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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谣言的另一方,人民军上下倒是波澜不惊——将士们打心底里信他们的首席,哪是几句流言就能撼动的。

唯独令狐娇,总爱凑到跟前酸溜溜地打趣:“张远,我早说了吧?你和某人没点猫腻谁信啊!”

张远听了也不恼,只随手摆了摆:“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咱不信谣,不传谣。”

令狐娇本就信张远,不过是图个口舌之快,见他这般模样,也便不再揪着这话头不放,转身就去忙活营里的事了。

可没人知道,夜深人静时,想起消息之中,杨柳站在望月楼上准备跳楼自证清白的画面,张远总会联想起雁门那场漫天风雪。

风雪中那袭灼眼的红衣,裹挟着杨柳当年的决绝与傲气。

本来没什么,可是瞬间开悟,联想到她化名“晏雪”——雁门的雪,这名字里藏着的隐晦念想,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头。

他坐在案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角的木纹,心头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块什么,怎么也填不满。

窗外柳条轻飘,月色透过窗棂洒进来,映得他神色沉静,却难掩眼底一丝复杂。

这般沉默了好几日,直到一则消息传来,张远才重新召集众人议事。

他缓步走进议事厅,缓缓开口:“都坐吧,有个新消息要跟大伙儿说——杨柳怀孕了。”

话音落下,厅内顿时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张远继续慢条斯理地分析:“按咱们先前的推演,太平道与公孙瓒虽是勾连,实则各怀鬼胎,彼此间连半分真心信任都无。太平道有自己的道统理念,岂会甘心久居人下,做公孙瓒的附庸?

如今杨柳怀了孕,有了公孙瓒的子嗣,这对太平道来说,既是机会,也是节点。

他们必然会除掉公孙瓒,到时候杨柳就能以公孙瓒遗孀和子嗣的名义,名正言顺地整合他的势力,这一点,大伙儿没异议吧?”

众人纷纷点头,张远又道:“但争议的核心在——公孙瓒什么时候会死?有人说,杨柳一怀孕,太平道便会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也有人说,得等孩子生下来,有了‘正统’的由头,太平道才会发难。”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和却带着分量,“各位同志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哪种可能性更大?太平道下一步会怎么操作?咱们又该如何应对,才能既不被动,又能趁机巩固咱们的地盘?”

几乎是同一时间,长安城里也被黄谣搅得鸡犬不宁——传言吕布与董卓的侍妾私通,秽乱内闱。

董卓起初听闻,气得须发戟张,拍案骂娘,当即就要下令捉拿吕布问罪。

可李儒在一旁急忙提醒:“主公,此事蹊跷,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诸侯环伺,怎会突然冒出这般谣言?怕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想借主公之手除掉吕将军。”

董卓闻言,猛地一愣,随即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反倒派人去安抚吕布:“奉先,你我君臣一体,旁人的挑拨离间,我岂会当真?你不必放在心上。”

可吕布心里却不是滋味,私下里对着亲信捶胸顿足,满心委屈:“我对主公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这是谁在背后捅我刀子?”

心里却骂道:“董卓那老东西本就多疑,这般造谣,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

君臣二人表面上依旧相得,可那道因谣言生出的裂痕,却像蛛网状般悄然蔓延,再也无法愈合。

就在此时,公孙瓒再度与曹、孙、刘三方开战的消息传到长安。

贾诩第一时间进殿,抚须笑道:“主公,诸侯混战,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逐鹿中原,就在此刻!”

李儒也连忙附和:“文和所言极是!”

董卓向来颇有战略眼光,当即拍板:“好!集结兵力,往虎牢关开拔!”

他瞥了眼帐外,冷笑一声,“天下就这么几家诸侯,不是曹孙刘造我的谣,就是公孙瓒背后搞鬼,正好一并收拾了!”

