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联合政府附属医院的VIp病房里，晨光透过双层防弹玻璃，在浅灰色地板上投下细碎光斑。星衍趴在病床边，指尖轻轻碰了碰苏晓冉缠着薄纱布的手腕——昨天蓝星医护用细胞修复仪处理时，他全程攥着她另一只手，直到仪器显示“细胞活性恢复至98%”，紧绷的脊背才敢放松半分。
“醒啦？”苏晓冉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就看见少年眼底的红血丝，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软乎乎的头发，“我睡了多久？你这黑眼圈，快赶上基地里的熊猫全息投影了。”
星衍猛地直起身，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一天半！爸说你是之前在隔离基地连续调试引力适应舱，体力透支晕倒没来得及撤离才被碎石砸伤的。”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个锡纸包，小心翼翼打开——是昨天从王府井买的糖炒栗子，外壳还带着点余温，“我让食堂加热了，火星品种的，比地球的甜，你尝尝？”
“知道啦，小馋猫。”苏晓冉笑着接过来，剥壳时指尖还带着点没消退的麻木。她听都鲁说过星衍的“特殊情况”——这个看着像二十来岁青年，实际从意识移植到人类躯体、拥有自主思维，满打满算才刚满一岁。所以哪怕星衍总一副“我能保护你”的模样，她也忍不住把他当需要照顾的小孩看待。
病房门这时被推开，润强拎着早餐走进来，身后跟着都鲁，两人手里都拿着平板电脑。“看来不用我请护士来‘赶人’了。”润强把装着小米粥和茶叶蛋的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瞥了眼星衍，“半小时后去总部开紧急会议。”
都鲁晃了晃手里的平板，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晃得人眼晕：“昨晚蓝星的引力监测卫星发现，金星轨道附近有三道异常能量尾迹，和之前噬星族探测器的特征完全吻合。而且……”他顿了顿，点开一张三维星图，橙红色的金星旁标着三个闪烁的红点，“地球同步轨道的‘天眼-7号’望远镜，拍到了柯伊伯带方向有微弱的空间扭曲，长老怀疑是噬星族在测试传送大型战舰技术，好像没成功。”
苏晓冉撑着坐起来，接过星衍递来的栗子，顺口问道：“那今天的会议，是要调整防御部署？对了，润琳姐还在蓝星吧？上次视频她说要盯着意识训练舱的参数，不知道忙不忙。”
“还在呢，昨天我跟她通了量子通讯，说蓝星刚组建了‘星藻培育团队’，正琢磨着把星藻种到地球来。”润强打开自己的平板，调出一份标着“绝密”的文件，“澳洲和美洲的无人区已经划定好了，星藻在那里生长不会影响人类生活，不仅能净化空气，还能当意识训练的辅助能源——等培育成功，说不定能在澳洲建一片‘星藻森林’，到时候晚上会发光，肯定好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蓝星还送来了新的反物质武器参数，现在射程能从现在的五千公里提升到五十万公里，基本能覆盖地球同步轨道以外的警戒范围。但炮管得用月球的星核合金制作，提炼设备得靠意识传送过去。长老还建议在地球建‘意识同步枢纽’，把两星的训练者连起来，万一噬星族提前来，能瞬间调动双倍力量。”
“我去送设备！”星衍立刻举手，眼睛亮晶晶的，“月球我熟，而且金星上的探测器遗骸都是我上次扔上去的，我知道具体位置，还能顺便帮着清理！”
