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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图缓缓旋转,阴阳二气如同温柔的母体,将三个濒临崩溃的秩序造物包裹。林辰的循环大道之力渗透进它们由无数秩序符文构成的核心,并非强行摧毁,而是如同春雨润物,引导着那些绝对、僵化的秩序符文开始产生微妙的变化。

一些原本代表“绝对静止”的符文,边缘开始泛起细微的波动;一些代表“唯一解”的符文,内部开始衍生出新的分支。这种变化起初极其微弱,却如同在坚冰上凿开了第一道裂缝。

裁定者、规划者、执行者……或者说,这三个秩序造物原本冰冷的意识中,第一次涌入了“困惑”、“惊讶”乃至一丝“恐惧”之外的情绪。它们“感觉”到,自身存在的根基正在被重塑,一种前所未有的“可能性”正在它们绝对确定的内部滋生。

“不…这是…污染…”执行者的符文剧烈闪烁,试图抵抗这种改变。

“逻辑…无法解析…这是…错误…”规划者的演算陷入了死循环。

唯有裁定者,在最初的抗拒后,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光芒的闪烁渐渐平缓,带着一种迷茫的观察。

林辰感知着它们内部的挣扎与变化,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非是污染,乃是补全。尔等可知,为何你们倾尽所有,也无法真正‘优化’任何一个拥有鲜活生命的宇宙?”

他并未等待回答,而是自问自答:“因为生命本身,就是最大的‘变数’,是秩序无法完全框定的奇迹。你们追求的绝对秩序,本质上是在扼杀奇迹,故而注定失败。”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整个秩序圣殿,不,是这片维度夹缝中的所有秩序法则,猛然间剧烈震荡起来!一股远比三个秩序造物更加古老、更加纯粹、也更加无情的意志,如同沉睡的亘古巨兽,轰然苏醒!

“检测到核心子程序发生不可逆异变…”

“判定:遭受高维信息污染…”

“执行最高权限指令:净化…连同污染源…一并抹除!”

冰冷的、毫无任何情绪波动的宣告,直接响彻在规则层面。紧接着,那由秩序概念具现化而成的庞大圣殿,开始从最基础的结构单元崩解!不是爆炸,而是“消失”,是存在概念被从根本上否定、抹除!

三个正在被重塑的秩序造物发出了绝望的悲鸣,它们的符文结构在这股无差别的抹除力量下开始飞速消散。

“源…源初秩序…”

“我们…被抛弃了…”

林辰眼中精光爆射,他等待的正主,终于出现了!并非这三个傀儡,而是制造了它们,定义了所谓“永恒秩序”的幕后存在——源初秩序!

“终于舍得出来了?”林辰朗声一笑,面对这席卷而来的、抹除一切的恐怖力量,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周身循环大道轰然全开!

“但想在我的面前杀人灭口,问过我没有?”

他双手虚抱,那巨大的太极图骤然扩张,将被抹除力量笼罩的三个秩序造物死死护住。抹除之力撞击在太极图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嗤声,仿佛烧红的烙铁遇到了万载寒冰,相互侵蚀,互不相让!

“你的秩序,定义不了我的道!”林辰长发无风自动,眸中仿佛有宇宙生灭,“今日,我便让你这‘源初’,见识一下何谓‘后来者居上’!”

他心念一动,那上千柄由元械舰队炼化而成的混沌飞剑再次出现,但这一次,它们没有攻击,而是环绕着太极图飞速旋转,剑身内的混沌星云与秩序纹路交相辉映,共同构筑起一道隔绝内外、平衡生灭的绝对领域!

抹除之力如同狂涛骇浪,不断冲击着这片领域,却始终无法越雷池一步。

领域之内,三个秩序造物的崩溃趋势被强行止住,它们感受着外部那毁天灭地的抹除之力,又感受着内部那滋养万物的循环道韵,原本固化的核心,终于产生了决定性的松动。

裁定者(或许不能再称之为裁定者)看向林辰,复杂的符文光芒中,传递出一丝前所未有的意念:

“为…为何…救我们?”

林辰一边抵御着外界的抹除,一边淡然回应:

“我救的不是你们,而是‘道’的另一种可能。”

“况且,对付这种不把造物当回事的主人,最好的反击,就是保住他想毁灭的证据。”

他的目光穿透层层阻碍,锁定了那股苏醒意志的真正源头,那是一片存在于所有秩序法则深处的、冰冷而虚无的…“空白”。

“接下来,该我们算算总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