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们畅聊到了深夜。
直到,困意来临,实在无力支撑这副躯体,才相互拥抱而眠。
第二天的一早,他又不见了。
他留了消息,说要去见个重要的人。
就算明日是世界末日,只要他在的一天,便是我们的日子。
我将房子里里外外收拾打扫了一遍,窗明几净,像极了此刻我们纯真的爱情。
种种经历和遭遇,让我已经潜意识中有了一种七分见好收的意识。
无论何种激动人心的时刻,我都只会让它肆意奔放到七分的程度,每多一分,就会增加一分不可控的意外。
尤其是,我在兰知身上,验证成功过很多次,不曾有失败的案例。
对william的爱,也是藏了三分。
可以说缺少安全感,极度的缺乏,才会如此。
同理,我的难过和悲伤也会停留在七分左右的样子,很多时候我会刻意让它强行恢复,我会留极少的修复时间花在伤心事上面。
兰知,说,我这是无情。
或者,用另外一个骂人的词,就是冷血。
我其实也很讨厌、害怕这样的自己,遇到william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没有这种意识了,或者说已经很少很少了,可是,它还是出现了。
在瑞典出差的时候,在强强来申城的时候,或者更准确的说,在兰知将我拉入黑名单的时候。
已经,不重要了。
眼下,我已经失去了我能失去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一遍一遍的让自己投入到爱的路径里,深怕一个不小心的回头,就再也没有这种心安的日子。
只是,太过投入的奔跑,忘记了目的地的模样。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跑错了呢?
william是被文智约出去的,我虽然后面才知道的,但是从william回来之后的种种反常的行为,我已经猜到事情的大概。
我们,和平的分手了。
楼房,他已经挂到了中介售卖。在我没有计划好下一步之前,我可以一直住在别墅,直到我不想住了,锁门就可以。
UN的工作他已经提交了去马来西亚分部的申请,按照他目前手上的工作情况,其实打不打这个申请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一切都尘埃落定。
左源跟乔汐去了北京,听意思,这是回京述职,他终于成为名副其实的左总。
文智也着急忙慌的去了益州,那边有更重要的项目需要他洽谈,据说他已经准备近三年多的时间。
月月,已经在五一前入职了中州的教培机构,她喜欢孩子,所以她此刻是幸福的。
唯一,落下的,只有我。
面对Sindy暗戳戳的斗争,我显然很是疲惫,已无心与她纠缠。
既然,看不清前路,就先选择一条明确的路,坚定地走。总比,一路张望,一遍遍回头,止步不前的要好吧。
我提交了申请,Juliet在一周之后转发了通过的通知邮件。
这,都在我意料之中。
早在william说我能去bill那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有这个能力的。
在UN像我这种工龄不是很长,经验不是很丰富,但是能扛事又能被甲方爸爸看上的pm,对UN来说就是另一种资源的延续。
因为这只会让项目合作的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稳固,百利而无一害。
Juliet说前期我需要去法国进修两个多礼拜,然后会先安排我到他们在申城的办事处,大概需要三到六个月的时间,我就可以独立成为正式的pm。
而这个pm与UN的全然不同,不仅仅是只负责项目的运营管理,它是全方位的管理模式,会参与到公司整个的运营模式中,会渗透到项目的每个生命周期里。
对我来说,就相当于另一个新的挑战。
这让我,本来心如死灰的人,再次点燃了一些火星。
整个漫长的夏日,最炎热的那几天,我在巴黎度过。期间,偶尔和文智联系了几次,剩下的日子,像是自我的旅行一样,我成了孤勇者。
临近结束的两天我匆匆去瑞典看了teo,他说国庆节前他会再来申城,到时候要我带着他去爬黄山,他来了很多次,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爬过中国的名山。
为了,这个约定,我将我的计划都拖后到了年底。
teo是守时守信用的人,我特意用了两天的年休假,提前开启了国庆档的旅行。
而,这也是我第一次爬黄山。
不过,此时是旺季,缆车什么的都要排队,好在我提前做了很多攻略,一路下来除了没看到日出,其他大部分的景点都没有落下。
teo被震惊了无数次,他感慨以前来只是在citywalk,怎么没想到走入山水中。
我将课本里的景点,一一做了介绍,路上还遇到几个大学生,有俩个还是申城交大的,英文不错。一路上给teo做了免费的导游,我倒是轻松了不少。
期间和两位美女也是拍了好多照片,我们一路都聊的特别开心,所以整个旅程都无比的轻松满足。
这在teo心里埋下了高不可攀的旅游经历,以至于他给我安排了好多他的旅游计划,档期可谓是排到了后年……
我实在没有忍心,告诉他,有可能那时候我说不定已经不在申城了。
唯一可惜的是,没看到日出和枫叶。
时间有点早,叶子都还没有变黄,不然那景色定会让teo今生难忘。
国庆节结束的末期,文智又匆匆飞过来,让我很是吃惊。
他,说,他怕我一个人过节,难免会难过、失落,所以一忙完手头的事,就立马飞过来陪我待两天。
只是,看我状态好像也……有点多此一举。
“哼,你还跟老外浪的美的很嘛……看来是我多虑了……”
他气鼓鼓地走了一路,不是回复消息,就是低头不语。
我心里笑开了花,真是幼稚鬼。
“文总,这次过来穿的倒是年轻又有活力,像是男大呢!这打扮,我不得到女大显摆显摆?”
我背着手,故意走在他前面,笑着抛给他一个鬼脸。
看来还是高帽子,要捧着戴。
“走吧,文总,我带你去女大溜人……”
“啥意思,女大是什么地方?”
“女大就是女儿国咯,不然怎么看得出你是唐僧……”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是唐僧,唐僧不能娶国王,可我可以。所以这个比喻不贴切……”
“你想娶国王?哪个国王?说来我听听……”我睨着他。
“会外语的那个、留长头发那个、穿长裙那个、身边跟着又帅又多金的霸总的那个……”
“对,此时手指玩弄着头发,跟霸总深情对视的那个……”
……
“去你的……”
“要得要得,确实是娶你的那个……哈哈哈……”
……
交大很久没来了,感觉食堂的饭菜比第一次来吃的还香……
“那是要看跟谁一起吃……吃饭看心情的,心情好吃什么都香……”
我看他一口一块肉,吃的是真香。
“怎么了?不吃了?”他看我杵着下巴,不动筷。
“不吃了,你多吃点……”
“怎么了,这是分手了还没缓过来呢?”他打开一瓶豆奶,插好吸管递过来。
我无神的摇摇头。
说不难过是假的,只是这几个月把自己腌在工作中,快成榨菜了。
“再等等,过阵子项目上的事解决了,我就过来看你。”
他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又擦了擦桌子。
我点点头。
“公主殿下,请相信老奴,定会让你再度快乐起来的……”
他抛了个媚眼,眉毛上挑,肆意的挑逗。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