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是哪部分的?这儿……”
西陵云逸刚上前一步,想盘盘道,话还没说完,那名为首的女骑士已然动了。
她没有半句废话,英武的面庞上满是肃杀,手中烈焰长枪嗡的一声爆发出璀璨圣光,整个人与坐下狮鹫合二为一,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金色流星,枪尖精准无比,直刺林尘眉心那枚邪异的漆黑印记。
这一枪,凝聚了帝国精锐骑士长的全部斗气,快、准、狠,裹挟着净化一切邪祟的意志,足以将一座小山夷为平地。
面对这雷霆万钧的致命一击,林尘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西陵云逸等人心头一紧,却见林尘身前,一道土黄色的流光悄然浮现。
铛!
一声厚重沉凝,宛如古刹钟鸣的巨响,在密林间回荡。
那柄古朴厚重的无锋重剑,不知何时已横亘于林尘身前,化作一面坚不可摧的玄黄盾牌。
女骑士那足以洞穿龙鳞的圣光长枪,刺在坤土剑的剑身上,竟未激起半点涟漪。那足以净化万物的磅礴圣光,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那面古朴盾牌吞噬得一干二净,消弭于无形。
一股无可抗拒的反震之力顺着枪杆倒卷而回。
女骑士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虎口剧痛,险些握不住手中长枪,坐下神骏的狮鹫更是发出一声哀鸣,被震得连连后退,在地面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她稳住身形,看向林尘的眼神终于变了,从最初的冷冽威严,转变为一种深沉的惊骇。
这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林尘无意伤及这些恪尽职守的帝国军人,心念再动。
霎时间,两声清越的剑鸣,一清冽,一生机,同时响起。
那柄蔚蓝如水的癸水剑,自剑匣中飞射而出,在半空中骤然炸开,化作一片笼罩方圆百米的朦胧水雾。所有狮鹫骑士,包括为首的女骑士在内,瞬间被这片突如其来的水雾吞没。
雾气之中,他们只觉身体重逾千斤,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挥动武器,都像是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潭,动作迟滞无比,连运转斗气的速度都慢了数倍不止。
不等他们挣脱这诡异的水雾,另一道青翠如玉的流光已然在他们头顶盘旋。
乙木剑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洒落点点蕴含着磅礴生机的青色光雨。
光雨轻柔地落在每一位骑士的铠甲之上,并未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带来一种暖洋洋的舒适感。可紧接着,他们便惊恐地发现,体内那奔腾如江河的斗气,竟在这青色光雨的沐浴下,被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强行安抚、封印,沉寂于气海之中,再也无法调动分毫。
从女骑士发动攻击,到整个狮鹫骑士团被缴械,整个过程,甚至不到三个呼吸。
一群帝国最精锐的空中力量,就这么兵不血刃地被彻底制服,变成了一群空有蛮力的普通人,呆立在原地,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茫然与恐惧。
“这……这也行?”西陵云逸看得下巴都快脱臼了,喃喃自语。
这已经不是战斗了,这是降维打击。
水雾缓缓散去,露出了骑士们的身影。
为首的女骑士伊芙琳,此刻正死死地攥着长枪,手背青筋毕露。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对方的手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既非魔法,也非斗气,却强大到令人绝望。更重要的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杀意。那感觉,与其说是在战斗,倒不如说……像是在教训一群冲撞了大人的顽劣孩童。
她深吸一口气,正欲放下武器,尝试沟通,目光却无意间扫过了林尘的腰间。
在那里,悬挂着一枚毫不起眼的令牌。令牌由不知名的木料制成,样式古朴,上面只用最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三座道观与祥云的图案。
就是这枚令牌,让伊芙琳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她脸上的惊骇、凝重、警惕,在刹那间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颠覆认知的惶恐与敬畏。
“铛啷。”
烈焰长枪脱手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在所有下属错愕的注视下,这位素来以高傲与铁血着称,被誉为“帝国之花”的狮鹫骑士团长,竟干脆利落地翻身下马,对着林尘的方向,单膝跪倒在地。
她深深低下那颗高贵的头颅,声音因极度的激动与惶恐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
“不知是三清观的道长当面,格里芬帝国‘怒焰骑士团’,伊芙琳·冯·奥古斯都……罪该万死!”
她认得那枚令牌。
或者说,整个盘古大陆,所有达到一定层级的势力,都认得那枚令牌。那是只存在于最古老史诗与传说之中,守护着整个大陆,数千年未曾现世的隐世宗门——三清观的信物!
再联想到眼前这位道长那匪夷所思、深不可测的恐怖实力,一个让她灵魂都为之战栗的猜测,在她心中疯狂成型。
林尘看着眼前这位女骑士前后判若两人的巨大态度反差,微微挑了挑眉。
看来,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盘古大陆上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事情,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