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把最后一份文件放进抽屉时，指尖在光滑的柜面上顿了顿，抬头看向倚在门框上的林默，嘴角勾起一抹职业化的浅笑：“林总，有空吗？想跟你说句话。”
林默推了推眼镜，走进办公室随手带上门：“正好有事找你，新项目的方案……”
“先不说工作。”张曼打断他，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两杯水，递给他一杯时，手腕上的细链随着动作轻晃，“上次你介绍的那个陈宇，以后不用再给我介绍这类人了。”
林默挑了挑眉，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不是说他不好，”张曼靠在办公桌边，指尖划过杯沿，语气坦诚得近乎直白，“踏实，认真，甚至……挺让人动心的。但过日子不是谈恋爱，他给的那些烟火气，填不饱我的胃口。”她抬眼看向林默，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锐利，“我想认识的，是像你这样的人——站在同一个高度，能看到同一片风景，聊的不是菜市场的菜价，是下一个风口的走向。”
林默呷了口温水，目光落在她身上。一身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举手投足间都是精心打磨过的精致，与在路边摊吃烤串时那个随性的张曼判若两人。
“所以，”林默的声音带着点玩味，“这三个月，算是给我的面子？”
“算是。”张曼没否认，反而笑了笑，眼波流转间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妩媚，“你是我老板，总不能不给你台阶下。再说，他确实长得不错，那三个月……就当是给自己放了个假。”她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认真，“但游戏结束了，我该回到正轨了。”
林默放下水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目光从她微敞的领口扫过，落在她涂着亮红色指甲油的指尖上，声音低沉：“正轨是什么？”
“是拿下城南那个项目，是年底升总监，是……”张曼的话顿住，因为林默的手指轻轻拂过她耳边的碎发，带着微凉的触感。她没有躲，反而微微仰头，眼底闪过一丝挑衅，又或是期待。
“是想找个能帮你走得更快的人？”林默的指尖停在她的耳垂上，轻轻捏了捏，像在掂量一件精致的商品。
张曼的呼吸微微一滞，随即笑出声，声音里带着点暧昧的喘息：“林总觉得，你是吗？”
林默没回答，只是收回手，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张曼脚边。
“城南的项目，下周开标。”林默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准备的方案，我看过了，还差点火候。”
张曼立刻站直身体，眼里的妩媚瞬间褪去，换上职业的专注：“我今晚再改改，保证……”
“明晚有个酒会，”林默打断她，侧过身看她，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穿条像样的裙子，跟我一起去。有几个重要的客户，认识一下对你没坏处。”
张曼的眼睛亮了，像抓住了什么机会，立刻点头：“好，我一定准备好。”
林默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张曼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她走到镜子前，理了理微乱的头发，指尖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拍了拍——刚才林默触碰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凉意。
她知道林默的意思，也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这场各取所需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那个在公园槐树下笨拙索吻的陈宇，连同那三个月的烟火气，终究成了她奔向更高处路上，一道被随手拂去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