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晴阶铺暖光，闲语酿甜浆
星罗礁的晨雾还没散尽时，林氏庄园的厨房就飘出了甜丝丝的香气。周师傅正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长柄勺，轻轻搅动着锅里的南瓜粥。米白色的粥液里浮着橙黄的南瓜块，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泡，香气混着蒸汽漫出来，把窗玻璃都熏得蒙蒙的。
“周师傅，这粥得熬到啥时候啊？”林晓扒着厨房门框，鼻尖几乎要碰到锅沿，“闻着比昨天的还香，是不是放了啥秘方？”
周师傅笑着回头，围裙上沾了点面粉，像落了层雪：“哪有啥秘方，就是多熬了半个钟头，让南瓜的甜味全融到粥里。”他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林晓面前，“尝尝？不烫了。”
林晓凑过去抿了一小口，南瓜的绵甜混着米粥的香，在舌尖漫开来，暖得喉咙都舒服。“哇！比昨天的甜！”她眼睛亮晶晶的，“周师傅，您这手艺真是越来越神了，以后我家宝宝肯定得追着您要吃的。”
“那我就天天给小家伙做，”周师傅把粥盛进白瓷碗里，“婉清女士喜欢吃稠点的，我给她多盛点南瓜；您现在得清淡，粥稀点，好消化。”
正说着，育儿嫂李姐抱着念清从走廊走过，小家伙穿着件粉白条纹的连体衣，小脑袋歪在李姐肩上，还在打哈欠。“这就醒啦？”周师傅探头看了看，“我刚温好母乳，在保温箱里呢，等会儿让李姐给你喂。”
念清像是听懂了，小嘴巴“吧唧”了两下，小胳膊还挥了挥，像是在打招呼。李姐笑着说：“你看这小馋猫，一说吃的就精神。昨儿半夜醒了三回，非得抱着在屋里转，一转就盯着厨房的方向看，莫不是早就惦记着周师傅的粥了？”
苏婉清靠在客厅的藤椅上，手里翻着本婴儿护理手册，书页边缘已经被翻得有些卷。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镀了层浅金色的光晕，连头发丝都闪着光。“李姐别惯着她，”她轻声道，目光从书页上移开，落在念清身上，“再这么宠下去，该成小霸王了。”
“咱念念这么乖，咋会成小霸王呢？”李姐把念清放在苏婉清腿上，让她趴着，“您看她多听话，让趴着就趴着，不像隔壁老王家的孙子，一放下就哭。”
念清趴在苏婉清腿上，小胳膊撑着，努力想抬起头，小脸憋得通红，逗得大家都笑了。林晓赶紧拿起手机：“快给她拍下来！这模样太可爱了，等她长大了给她看。”
张医生带着护士走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小小的体重秤。“婉清，今天该称体重了，”她把秤放在地上，“产后恢复得不错，看看这一周长没长点肉，你前阵子太瘦了。”
苏婉清站上去，秤面的数字跳了跳，停在52公斤。“比上周长了两斤，”张医生在手册上记着，“正好，慢慢长，别着急。”她又转向林晓，“晓晓，你的腹围量了吗？昨天量是85厘米，今天再量量。”
林晓乖乖掀起衣服，护士拿着软尺绕着她的小腹量了一圈：“86厘米，长了一厘米，正常范围。”
“看来宝宝在长呢，”林晓摸着肚子，笑得眉眼弯弯，“昨天晚上他还踢我了，一下一下的，像在跟我打招呼。”
“那是在跟你互动呢，”张医生笑着说，“现在能感觉到胎动了，说明发育得很好。等四个月做b超，就能看见他在里面伸胳膊蹬腿了。”
林羽从外面晨跑回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手里却小心翼翼地捧着个纸包。“猜猜我带啥回来了？”他把纸包举得高高的，神秘兮兮的。
“肯定是吃的！”林晓立刻抢答，“看你这宝贝样，是不是糖炒栗子？”
“不对，”苏婉清笑着摇头，“现在哪有栗子，我猜是刚出炉的老婆饼。”
林羽把纸包打开，里面是几个金黄的蛋挞，酥皮层层叠叠，上面的焦糖微微发焦。“是园区面包房刚烤的，”他献宝似的递过来，“师傅说放了点海盐，甜咸口的，你们肯定爱吃。”
林晓拿起一个，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酥皮渣掉了一身，她却顾不上拍：“哇！这蛋挞皮太酥了！比我在城里排队买的还好吃！”
苏婉清也拿起一个，用小勺舀着里面的蛋液吃，嫩滑的蛋液混着淡淡的奶香，果然带着点咸鲜，一点都不腻。“真不错，”她点头说，“等会儿让周师傅也学学，以后咱自己在家做。”
“我已经问过师傅配方了，”林羽得意地说，“他说只要有淡奶油和鸡蛋就行，回头让周师傅试试。”
早饭摆在餐厅的长桌上，除了南瓜粥和蛋挞，还有周师傅做的蔬菜蛋卷，金黄的蛋皮裹着翠绿的蔬菜丁，看着就有食欲。念清在婴儿椅里坐着，面前摆着个小小的辅食碗，里面是周师傅特意做的南瓜泥，她用小勺敲着碗边，“咚咚”响，像在催大家快吃。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林羽给苏婉清夹了个蛋卷，“小心烫。”他自己却拿起个蛋挞，三口两口就吃完了，还咂咂嘴说，“果然好吃，等会儿再去买几个当下午茶。”
“你少吃点甜的，”苏婉清嗔怪道，“昨天张医生还说你血脂有点高，让你清淡饮食。”
