,意识便坠入一片混沌——他竟做起了梦,梦里的景象,是他从未见过却又无比揪心的过往。

第一个梦,没有易枫。

梦里的天是铅灰色的,靖康的战火染红了汴京的城墙。邢焕看见女儿秉懿穿着囚服,挺着微隆的小腹,被金兵推搡着往北走。寒风里,她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金兵却嫌她走得慢,狠狠抽了马一鞭,马匹受惊跃起,秉懿惨叫一声从马背上摔下来——“堕马损胎”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邢焕心里,他想冲过去扶女儿,双脚却像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捂着小腹蜷缩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白雪。

还没等他从心痛中缓过神,画面又变了。汤阴县的驿站里,盖天大王完颜宗贤色眯眯地盯着秉懿,伸手就要扯她的衣襟。秉懿眼里燃着怒火,猛地撞向柱子,却被金兵死死拽住。邢焕气得浑身发抖,嘶吼着“放开我女儿”,可声音像被堵住一般,连自己都听不见。

再后来,是金国上京的太庙前。金太宗下令行牵羊礼,宋室的男女老幼赤裸着上身,披着粗糙的羊皮,脖子上系着麻绳,像牲畜一样被金人牵着走。邢焕一眼就看到了邢秉懿——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咬得出血,却死死攥着拳头,不肯低下头颅。寒风刮过她裸露的肩膀,留下一道道红痕,她的目光扫过围观的金人,满是屈辱与不甘。邢焕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看着女儿被金人牵着,一步步走过太庙前的广场,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上。

梦境又跳转至浣衣院。冰冷的井水边,邢秉懿跪在地上,双手泡在刺骨的冰水里搓洗衣物。她的手背早已冻得红肿溃烂,血水混着冰水往下滴,每搓一下,都要皱紧眉头,却不敢停下——金兵的皮鞭就悬在头顶,稍有怠慢,便是一顿毒打。到了夜里,浣衣院成了人间炼狱。金人的狞笑声此起彼伏,邢焕看见邢秉懿被两个金兵拖拽着,她拼命反抗,却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嘴角淌出血来。她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却仍在挣扎——她还盼着赵构能救她,盼着能回到南宋,回到那个曾经给过她温暖的家。

有一天,邢焕看见一个叫曹勋的大臣偷偷来到浣衣院,邢秉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颤抖着从耳垂上摘下那只金耳环——那是赵构当年给她的定情信物,是她在这黑暗中唯一的念想。“曹大人,求你把这个带给陛下,”她哽咽着说,“就说我邢秉懿日日夜夜都在盼望着能与他重逢,希望能如这只金耳环一样,早日回到他的身边。”

可画面转到临安的宫殿,赵构接过金耳环,却随手丢在桌角,连看都没看一眼。他正搂着新纳的妃嫔,饮酒作乐,殿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邢焕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构的鼻子想骂,却发不出声音。他看着岳飞一次次北伐,眼看就要打到开封,收复失地,却被赵构连下十二道金牌召回;看着岳飞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在风波亭含冤而死,百姓们沿街痛哭,赵构却在宫殿里笑得开怀。

绍兴五年的冬天,金兵突然把邢秉懿从浣衣院带走,押往五国城。离开那天,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口泡了她四年的洗衣井,井沿结着厚厚的冰,像一圈永远解不开的镣铐。她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囚服,怀里还揣着那半只金耳环——哪怕前路仍是黑暗,她也想带着这最后一点念想,再撑一撑。

五国城的土屋漏风漏雨,邢秉懿裹着破旧的毡毯,咳嗽不止。金人给的粮食掺着沙土,难以下咽,冬天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进屋里,她常常在夜里冻得睡不着,只能摸出那半只金耳环,放在灯下细看。耳环上的花纹早已被岁月磨得模糊,可她总记得赵构给她戴耳环时的模样,他说“这对耳环是江南进贡的,配你正好”。有次隔壁囚室的韦贤妃来看她,见她对着耳环发呆,忍不住红了眼:“妹妹,再等等,陛下定会想办法接我们回去的。”邢秉懿只是轻轻摇头,她不敢抱太多希望,却又忍不住盼着——万一呢?万一真能再见一面呢?

