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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神豪秘书系统之百姨百顺 > 第408章 晨光融冰踏新途,旧物无言记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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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晨光融冰踏新途,旧物无言记初心

第四百零八章 晨光融冰踏新途,旧物无言记初心

晨光像融化的金子,淌过破庙的窗棂,在地上铺开长长的光斑。草堆上的麻袋被露水浸得发潮,小郑他们蜷在里面,睫毛上挂着细小的冰晶,被阳光照得亮晶晶的,像沾了层碎钻。

“醒了醒了!”老张的大嗓门把寂静撕开个口子,他手里攥着个铁皮喇叭,站在庙门口喊,“再不起,太阳都晒屁股了!今天拍你们踩着薄冰出村的戏,得赶在冰化之前拍完!”

小郑打了个哈欠,把麻袋往头上一蒙:“张导,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话音未落,就被小雅拽着胳膊拖了起来,草屑掉了满身。

“快起来吧,”小雅拍着他身上的草,“王婶熬了南瓜粥,闻着可香了,去晚了就没了。”

庙角的石头灶上,南瓜粥正咕嘟咕嘟冒着泡,金黄金黄的,上面漂着层厚厚的米油,混着南瓜的甜香,把整个破庙都熏得暖融融的。王婶用长柄勺搅着粥,嘴里哼着没调子的小曲:“这南瓜是我从老家带来的,面得很,熬出来自带甜味,不用放糖。”

林羽舀了碗粥,吹了吹喝下去,南瓜的绵甜混着米香在舌尖散开,熨帖得像被阳光晒过的棉被。“比城里甜品店的南瓜羹还好吃。”

“那是,”王婶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城里的哪有这柴火味儿?当年我姥姥说,她们逃荒时,就靠挖地里的南瓜根熬粥活命,现在能吃上正经的南瓜粥,得惜福。”她往每个人碗里加了勺咸菜,“就着吃,解腻。”

大家蹲在草堆旁,捧着粗瓷碗喝粥,稀里哗啦的,像群刚出窝的小鸡。小郑吃得急,粥汁顺着下巴往下流,滴在打补丁的棉袄上,洇出个黄圈圈。“王婶,您这粥熬得太稠了,能插住筷子!”

“稠才抗饿,”王婶笑着递给他块窝头,“等会儿踩冰赶路,没这稠粥垫肚子,走不了二里地就得饿趴下。”她指了指门口的冰面,“道具组的小李正往冰上撒沙子呢,别让你们真滑倒了,拍戏归拍戏,安全第一。”

庙门外的空地上,果然结了层薄冰,像面碎了的镜子,小李正背着个麻袋,往冰上撒沙子,脚一滑,差点摔个屁股墩。“张导,这冰看着厚,其实底下都化了,踩上去咯吱响,跟真要裂了似的!”

“的就是这咯吱响!”老张站在高处,举着望远镜看,“你们几个,走路得把脚抬高点,身子往前倾,像怕摔似的——当年的路哪有好走的?冰天雪地的,能走稳就不错了。”他指着远处的土坡,“走到那棵歪脖子树下,得停一会儿,回头看看破庙,眼神里得有点舍不得,又有点盼头——那是‘把根留下,再往前走’的意思。”

演员们踩着薄冰往土坡走,冰面被踩得“咔嚓咔嚓”响,像随时会裂开。小郑走在最前面,手里拄着根木棍,每走一步都要试探半天,棉袄的下摆被风吹得鼓鼓的,像只扑棱着翅膀的大鸟。

“停!”老张举着喇叭喊,“小郑你那表情不对!不是害怕,是‘小心’——得透着股‘就算冰裂了,我也得过去’的硬气!”他往冰上扔了块石头,石头弹了两下,没破,“这冰结实着呢,大胆走!”

小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表情,脚步果然稳了些,只是眼睛还盯着脚下,像在跟冰面较劲。走到歪脖子树下时,他下意识地回头望了眼破庙,阳光正照在庙顶的枯草上,金灿灿的,像着了火。

“对!就是这眼神!”老张兴奋地喊,“有留恋,有决绝,还有点说不清的盼头——这才是走在路上的样子!”

拍完踩冰的戏,道具组开始收拾破庙里的东西。小李抱着那只缺了口的瓦罐,往车上搬:“张导,这瓦罐真带走啊?我还挺舍不得的。”

“带!都带!”老张蹲在草堆旁,把那盏马灯往包里塞,“这些玩意儿跟咱们拍了这么久的戏,都有感情了。回去找个仓库存着,以后拍别的戏说不定还能用——就算不用,摆着看也舒坦。”

王婶把草堆里藏的烤土豆捡出来,分给大家:“拿着路上吃,热乎的。”她摸着草堆,眼里有点舍不得,“这草堆我得好好捆捆,带回老家当柴烧,也算没白来一趟。”

林羽站在破庙中央,看着空荡荡的神龛,缺了胳膊的泥菩萨还在那儿,脸上的光斑慢慢移动,像在眨眼。他忽然发现神龛底下压着张纸,抽出来一看,是张揉皱的剧本,上面有小郑画的鬼脸,还有小雅写的“加油”,字迹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热乎劲儿。

“这也得带走。”林羽把剧本叠好,放进兜里,像揣了个小秘密。

大家扛着道具往车上走,冰面在脚下慢慢融化,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小郑回头望了眼破庙,忽然喊:“咱们合张影吧!跟这破庙拍张照!”

“好主意!”老张放下手里的马灯,招呼大家站好。王婶把烤土豆塞给每个人,说“手里有东西才自然”;小雅把布偶露在外面,说“得让它也露露脸”;小郑故意把破棉袄的口子扯得更大,说“这样才够狼狈”。

相机“咔嚓”一声,把晨光、冰面、破庙,还有一群笑哈哈的人,都装进了框里。照片里,老张的军大衣没系扣,王婶的围裙沾着粥渍,小郑的棉袄豁着口,小雅的布偶露着耳朵,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汗,却笑得比阳光还亮。

“走了!”老张拍了拍手,率先往车上走,“下一站拍火车站的戏,道具组记得把那盏马灯带上,候车室里用得着——当年的火车站,可不就靠这玩意儿照明?”

车开的时候,林羽回头望了眼破庙,它孤零零地站在晨光里,门还敞着半扇,像在说“常回来看看”。风刮过庙顶的枯草,沙沙响,像在哼王婶没唱完的小曲。

“你们说,”林羽忽然问,“多年以后,会不会有人在这破庙里,捡到咱们掉的东西?比如小郑的鬼脸,小雅的布偶毛?”

“肯定会!”小郑啃着烤土豆,含糊不清地说,“到时候他们就会想,这儿以前肯定有群有意思的人,拍了部有意思的戏。”

车窗外的风景慢慢往后退,冰面化成了水,顺着沟沟坎坎流走,像在跟过去的日子告别。林羽摸了摸兜里的剧本,又看了看堆在角落里的瓦罐、马灯、破麻袋,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这些看似没用的“废话”,这些磨破的、漏了的、沾着土的旧物件,其实都是时光的脚印,一步一步,把过去的故事,轻轻踩进了现在的日子里。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带着这些脚印,继续往前走。毕竟,路还长着呢,戏,也还得接着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