“不行。”润强立刻否决，指尖敲了敲星衍的额头，“你上周在金星防护服的融化了，层差点因意识透支晕倒，现在能力还没稳定，要不是我去救你，你就危险了。而且月球提炼厂的安保系统是地球军方负责，你贸然瞬移过去，人家还以为是噬星族的间谍。”他转向苏晓冉，语气放缓了些，“晓冉，等你身体再恢复两天，能不能陪星衍去月球基地对接？你是联合政府的对接专员，有你的身份凭证，流程能快很多，也能看着他点，别让他瞎闯。”
“放心吧润强哥，我会看好他的。”苏晓冉笑着点头，把剥好的栗子塞进星衍嘴里，“不过得等我能正常走路——你这孩子，下次可不许再自己偷偷瞬移去月球了，多危险。”又摸了摸他的头。
星衍嚼着栗子，耳朵有点红，乖乖点头：“知道了。”
星衍把润强拉到一边问“你老在她面前提我丢人现眼的事儿干嘛？”“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润强认真的说。星衍“这次苏晓冉醒后怎么老摸我头？语气还像哄小孩？”润强赶紧撇开关系指了指都鲁“是他告诉苏晓冉你实际才一岁的，不管我事儿啊。”星衍直接把都鲁拉过来“你告诉她我一岁干嘛？你是不是闲的？这样我怎么追她？”都鲁“我，我，我就是想让她充分了解你，这样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星衍气得语无伦次“二十几岁的女孩爱上一岁的男孩儿？她现在摸我头！你们俩呀！没个大人样！”……
半小时后，星衍扶着苏晓冉坐上悬浮飞车，前往联合政府总部。车窗外，北京的早高峰正悄然展开：低空航道上，淡蓝色的公共飞车排成整齐的队列，在中央AI的调度下平稳穿梭；中层磁悬浮轨道上，银色列车如游龙般掠过，车身上投影着“星河同盟”的标志；地面街道上，行人大多穿着轻便的恒温服，偶尔有机器人推着便民餐车经过，喇叭里播放着柔和的轻音乐。
“以前我在蓝星看地球资料，总觉得这里像个‘会发光的玻璃球’。”星衍趴在车窗上，手指跟着飞车上的光影移动，“昨天我在废墟里找你时，有个老奶奶还递我一瓶水，说‘小伙子别着急，人肯定能找到’。地球人真好，比都鲁和我爸靠谱多了。”
“都鲁叔叔和你爸怎么了？”苏晓冉笑着问，又摸了摸星衍的头。
星衍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他上次说要教我玩蓝星的‘星尘棋’，结果自己下输了就赖账，说规则改了。”星衍噘着嘴，又很快兴奋起来，“不过都鲁说，等噬星族被打跑了，要带我们去蓝星的‘星空温泉’，泡在里面能看到银河，还能吃自动加热的星藻布丁！”
苏晓冉揉了揉他的头发“听说你喜欢星河汤泉的16号和号，她们一定很漂亮吧？”星衍“谁说的？！那只是按摩！正规按摩！”苏晓冉赶紧又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生气了还？我也没说不是正规按摩呀！就是问你她们漂亮不漂亮？”星衍气的红了脸“不漂亮！！！”狠狠的瞪着都鲁，都鲁赶紧躲过他的眼神假装和润强聊天……苏晓冉安抚者星衍……
飞车平稳降落在停机坪，周子贡主席已经在门口等候。他穿着深灰色中山装，头发梳得整齐，看见苏晓冉，立刻上前两步：“晓冉同志，身体怎么样？昨天蓝星长老还特意问起你，说你是两星合作的‘功臣’呢。”
“谢谢关心，已经没事了。”苏晓冉微微欠身，目光落在周子贡身后的全息投影设备上——蓝色的光影正在设备顶端闪烁，显然蓝星长老会已经在调试信号。她心里嘀咕:我什么时候成功臣了？
众人走进顶层的“星空厅”，圆形会议桌周围已经坐满了人：地球军方的将领、科研院的专家、蓝星派驻的技术人员，还有润琳远程接入的全息影像——她穿着蓝星的浅紫色科研服，身后是意识训练舱的控制台，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参数。
“哥，星衍，你们好啊。”润琳的影像挥了挥手，笑着看向星衍，“听说你昨天在废墟里找晓冉姐，还徒手扒碎石？下次可别这么冲动了，你的身体还没完全适应人类的力量。”
星衍的涨红着脸说：“姑姑，他们俩什么都跟别人说！”润琳：：不解的问“他俩说什么了？”这时润强赶紧踢了一脚星衍，小声提示“开会呢，别闹！”这时星衍才老实了点。润强对润琳说“他青春叛逆期，没事儿，聊正事嘿嘿。”