后来她的身子越来越弱,连起身都要扶着墙。有天金兵送来一件稍厚的棉衣,说是“金熙宗封你为宋国建炎夫人”,邢秉懿接过棉衣,却没力气穿上。她知道这所谓的“封号”,不过是金人安抚的手段,就像当年把她送进浣衣院一样,从来不由她自己做主。她摸着棉衣粗糙的布料,突然想起浣衣院的灶膛,想起她烧掉的那件狐裘——原来从始至终,她想要的从不是什么封号,只是一件能御寒的衣裳,一个能安稳活下去的地方,和一个能等回的人。

绍兴九年的冬天,五国城的雪下得特别大。邢秉懿躺在土炕上,呼吸越来越轻,她把那半只金耳环紧紧攥在手里,贴在胸口。恍惚间,她好像看见汴京的桃花又开了,赵构站在桃树下朝她笑,伸手要拉她。她想回应,却没了力气,最后一口气吐出来时,指尖的金耳环滑落在枕头上,沾着她最后一点体温。

直到三年后,韦贤妃带着她的灵柩南归,赵构才知道那个在五国城等了他四年的女人,早已化作一抔黄土。他抱着那半只从灵柩里找到的金耳环,在宫殿里哭了很久,窗外的桃花开得正盛,却再也等不到那个能和他一起看桃花的人了。邢焕看着赵构虚伪的眼泪,只觉得无比讽刺——这迟来的悔恨,又怎能换回女儿的性命?

梦境并未结束,又转到了柔福帝姬赵多富的身上。建炎四年,赵多富从金国浣衣院逃出,一路辗转到临安,衣衫褴褛、形容憔悴。最初赵构还派人核验她的身份:让老宫女看她的容貌、问她宫里的旧事,赵多富都能准确答出,甚至还能说出赵构儿时的小事。按说身份已确认,可赵构对她的态度从一开始就透着“防备”:没给她真正的“帝姬待遇”,只封了个“福国长公主”的虚衔,把她安置在偏殿,日常起居全在宦官监视下,连和宫外的人说话都要报备。

邢焕看着赵多富在偏殿里孤独的身影,渐渐明白赵构的心思——他要留着赵多富当“活道具”,对外彰显自己“念及宗室”的仁厚,安抚民心。可到了绍兴十二年,韦氏从金国被赎回后,事情彻底反转。韦氏刚回临安,就立刻否认赵多富的身份,说“真正的柔福帝姬早就死在金国了”。邢焕知道,这是韦氏怕赵多富说出她在金国受辱的过往,也是赵构为了讨好金国,彻底了断这个“麻烦”。

没过多久,赵构就下令将赵多富打入大牢,赐死。邢焕看着赵多富在牢里绝望的眼神,心里像被刀割一样——这个可怜的女子,从逃回南宋到被赐死,短短十二年里,连“选择生活”的资格都没有。她的“帝姬身份”,不过是把她推向深渊的枷锁。

1161年,金海陵王完颜亮率大军南下,意图灭亡南宋。赵构吓得魂飞魄散,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他连夜收拾行李,想要出逃,最后见大势已去,才匆匆把皇位传给养子宋孝宗。邢焕站在临安城头,看着仓皇逃窜的赵构,看着满目疮痍的中原,心里满是绝望——没有易枫,没有易军,这天下,竟成了这般模样。

就在他被绝望淹没时,梦境突然一震,眼前的景象骤然碎裂,无边的黑暗过后,第二个梦,悄然开启。

邢焕只觉眼前的绝望雪景骤然碎裂,下一秒,刺骨的寒风便被一股沉郁的龙涎香取代。他猛地睁眼,竟已置身于一座陌生的大殿——冰冷的白玉阶从殿门蜿蜒至殿心,像一条蛰伏的石龙,殿外是覆着千年积雪的紫霄山脉,万仞高峰刺破铅灰色云层,将“凌霄”二字衬得愈发威严。

这不是大宋的宫殿。

他正愣神,目光忽然被殿心的龙椅锁住。椅上坐着个年轻人,不过二十岁年纪,银白色长发如瀑垂落,发丝间流转着淡淡光华,却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湛蓝色眼眸半阖着,俯瞰着空旷的金砖地面,眼底没有半分少年人的鲜活,只有远超年岁的疲惫与漠然。玄色龙袍裹着他的身躯,赤金线绣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可那象征无上权力的衣袍,在他身上竟像副沉重的枷锁。

“这是……玄黄世界?”邢焕心头猛地一跳,白日里易枫从未提过自己的过往,可眼前这少年帝王的模样,竟与易枫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独特的湛蓝色眼眸,绝不会认错。

正此时,少年帝王忽然动了。他原本漠然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听到了什么遥远的声音,随即低声呢喃:“幼富贵兮绮罗裳,长入宫兮奉尊王……今委顿兮流落异乡,嗟造物兮速死为强。”

邢焕浑身一震——这诗句,分明是易枫白日里提过的、那女子的绝命词!