“就吃这一次，”林羽赶紧保证，“下午我多跑两公里，全消耗掉。”
吃完早饭，林羽陪着苏婉清在花园里散步。园子里的玫瑰开得正盛，有几朵调皮地探出栏杆，把花瓣伸到小路上来。“你看这朵粉玫瑰，”苏婉清停下脚步，轻轻碰了碰花瓣，“花瓣边缘有点卷，像小姑娘的裙子。”
“等它谢了，让周师傅做成玫瑰酱，”林羽说，“抹在面包上吃，香得很。去年张婶就做过，你不是说好吃吗？”
“我都忘了，”苏婉清笑着说，“那时候我刚怀孕，吃啥都没胃口，就爱吃那玫瑰酱抹面包。”
两人慢慢走着，脚下的鹅卵石路被阳光晒得暖暖的。远处的网球场传来“砰砰”的击球声，是几个员工在打球；幼儿园的方向飘来孩子们的歌声，唱的是“星罗礁的海，蓝又蓝，船上的白帆，像云朵”。
“等念念会走路了，就带她来这花园学步，”苏婉清轻声说，“你看这草坪多软，摔了也不疼。”
“还得给她买个学步车，”林羽补充道，“带音乐的那种，她一推就响，肯定喜欢。”
“还要买些小玩具，”苏婉清说，“像拨浪鼓、小皮球，让她在草坪上玩。”
“都买，都买，”林羽握住她的手，“只要咱念念喜欢，啥都买。”
回到庄园时，周师傅已经在准备午饭了，厨房里飘着红烧排骨的香气。“今天做您爱吃的糖醋排骨，”他隔着窗户喊，“用的是小排，肉嫩，好啃。”
林晓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给念清玩积木。那些积木是林羽特意买的，五颜六色的，上面还印着小动物图案。念清抓着块印着小熊的积木，往嘴里塞，林晓赶紧抢下来：“不能吃，这是玩的，不是吃的。”
念清“哇”地一声哭了，小嘴巴瘪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李姐赶紧走过来，抱起她哄：“念念乖，不哭了，李姐给你找个能吃的。”她从抽屉里拿出个磨牙棒，递到念清手里，“这个能吃，慢慢啃。”
念清抓住磨牙棒，立刻不哭了，小嘴“咔嚓咔嚓”地啃起来，像只小松鼠。林晓松了口气：“这小家伙，脾气还挺大，跟林羽哥一个样。”
“我哪有那么大脾气，”林羽正好走进来，听见这话不乐意了，“我那是有原则。”
“就你有理，”林晓冲他做了个鬼脸，“上次谁因为我把他的文件放错了抽屉，跟我瞪眼睛来着？”
苏婉清被两人逗笑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们身上，连空气都变得甜甜的。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有吵有闹，有笑有甜，把每个平凡的瞬间都过得像浸在蜜里，让人舍不得浪费一秒。
午饭的糖醋排骨果然好吃，排骨炖得酥烂，轻轻一抿肉就下来了，糖醋汁酸甜适中，拌着米饭吃能多吃两碗。念清坐在婴儿椅里，嘴里叼着磨牙棒，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排骨，小嘴巴还“吧唧”着，逗得大家直笑。
“等你长牙了，也给你啃排骨，”林羽指着念清说，“让你一次吃个够。”
“她现在只能吃辅食，”张医生笑着说，“等六个月添加辅食了，我给你列个清单，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念清在婴儿床里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林晓靠在沙发上，看着孕期瑜伽视频，跟着比划动作；苏婉清坐在旁边，给念清织着小袜子，线团在她腿上滚来滚去；林羽趴在地毯上，研究着新买的婴儿车说明书，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刹车在哪呢？”
周师傅端着刚做的杨枝甘露进来，金黄色的甜品上放着颗鲜红的樱桃，看着就诱人。“快尝尝，”他把碗放在桌上，“用的是泰国的芒果，甜得很。”
林晓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满足地叹了口气：“太幸福了，天天有好吃的，还有人伺候，我都不想走了。”
“那就别走了，”苏婉清笑着说，“咱就在这庄园住一辈子，天天让周师傅给咱做好吃的。”
“好啊好啊，”林晓立刻点头，“到时候让念念和我家宝宝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念清的哭声打断了。李姐赶紧走过去，抱起小家伙晃了晃：“是不是尿了？我看看。”果然，尿不湿沉甸甸的，她笑着说，“这小家伙，尿了也不哭，非得等我们发现。”
林羽凑过去，看着念清的小模样，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蛋：“你呀，就是个小懒虫。”
念清被戳得咯咯笑，小手一把抓住林羽的手指，攥得紧紧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们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幅被时光定格的画，温暖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