会议很快开始，蓝星大长老的全息影像缓缓浮现。他穿着绣着星藻花纹的长袍，身后是蓝星地心能量源的暖橙色光晕，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各位地球的朋友，上午好。今天召集大家，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关于反物质武器的射程提升——足够覆盖地球同步轨道以外的地区，但炮管需要月球的星核合金，提炼设备的意识传送方案，蓝星已经准备好了。第二件，是‘意识同步枢纽’的建设，我们计划把蓝星的‘星藻能量网’和地球的‘量子通讯网’连起来，选址定在甘肃的沙漠地区，那里人少，靠近地球的意识训练基地，方便后续对接。”
地球军方的张将军皱了皱眉，拿起桌上的激光笔，在星图上点了点金星的位置：“大长老，金星轨道上的探测器遗骸，清理起来会不会有风险？万一引发能量爆炸，可能会影响地球的通讯信号。”
“这个不用担心。”星衍突然开口，坐直了身子，“那些遗骸都是我上次把探测器砸到金星表面后留下的，我记得具体位置，而且它们的能量核心早就没能量了，清理起来很安全。我可以去帮忙，用意识把遗骸聚到一起，再用反物质武器销毁。”
润强立刻补充道：“我可以陪星衍去，负责记录遗骸的位置和状态，确保清理过程不会有意外。而且星衍对噬星族探测器的信号特征很熟悉，能及时发现异常。”
大长老点了点头：“这样很好。润强同志，完成清理后你可以带领技术团队去月球部署提炼设备；都鲁同志，你负责协调蓝星的星藻培育团队，尽快前往澳洲和美洲的无人区；润强同志和星衍同志，就负责金星遗骸的清理工作。大家分工明确，争取在一周内完成所有准备。”
会议结束后，星衍送苏晓冉。路上，苏晓冉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递给星衍：“这个给你，昨天在病房里画的，算是奖励你昨天那么勇敢。”
星衍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手绘的星空图——深蓝色的背景上，用银色的颜料画着地球和蓝色星球，两颗星球之间用虚线连起来，旁边还画着一颗小小的流星，流星尾巴上写着“星衍&晓冉”。
“这是……给我的？”星衍的指尖轻轻拂过纸面，心脏像被温水泡过一样，暖暖的。
苏晓冉摸了摸他的头“当然啦。”苏晓冉笑着说，“我听说蓝星的人会把重要的人的名字刻在星尘上，我不会刻星尘，就画了这个。你去金星要小心，我会在月球等你回来，到时候带你去清河坊街吃糖画，再给你买你喜欢的火星糖炒栗子。”
星衍把盒子紧紧攥在手里，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苏晓冉：“晓冉，等我们把噬星族赶走，我带你去蓝星好不好？那里有会发光的星藻森林，有能模拟地球风景的生态区，润琳姑姑还说要教我做星藻布丁，到时候我做给你吃。”
“好啊。”苏晓冉笑着点头，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色，“我还想看看林悦姐和宝宝，听说宝宝已经会用意识踢肚子了？”
“对！昨天爸收到林悦姐的消息，说宝宝半夜用意识把星核灯弄亮了，蓝星的医护都吓了一跳。”星衍说着，忍不住笑起来，“等宝宝出生，我要当他的‘星衍哥哥’，教他瞬移，带他去地球看长城，还带他去澳洲看星藻森林。”星衍突然感觉不对劲“你不该管我妈叫姐，应该叫姨，你得管我爸叫叔叔。”苏晓冉奇怪的问“他们没比我大几岁，为什么那么叫？”星衍涨红着脸说“因为我管你叫姐，咱俩以后……”苏晓冉“以后什么？”星衍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以后，以后，以后……”苏晓冉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小屁孩儿不许胡说！”……
