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剑光与拳影渐渐停歇，少年们正围着英磊递来的水囊解渴，朱厌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几分期待：“过两天，我和阿离带你们六人，再加上温宁、无禅，一起下山去。”
孩子们眼睛一亮，魏无羡率先问：“下山做什么？又去摸鱼吗？”
“不止。”朱厌笑道，“去化缘，顺便斩妖除魔。让你们练练手，看看这江湖到底是什么模样。”
“斩妖除魔？”薛洋摩拳擦掌，“是像话本里写的那样，打大妖怪吗？”
“不一定是大妖怪，”离仑补充道，“或许是作祟的精怪，或许是为祸一方的恶人，总之，是让你们看看，学的功夫能派上什么用场。”
朱厌转向英磊，特意叮嘱：“不用给他们准备干粮，化缘嘛，就得向百姓讨些吃食，才算真历练。”
英磊笑着应下：“好，那我就给你们准备些结实的布袋，装百姓给的干粮。”
温宁有些紧张，拉了拉无禅的衣袖：“师兄，化缘……该怎么说啊？”
无禅温和道：“就说‘阿弥陀佛，贫僧化缘’，百姓心善，定会给些吃的。若遇着难处，也不必慌，我们都在。”
孟瑶心思细，问道：“那阵法和拳法，是不是要在路上多练练？”
“算你机灵。”朱厌点头，“这两天抓紧练，别到时候遇着事，阵法摆不起来，拳头也打不准，丢我的脸。”
叶安世握紧了紫渊剑，紫渊剑灵在他耳边道：“正好让我见见血，别总在山上砍木头。”叶安世没理它，却暗自记下剑法的要点。
接下来的两天，演武场的训练格外卖力。薛洋五人把“五行阵”和“三才阵”练得滚瓜烂熟，孟瑶当阵眼时指挥若定，薛洋的火位攻势凌厉，温晁的土位稳如泰山，温旭的金位补防及时，魏无羡的木位牵制灵活，五人配合得越发默契。
叶安世的剑法又精进了几分，柳月特意指点了几招实战技巧：“遇敌时别想着炫技，先护住自己，再寻破绽。”
温宁跟着无禅把新拳法练得纯熟，出拳虽柔，却暗含劲道，无禅赞道：“不错，已能做到‘柔中带刚’了。”
苏慕遮给每人备了个小药囊，里面装着止血、解毒的药材，叮嘱道：“不到万不得已别用，但必须带着。”
出发前一晚，孩子们都在收拾东西。魏无羡把兔子灯笼塞进布包，又拿出来——怕被妖怪弄坏，最后换成了英磊给的平安符。温宁把药圃里新收的几株薄荷晒干，装在小袋里，想着或许能给大家提神。
孟瑶和温旭把阵法图纸折好贴身放着，薛洋磨亮了匕首，温晁把话本塞进包袱——说是路上休息时看。叶安世则仔细擦拭了紫渊剑，剑穗在烛光下轻轻晃动。
次日清晨，寒水寺的山门缓缓打开。朱厌和离仑走在前面，身后跟着无禅、温宁和六个少年，每人背着简单的布袋，神色里有紧张，更有期待。
忘忧大师、柳月、墨晓黑、苏慕遮、魏长泽、温若曦、英磊在门口送行。英磊塞给温宁一包糖：“给大家分着吃，化缘若遇着难处，别硬撑。”
柳月拍了拍叶安世的肩：“好好练剑，回来我检查。”墨晓黑补充：“也学学怎么跟人打交道，别总闷着。”
朱厌扬声道：“走了！”
一行人踏着晨光下山，少年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道尽头。英磊望着他们的背影，笑道：“总算能出去闯闯了。”
忘忧大师合十道：“红尘历练，也是修行。愿他们此行，有所得，有所悟。”
山风吹过，山门缓缓关上，却关不住少年们奔向人间的脚步。这一路，有化缘的清苦，有斩妖的惊险，更有同伴相守的温暖——而这些，都将成为他们成长路上，最宝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