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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送人头”与“意外之喜”

承乾宫,丽贵人因腹痛不止,传了太医。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飞遍了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与之相伴的,还有各种版本的流言蜚语。

清晨的浣衣局,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宫女一边搓洗衣物,一边压低了声音,交换着刚出炉的“宫廷秘闻”。

“听说了吗?承乾宫那位,昨儿个差点就小产了!”一个圆脸宫女说得活灵活现,“太医查了半天,说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可听御膳房的姐妹说,丽贵人昨天根本没用御膳房的吃食。”另一个瘦高的宫女撇撇嘴,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些,“我听说啊,是钟粹宫那位,‘好心’送了一份什么‘养生火锅’过去。”

“天呐!贤妃娘娘?”最初那个圆脸宫女吓得捂住了嘴,“她……她胆子也太大了吧?那丽贵人肚子里的,可是龙裔啊!”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啦!”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连忙制止了她们,“这种事也是我们能议论的?管好自己的嘴,干好自己的活,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宫女们立刻噤声,埋头猛搓衣服,但那交换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惊恐与兴奋。

八卦是深宫里唯一的娱乐。而这一次的八卦,主角是宠冠后宫的贤妃,赌注是未出世的皇嗣,这刺激程度,足以让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屏息以待。

***

秦王府,苏妙妙正听着小福子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宫里的动静。

“……王妃您是没瞧见,那太医从承乾宫出来的时候,脸都白了。他跟皇上回话,说是丽贵人幸亏吃得不多,而且发现得早,只是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孩子……保住了。”小福子说到这里,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算她命大。”苏妙妙嗑着瓜子,一脸平静。

那份“赔罪锅”里的毒,她早就让阿影分析过。是一种从西域传来的草药,叫“软筋散”,少量服用,只会让人腹痛乏力,并不会真的伤及性命,更不会导致流产。但太医一查,绝对能查出是外来的毒素。

她要的,从来不是丽贵人的命,而是贤妃的罪证。

【这波操作,就叫‘碰瓷式自爆’。我送一份‘有毒’外卖,你签收了,转手又送给了第三方。现在第三方吃出了问题,外卖单上写的可是你钟粹宫的名字,这锅你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皇上那边什么反应?”苏妙妙问道。

“皇上大发雷霆!”小福子压低了声音,“奴才听说,皇上一夜没睡,今天一早就去了承乾宫探望,出来的时候,脸色铁青,直接摆驾去了御花园,还传了话,让贤妃娘娘也过去。”

苏妙妙眼睛一亮,把手里的瓜子盘一推,站了起来。

“走,凌霜,给本王妃换身衣服。这么热闹的大型撕逼现场,怎么能少了我这个最佳女主角呢?”

【开庭了开庭了!我方证人、证据已全部就位,就等对方选手上赶着来‘送人头’了!】

墨渊从书房里走出来,正好听到她这句虎狼之词,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玩脱了。”他走上前,替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贤妃背后是林家,党羽众多,狗急了也会跳墙。”

“放心,我心里有数。”苏妙妙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今天,我就让大家看看,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的现场教学。”

***

御花园里,秋菊开得正好,金黄灿烂,层层叠叠。

可这满园的盛景,却驱散不了一丝一毫的肃杀之气。

皇帝墨曜背手而立,站在一丛盛开的“金丝皇菊”前,一言不发。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常服,但身上散发出的帝王威压,却比穿着龙袍时更加迫人。

贤妃林婉清跪在他身后不远处,地上冰冷的青石板,硌得她膝盖生疼。

她今日未施粉黛,一张脸白得像纸,眼中含泪,看起来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陛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保持着那份刻入骨子里的优雅,“臣妾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断然不敢谋害皇嗣啊!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是有人……有人要栽赃陷害臣妾!”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了不远处刚刚抵达的苏妙妙。

那眼神里的怨毒,毫不掩饰。

苏妙妙像是没看见一样,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对着皇帝行了个礼:“臣妇见过陛下。”

“秦王妃,你来得正好。”皇帝转过身,脸色阴沉,指着贤妃道,“她说,是你栽赃陷害她。对此,你有什么话说?”

