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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圣境初固,万法源海

李无恙一步迈出,身形已超越光速,跨越无尽星河,将烽火连天的古妖星域远远抛在身后。成就混元大罗金仙,超脱天地束缚,自身便是道,自身便是法。他并未刻意赶路,心念所至,周身虚空自然折叠、舒展,仿佛整个宇宙都在迎合他的意志,为其让开道路。这便是圣境逍遥,一念之间,可游遍诸天万界。

他并未携带庞大的随从,唯有那株已与他性命交修、成为其圣道根基的轮回道树,化作一株尺许高的混沌树苗,扎根于其肩头,枝叶摇曳间,流淌着生灭轮回的道韵。璇玑长老、凌霄剑尊、暗影剑仙、精灵女王艾薇拉等核心追随者,则被其以无上圣法纳入自身开辟的微尘世界“轮回净土”之中暂居、修行。这片净土,已非古妖星坛那片领域,而是以他圣境道果为基,融合源初石棺本源、混沌源核碎片以及万域念力,于体内开辟出的真实洞天世界,虽初生,却蕴含无限可能,是他大道的显化。

穿梭于无垠虚空,李无恙的心神沉浸在巩固圣境、体悟圣人伟力的玄妙之中。与准圣时借用天地之力不同,此刻的他,神念可轻易覆盖一方星域,过去未来在一定范围内清晰可见,因果线如掌观纹,可随意拨动。呼吸间,可引动周天星辰之力吞吐;一念动,可令一方小千世界生灭轮回。力量的增长尚在其次,最重要的是生命层次的跃迁和对宇宙本质认知的颠覆性提升。

“圣人者,与道合真,执掌规则。然天道之下,圣人亦有其限。终焉议会所追求的‘绝对寂灭’,其背后,是否隐藏着超越当前天道范畴的奥秘?” 李无恙一边稳固境界,一边推演天机。成就混元大罗,他隐隐感觉到,头顶之上,似乎还存在着一层更宏大、更本质的“枷锁”或者说“框架”,那便是孕育万物的“天道”本身。圣人虽能一定程度上修改局部规则,但依旧在天道制定的总框架内运行。而终焉议会的寂灭大道,意图让万物归于终极的“无”,这似乎是在挑战甚至意图“重置”天道。

“欲彻底解决终焉之患,乃至探寻玄女、源初石棺的终极秘密,恐怕……需有超越此方天道的视野与力量。”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愈发清晰。古妖星域的历练,让他成圣,但想要真正掌控自身与星海的命运,必须踏上寻找“超脱”之路。

冥冥之中,一丝微弱的、却无比古老的召唤,自宇宙至深至幽之处传来。那召唤并非声音,而是一种大道的共鸣,吸引着一切试图探寻根源的存在。李无恙循着那感应,调整方向,朝着一片连星辰都极其稀少、法则异常活跃且混乱的未知星域遁去。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万年。前方的景象豁然开朗,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壮阔、其诡异的“海洋”,出现在虚空尽头。

那不是水构成的海洋,而是由无穷无尽、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法则本源”汇聚而成的浩瀚汪洋!时间在这里扭曲,空间在这里折叠,因果在这里纠缠,生灭在这里同步上演!有雷霆法则化作的巨龙咆哮,有生命法则凝聚的参天古木摇曳,有毁灭法则形成的黑洞旋涡吞噬一切,更有无数李无恙都未曾见过的、代表着未知大道的奇异光带流淌、碰撞、湮灭又重生!

这里,是宇宙的法则源头之一,是大道显化的奇迹之地,被上古大能称之为——“万法源海”!

源海无边无际,其深处,隐约可见一些庞大到难以想象的阴影在游弋,那是法则本源自然孕育出的古老存在,甚至是某些试图在此参悟超脱之机的古老圣贤留下的痕迹。源海的气息磅礴而混乱,充满了机遇,也蕴含着连圣人都可能陨落的恐怖危险。

“万法源海……果然玄奇。” 李无恙屹立于源海边缘,肩头的轮回道树幼苗发出欢快的轻鸣,仿佛回到了故乡。他能感觉到,此地对感悟大道、锤炼圣基有着无与伦比的益处,但同时也感应到数道极其隐晦、却强大到令他圣心都为之微凛的意念,从源海深处扫过。

在此地,他这新晋的混元大罗金仙,似乎并非顶尖存在。

“于此地巩固圣境,探寻超脱之机,正合我意。” 李无恙目光坚定,并无惧色。他一步迈出,踏入了那光怪陆离、危机四伏的万法源海。周身轮回圣光自然绽放,化作一道混沌色的光晕,将源海外围混乱的法则涟漪排开,缓缓向深处行去。

他并未急于深入,而是选择在相对外围的一处由“虚空法则”与“造化法则”交织形成的、相对稳定的“法则礁石”上暂时驻足。盘膝坐下,轮回道树根系探出,深深扎入脚下的法则实体,开始汲取源海本源之力,巩固圣基,同时神念如同触角般蔓延开来,小心翼翼地去感知、解析这片神奇之地蕴含的无尽道韵。

新的历练,就此开始。在这万法源海之中,李无恙将直面比终焉议会更加古老、更加本质的大道奥秘,他的目标,已不仅仅是战胜某个敌人,而是探寻那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超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