少年帝王的眉头越皱越紧,待听到“昔居天上兮,珠宫玉阙;今居草莽兮,青衫泪湿。屈身辱志兮,恨何可雪;誓归泉下兮,此愁可绝”时,他猛地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龙椅扶手,赤金龙头仿佛真要破壁而出。

“好绝望……好不甘的诗词。”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邢焕从未听过的沉重,“另一个世界……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邢焕屏住呼吸,看着少年帝王缓步走下白玉阶,湛蓝眼眸中翻涌着震惊、怜悯,更有一丝莫名的悸动。“流落异乡……屈身辱志……”少年反复念着这八个字,指尖无意识地攥紧,龙袍上的金线被捏得发皱,“这声音的主人,经历了何等苦难,才会发出这般撕心裂肺的悲鸣?”

话音未落,邢焕只觉眼前光影骤变——殿宇、龙椅、积雪山脉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汴京城的繁华街巷。可这繁华下藏着腐朽,他看见徽宗赵佶整日沉迷书画,将朝政丢给蔡京、童贯等六贼;看见朝堂上谄媚者云集,正直大臣被排挤得无立足之地;看见粮税苛捐压得百姓流离失所,边境的军备却早已空虚。

“这是……北宋末年!”邢焕的心沉了下去,他却早听过无数关于徽宗昏庸的传闻,可亲眼见着六贼借“花石纲”大肆搜刮,百姓卖儿鬻女的惨状,仍是气得浑身发抖。

画面再转,已是靖康元年的汴京。城门紧闭,城外金人的马蹄声震得地动山摇,城内却一片混乱——宋钦宗赵桓竟穿着道袍,跟着一个叫郭京的神棍走上城头,口中念念有词“六甲神兵可退金兵”。邢焕气得眼前发黑,他看着神棍的“神兵”被金兵轻易砍杀,看着城门被攻破,看着金人烧杀抢掠,汴京城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哭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野——是易枫!目光扫过遍地尸骸,拳头攥得发白。邢焕忽然明白,为何白日里易枫敢怒骂赵构昏庸——他亲眼见过徽钦二帝的无能,见过大宋的崩塌,这份痛,早已刻进他的骨血里。

紧接着,画面跳转到金国上京。邢焕看见宋钦宗赵桓站在雪地里,面对金太宗“召朱皇后入宫沐浴”的要求,竟满脸谄媚地应承,还转身劝朱皇后:“陛下有旨,你且去吧,莫惹太宗不悦。”朱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却死死攥着衣襟不肯动。画面再转,废物!”一声冷喝响起,易枫从暗处冲出,不等赵桓反应,抬脚便将他踹倒在雪地里。积雪溅了赵桓满脸,他狼狈地爬起来,还想辩解,易枫的脚已再次踩住他的胸口,力道大得让他喘不过气。

“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只会拿她讨好敌人,你也配称‘君’?”易枫的声音冷得像寒潭,目光锐利如刀,“朱皇后若有半点闪失,转身便走。赵桓想跟上,却被易枫回头一眼吓住——那眼神里的杀意,让他连动都不敢动。

邢焕看得热血沸腾,他从未见过这般铁血的易枫,更从未见过有人敢如此对待大宋的皇帝。可转念一想,若不是赵桓无能,朱皇后何至于此?这般教训,实在该!

之后的景象,更是让邢焕目不暇接。他看见易枫潜入金营,救出被囚禁的茂德帝姬赵福金;看见他在雪夜中听到哭声,循迹找到被金兵欺负的赵富金,三两下解决金兵,将暖炉塞进她手中;待金兵换岗时拯救邢秉懿,那一刻,邢焕的眼眶红了。他看见易枫从怀中掏出冬红枣,剥了皮喂给邢秉懿,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尝尝,甜的。那些金人的肮脏事,与你无关,你一点都不脏——你就像这雪地里的冰,干净得很。”邢秉懿含着红枣,泪水无声滑落,却轻轻点了点头。

再后来,是易枫救赵金奴的场景。他利用湖面上的薄冰,引金兵的五百骑兵追击,待骑兵踏入冰面中央,他猛地挥剑撬开冰面——冰层碎裂,骑兵惨叫着坠入湖中,瞬间被冰水吞没。邢焕看得心惊肉跳,既佩服易枫的智谋,又为那些死去的金兵感到解气。