第二天清晨，北京航天发射中心的广场上，银白色的“星河号”飞船静静矗立。润强和星衍穿着蓝白相间的恒温防护衣，正在检查装备。周子贡、苏晓冉、都鲁等人来送行，苏晓冉把一个装着糖炒栗子的保温袋递给星衍，又叮嘱道：“路上要听你爸的话，不许自己偷偷瞬移，每天要给我发消息报平安，知道吗？”
“知道啦，晓冉姐！”星衍把保温袋塞进背包，又从口袋里掏出昨天苏晓冉送的星空图盒子，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我会把金星的风景拍给你看，虽然那里全是火山，但日出的时候，天空会变成橙红色，肯定很好看。”
润强拍了拍星衍的肩膀，示意他该登机了。星衍最后看了眼苏晓冉，挥了挥手，转身踏上舷梯。飞船的舱门缓缓关闭，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声，逐渐升空，穿过大气层，朝着金星的方向飞去。
飞船内，润强看着星衍盯着舷窗外的地球发呆，忍不住打趣：“怎么，舍不得晓冉姐了？”
星衍挠了挠头，脸颊有点红：“你们两个老东西成功让她把我当成小屁孩儿！”
润强笑着摇头，打开导航系统：“还有六个小时抵达金星，先休息会儿吧。你上次扔探测器的位置，我已经标在星图上了，到了之后我们先去清理遗骸，再部署反物质武器的警戒装置。”
星衍点了点头，靠在座椅上，从口袋里拿出星空图盒子，打开看了又看。窗外，地球渐渐变成一个蓝色的小点，旁边是银白色的月球，远处的金星像一颗橙红色的宝石，在宇宙中闪烁。
他想起在蓝星的时候，都鲁曾问他：“你说，家是什么？”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直到来到地球，遇到苏晓冉，看到地球人在危机面前的团结，才明白——家不是某一颗星球，是有晓冉姐给的星空图，有爸做的小米粥，有润琳姑姑教的星尘棋，有两星人民一起守护的这片星空。
飞船穿越金星的硫酸云层，缓缓降落在一片平坦的高原上。润强和星衍穿上外骨骼机甲，打开舱门——外面的世界一片橙红，远处的火山口冒着白烟，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先去你上次扔探测器的位置。”润强拿出平板电脑，调出星图，上面标着三个红色的圆点，“西北方向10公里，东南方向15公里，西南方向8公里，对吧？”
“对！”星衍点头，眼睛亮了起来，“我记得西南方向的那个遗骸旁边有个小火山，上次我还在那里留了个标记。”
两人坐上小型登陆艇，朝着西南方向驶去。很快，他们就看到了那座小火山，火山口旁边躺着一艘半毁的探测器，外壳已经被高温熔化成扭曲的金属，里面的能量核心早已熄灭。
“我来清理！”星衍跳登陆艇，闭上眼睛，意识像一张无形的网，迅速包裹住探测器遗骸。他轻轻抬手，遗骸缓缓升空，朝着远处的空旷地带飞去。润强则拿出信号屏蔽模块，安装在遗骸原来的位置，防止残留的能量信号被噬星族捕捉。
就在这时，星衍突然睁开眼睛，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爸，有情况！东南方向有噬星族的信号，很弱，但一直在重复发送！”
润强立刻拿出雷达，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微弱的光点，正在快速靠近。“不好，是噬星族的侦查探测器！它肯定是被我们清理遗骸的动静吸引过来的！”
星衍立刻做好战斗准备，意识紧紧锁定那个光点：“我去把它砸下来！上次我就是这么做的！”
“等等。”润强拉住他，“现在反物质武器还没部署好，不能硬拼。我们先躲到火山后面，等它靠近了，你用意识干扰它的信号，我用激光炮打它的能量核心。”
星衍点头，跟着润强躲到火山后面。很快，一艘小型探测器出现在视野里，外壳上布满了尖锐的金属刺，正朝着遗骸的方向飞来。