“我?”苏妙妙故作惊讶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陛下,臣妇冤枉啊!臣妇昨天,可是满怀诚意地给贤妃娘娘送‘赔罪锅’去的,谁知道娘娘瞧不上,转手就送给了丽贵人。这送礼的是娘娘,吃出问题的也是娘娘宫里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这盆脏水,就泼到我头上了呢?”

【对,就是我干的。但我就是不承认,哎,就是玩儿。】

“你胡说!”贤妃猛地抬头,厉声反驳,“苏妙妙,你少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若不是你那锅里本来就有问题,丽贵人又怎么会动了胎气?!”

“哦?”苏妙妙挑了挑眉,“贤妃娘娘的意思是,我送了一锅有毒的火锅给你,想毒死你。结果你没中毒,反而把毒火锅送给了你的死对头丽贵人。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帮我完成了‘借刀杀人’的KpI?”

这番话,说得又刁钻又刻薄。

贤妃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强词夺理!”

“好了,都给朕住口!”皇帝不耐烦地喝止了她们的争吵。

他看向贤妃,冷冷地问道:“朕只问你,你为何要把秦王妃送你的东西,转赠给丽贵人?”

“臣妾……”贤妃一时语塞,总不能说她是为了羞辱苏妙妙,又想顺便恶心一下丽贵人吧?

她眼珠一转,立刻有了说辞:“回陛下,臣妾见那火锅闻着新鲜,想着丽贵人近来孕中胃口不佳,才……才想着让她也尝个鲜。臣妾对她,绝无半点加害之心啊!”

“是吗?”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皇后赵氏,在静姑姑的搀扶下,正缓缓走来。她依旧是一身素雅的宫装,神情平和,仿佛只是路过。

“臣妾给陛下请安。”她微微屈膝,然后看向贤妃,淡淡地说道,“本宫听说,贤妃妹妹昨日,还特意叮嘱御膳房,说中秋宴上的螃蟹,丽贵人过敏,要多加注意。妹妹对丽贵人如此上心,真是姐妹情深,本宫佩服。”

这话听起来是在夸赞,实则是在贤妃的心口上,插了一把最锋利的刀。

前脚刚提醒御膳房别人吃螃蟹过敏,后脚就把一锅来路不明的食物送过去?这叫“姐妹情深”?

皇帝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贤妃的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她知道,今天这一关,不好过。

“陛下!”她忽然抬高了声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臣妾敢对天发誓,那食盒从臣妾宫里送出去的时候,绝对是干干净净的!若是有毒,也定是那送餐的奴才,在中途做了手脚!请陛-下-传-召-秦王府的奴才小福子,与臣妾的宫女锦书当面对质!”

她这是要弃车保帅,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奴才身上。

“准。”皇帝吐出一个字。

很快,小福子和锦书都被带到了御花园。

锦书一上来,就哭着跪倒在地,指着小福子喊道:“是她!娘娘,就是她!是她收买了奴婢,让奴婢在送去承乾宫的路上,往蘸料里下药的!”

小福子气得脸都涨红了:“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收买你了?”

眼看就要变成一场乱糟糟的狗咬狗。

苏妙妙却笑了,她上前一步,对皇帝说:“陛下,要证清白,何须他们吵闹。臣妇这里,有位人证。”

“宣。”

“有请,御膳房总管,刘尚膳。”

当身穿官服的刘尚膳,战战兢兢地出现在御花园时,贤妃的脸色,终于,彻彻底底地变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苏妙妙竟然连这一步都算到了!

刘尚膳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一边是权势滔天的贤妃,一边是帝王的雷霆之怒,他谁也得罪不起。

“刘尚膳,”皇帝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昨日午时,你可在钟粹宫?”