他还看见易枫救出刘淑仪、赵多富、王贵妃,在浣衣院附近的破庙里找到韦贤妃和朱风英。这些宗室女子被易枫拯救可这连续的营救,终究惹怒了金太宗,他下令完颜宗弼带几千人追杀易枫。

邢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见易枫不慌不忙,将追兵引向一处名为“老虎洞”的山谷。待金兵踏入山谷,——刹那间,数三只猛虎从洞中冲出,金兵吓得魂飞魄散,惨叫着四处逃窜,最终尽数葬身虎口。易枫则站在山谷口,待最后一只老虎扑来时,他斩杀老虎轰然倒地。只是他自己也受了重伤,鲜血浸透了腿,“易枫!”邢焕忍不住喊出声,却发现自己只是个旁观者,什么也做不了。他看着易枫强忍伤痛,将宗室女子们引入老虎洞,心中满是敬佩——这般胆识与担当,绝非寻常人能及。

没过多久,张奈何便带着三万易军赶来。易枫与他汇合后,当即下令攻打上京城。邢焕看着易军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城门,看着他们攻破金人的粮仓,看着他们冲进浣衣院,将所有被关押的女子解救出来。当易枫亲手炸了完颜阿骨打的坟墓时,邢焕甚至忍不住鼓起掌来——这是金人应得的报应!

可金人的报复来得更快。十万铁浮屠浩浩荡荡地追杀而来,黑压压的骑兵遮天蔽日。邢焕吓得脸色发白,却见易枫独自一人骑马奔向雪山,将铁浮屠引至雪山脚下。待金兵全部进入山谷,他点燃了早已埋在雪山上的火药——雪崩爆发,巨大的雪块从山顶滚落,瞬间将十万铁浮屠活埋在山谷中。

邢焕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想过,一个人竟能有如此大的力量。易枫站在雪山下,望着被积雪覆盖的山谷,脸上没有丝毫得意,只有淡淡的疲惫——这胜利,是用无数鲜血换来的。

就在邢焕以为梦境即将结束时,眼前的景象再次跳转。这一次,是易枫带领易军与金兵正面作战。易军势如破竹,金兵节节败退,眼看就要将金国彻底打垮。可就在这时,画面中出现了赵构的身影——他坐在临安的宫殿里,看着前线传来的捷报,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他要干什么?”邢焕心里咯噔一下。

下一秒,他便看见赵构派使者前往金营,不仅割让淮河以北的土地,还每年向金国缴纳巨额岁币,甚至自称“臣宋”。粮草、钱财源源不断地运往金国,“昏君!”邢焕气得浑身发抖,他终于明白,为何易枫白日里对赵构如此不满——这般通敌卖国的行径,简直不配为人君!

果不其然,易枫得知消息后,彻底怒了。他站在易军大营的帅帐里,将赵构送来的“停战诏书”撕得粉碎,湛蓝眼眸中满是杀意:“赵构这是在资敌!他想让我易军功亏一篑,想让中原百姓永远活在金人的铁蹄下!”

随后,易枫下令封锁边境,严禁任何粮草、物资流入金国,接着亲自率领精锐部队南下,直逼临安。邢焕看着易军的旗帜插遍江南的城池,看着赵构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出逃却被易军拦下,心中百感交集。

“没想到……易枫和赵构,最后果然有一战。”邢焕喃喃自语,眼中既有震惊,也有释然——像赵构这样的昏君,本就该被推翻。

就在这时,梦境突然剧烈晃动,眼前的景象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四分五裂。邢焕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仍躺在邢府的床榻上,窗外天已微亮,晨曦透过窗棂洒进屋内。

他大口喘着气,额头上满是冷汗,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梦中的景象——玄黄世界的少年帝王、北宋末年的腐朽、易枫铁血救山河的壮举,还有最后易枫南下逼宫的画面。

“原来……易枫的过往,竟如此惊心动魄。”邢焕喃喃道,心中对易枫的敬佩又深了几分。他终于明白,易枫为何有如此大的魄力,为何敢与金人抗衡,为何敢怒骂赵构——因为他见过最黑暗的时刻,也亲手创造过光明,他的底气,是用无数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窗外的鸟鸣声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寂静。邢焕坐起身,看着窗外的晨曦,忽然觉得,或许这乱世,真的有希望——因为有易枫,有易军,有那些为了家国而战的热血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