只是这一次,他却并未任命吕布为主将,而是让胡轸、樊稠领兵,贾诩为军师随行。

贾诩领命躬身退下,刚踏出殿门,唇角便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近来这风,有些喧嚣啊。”

回府后他对外称将长期出征,先唤来管家,交代田产、宅院的日常琐事;又召来各房管事,叮嘱采买、洒扫的规矩。

待众人散去,仅留贴身小厮时,他才指尖轻叩桌面,低声递了几句含混的吩咐。小厮垂首应诺,退下时脚步多了几分急促。

另一边,吕布得知自己被闲置,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他本就因谣言之事心存芥蒂,如今又被剥夺兵权,更是坐立难安,总觉得董卓要对自己下手。

身边的亲信见状,又添油加醋地把董卓以往的残暴事迹翻来覆去地说,听得吕布越发心惊胆战,彻夜难眠。

李儒察觉到吕布的惶惶不安,暗自叹气,找到董卓:“主公,吕将军勇猛过人,是难得的猛将。您当真信任他?”

董卓漫不经心地道:“信任,自然信任,不过是些谣言罢了,我岂会放在心上?”

“既信任,便要多加赏赐、委以重任,才能稳住他的心。”李儒劝道,“如今他被闲置,心中必然不安,长久下去,恐生变故。”

董卓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赏!黄金百两,锦缎千匹,再给他晋一级官位!”

吕布收到封赏,顿时喜出望外,先前的戒心一扫而空,只当董卓是真心信任自己。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放下心防的同时,一道神秘的身影正打着他的旗号,悄悄前往武威联络韩遂,邀约一同反董。

上一次韩遂被董卓击败,退至武威后寻求人民军的庇护。

如今听闻有机会复仇,他当即心动,积极回应。

而作为人民军代表的谷雨,却始终保持中立,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只淡淡说道:“路是自己选的,后果也需自己承担,人民军不会干涉。”

徐州这边,彭城已经失守,孙坚退到下邳城。

城外,喊杀声震彻云霄,公孙瓒的大军如潮水般轮番猛攻。

孙坚手中的古锭刀早已沾满血,却依旧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风。

战况虽艰难,他却豪情不减:“都给我顶住!相信曹孟德、刘玄德!援军已在半路,待他们赶到,咱们里外夹击,定要将公孙瓒这匹夫斩于阵前!”

将士们本已疲惫不堪,听闻援军将至,士气复振,攥紧兵器嘶吼着抵挡敌军的进攻。

可他们不知,此刻的曹刘联军,正被死死拦在泗水河对岸,寸步难行。

拦路的正是公孙瓒麾下猛将单经——此人善使一柄开山斧,悍勇绝伦,更兼心思缜密,奉公孙瓒密令率五千精兵扼守泗水渡口。

他早已令士兵拆去桥面,沿岸布设鹿角,弓箭手藏身于堤岸之后,只待联军靠近便万箭齐发。

曹操、刘备刚下令士兵搭建浮桥,对岸便箭如雨下,冲在最前的几名士兵瞬间倒地,后续士兵只得缩在盾牌后,连头都抬不起来。

“二位,此路不通!”单经立于对岸堤岸之上,声如洪钟,“尔等还是早日退兵,免得白白折损将士性命!”

望着对岸严阵以待的敌军,曹操眉头紧锁,刘备面色沉凝。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泗水天险加上单经的严防死守,硬冲只会徒增伤亡,援军竟被死死堵在了半路。

下邳城头,孙坚挥刀劈落一名攀上城墙的敌兵,滚烫的血溅在他布满汗渍的脸上。

他望着城下依旧汹涌的敌军,喉间喘着粗气,却依旧高声嘶吼:“撑住!玄德、孟德的援军必在咫尺,再坚持片刻,便是咱们反杀之时!”

将士们早已精疲力竭,全凭着这口气硬撑,闻言又咬牙握紧了兵器。

可就在这攻防最烈的当口,城下的喊杀声竟骤然减弱。

孙坚眯眼望去,只见公孙瓒的大军如潮水般开始后撤,旗帜动摇,阵型散乱,竟似在仓皇退军!

“这……”孙坚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猛地振臂高呼:“弟兄们!援军到了!定是玄德、孟德杀到,公孙瓒这匹夫怕了!随我开门杀出,斩他个片甲不留!”

他一把扯掉肩头残破的铠甲,提着卷刃的刀便往城下冲,满心都是“前后夹击、大破敌军”的快意。

他从未想过,这场突如其来的撤兵,与他盼了许久的援军,毫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