刘尚膳闭了闭眼,心一横,豁出去了:“回……回陛下,老奴在。”

“你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一五一十,给朕说清楚。若有半句虚言,欺君之罪,你知道下场。”

“是……”刘尚膳深吸一口气,将昨日在钟粹宫偏殿门口,“不小心”看到锦书往蘸料里撒白色粉末的一幕,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他不敢添油加醋,只说自己看见的。

但这就已经足够了。

“不!他撒谎!他跟苏妙妙是一伙的!”贤妃状若疯狂地尖叫起来,“他一个外臣,凭什么能看清我宫女在偏殿做什么?这根本就是诬陷!”

“是不是诬陷,一问便知。”苏妙妙好整以暇地开口。

就在这时,一个谁也没想到的“意外证人”,出现了。

一个穿着承乾宫宫女服饰的小丫头,突然从人群后跑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手里还捧着一个小小的酱碟。

“奴婢翠儿,参见陛下!奴婢……奴婢有证据!”

这小宫女,正是丽贵人的贴身侍女。

“说。”皇帝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酱碟上。

翠儿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说道:“回陛下,昨日钟粹宫的人送来火锅,奴婢瞧着那碗蘸料颜色有些不对,闻着也有一股淡淡的怪味。奴婢心有疑虑,便没敢让主子食用。后来主子腹痛,太医来过之后,奴婢就更不敢声张,悄悄将这碗蘸料藏了起来。请陛下明察!”

她说完,高高地将酱碟举过了头顶。

这一下,简直是天降实锤!

贤妃看着那碗酱碟,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不……不可能……”

她的人明明看着丽贵人“吃”了下去,怎么会……

她不知道的是,翠儿留了个心眼,只是假装将蘸料拌进了主子的粥里,实际上喂的,是另一碗干净的。至于丽贵人为何腹痛,不过是苏妙妙提前买通了太医院的小吏,让他在安胎药里加了一味无伤大雅、却会引起肠胃不适的草药,配合演的一出戏罢了。

“来人!”皇帝怒喝,“传太医,验!”

很快,太医便带着银针和工具箱赶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将一根银针,插入了那碗蘸料之中。

片刻后,银针被拔出。

原本光亮的银针尖端,已经变成了触目惊心的乌黑色。

铁证如山。

“林婉清!”皇帝的声音,冷得像是能将整个御花园的菊花都冻成冰雕,“你可知罪?!”

贤妃瘫在地上,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她完了。

她精心算计,步步为营,却没想到,最后竟被一个最不起眼的小宫女,和一个老眼昏花的老顽固,联手送进了地狱。

“陛下!”她忽然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抱住皇帝的腿,哭着哀求,“臣妾知错了!臣妾是一时糊涂,被嫉妒蒙蔽了心智啊!求陛下念在臣妾侍奉您多年的情分上,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皇帝厌恶地一脚踢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

“谋害皇嗣,罪无可恕。”他冷酷地宣判,“贤妃林氏,德不配位,即日起,褫夺妃位,降为答应,禁足钟粹宫,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他又看了一眼抖成一团的锦书:“宫女锦书,谋害主子,罪加一等,拖下去,杖毙!”

“至于你……”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苏妙妙的身上,眼神复杂。

苏妙妙立刻低下头,做出一副受惊小白兔的样子。

【看我干嘛?我只是个心地善良、爱送外卖的无辜小王妃啊。】

皇帝看了她半晌,最终,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此事,秦王妃也是受害者,朕会给你补偿。都退下吧。”

一场惊心动魄的宫斗大戏,就此落幕。

贤妃被禁军拖走的时候,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妙妙,像一条濒死的毒蛇。

苏妙妙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跟我斗?你还差了两千年的套路。】

她转身,迎着秋日的阳光,只觉得天那么蓝,空气那么清新。

一个强大的对手倒下了,可她心里却并没有多少喜悦。因为她知道,贤妃不过是明面上的靶子。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袖中藏着的那枚用手帕包好的、如发丝般的蝎尾针。

那个隐藏在暗处,能让兰嫔都如此忌惮的“蝎子”组织,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前方的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