“就是现在！”润强低声喊道。
星衍立刻释放意识，干扰探测器的信号。探测器瞬间失去方向，在原地打转。润强抓住机会，启动激光炮，一道耀眼的光束射出，精准命中探测器的能量核心。探测器发出一声刺耳的爆炸，残骸碎片散落一地。
“搞定！”星衍松了口气，刚想欢呼，突然感受到一道更强烈的意识波动——这次不是来自一个探测器，而是来自一群！
“爸，有好多探测器过来了！”星衍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至少有五十艘，正从太阳方向向这里飞来！”
润强立刻打开通讯器，联系地球和蓝星：“这里是润强，金星遭遇噬星族探测器集群袭击，请求支援！”
蓝星的回复很快传来：“润强同志，‘星尘号’舰队已经出发，预计两小时后抵达。地球的舰队也已经启航，你们务必坚持住！”
润强握紧激光炮的操控杆，看向星衍：“别怕，我们一定能坚持到大部队来。只要守住这三个遗骸清理点，就能为支援争取时间。”
星衍点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他的意识像潮水般涌出，与润强的意识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还没安装好的反物质武器的部署点前。他想起苏晓冉给的星空图，想起答应要带她去看星藻森林，想起两星人民的期待——他不能输，也不会输。
远处的宇宙中，五十艘噬星族探测器越来越近，外壳反射着冰冷的光芒。星衍看着橙红色天空，嘴角扬起一抹坚定的笑容。
星衍率先开枪，蓝色的光束刚炸碎第三艘探测器，几十艘探测器发现了他们，几十道能量束向他们射来，润强一把把星衍拉进一个山洞！“不要命了！”很快山洞就被炸塌，星衍抖掉身上的尘土冲进战场和探测器激战到一起，润强用意念为他防护……
这时星衍就听见“嗤啦”一声——右侧防护服的肩甲被一道紫色能量束扫中，耐高温的合金面料瞬间熔化成黏腻的液体，顺着手臂往下淌。他还没反应过来，胸口的防护层又挨了一下，整个人被冲击力掀得往后踉跄两步，防护服从领口到腰腹裂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的皮肤。
“星衍！躲开！”润强的吼声刚落，又一艘探测器的能量炮对准了星衍的后背。星衍猛地转身，用意识攥住那道能量束往旁边甩，却没注意到身后的火山岩棱角——后背撞上去的瞬间，防护服的下摆彻底撕裂，碎片被金星的热风吹得飘向远处。
这下星衍彻底慌了——上半身的防护服只剩残破的袖口，下半身更是一丝不挂。羞耻感混着怒火往上涌，他盯着那艘偷袭的探测器，眼睛都红了：“我操你妈的！敢毁我衣服！来吧！赤裸相见！”往前就冲！
“星衍别莽撞！等支援！打架别骂人！”润强一边用激光炮压制其他探测器，一边朝他喊。可话音刚落，他自己的防护服也被能量束擦中，裤腿瞬间融化，露出小腿。润强刚想调整姿势，又一道能量束袭来，胸前的防护板炸开，防护服的上半部分直接被掀飞——转眼间，父子俩都成了赤身裸体的模样。
“他娘的！”润强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常年握着操纵杆的手青筋暴起，原本冷静的眼神彻底燃了火，“星衍，跟它们拼了！”
星衍早就杀红了眼，意识像疯了一样缠上最近的探测器，硬生生把那金属外壳拧成了麻花：“他妈的！狗娘养的！没准备好就开始打是吗？！老子撕了你们这群破铁皮！”他一边骂一边往探测器堆里冲，赤着的脚踩在滚烫的火山岩上带起一片烟尘，双手直接按在一艘探测器的能量核心上，用意识逼着核心过载爆炸。
润强也没闲着，他捡起一块锋利的火山岩碎片，借着瞬移的间隙扎进探测器的信号接口“我操！”——那探测器瞬间失控，转着圈撞向同伴。有艘探测器想从背后偷袭润强，星衍眼疾手快，用意识把它拽到自己面前，膝盖狠狠顶在探测器的薄弱处：“操！还想搞偷袭？”摔到地上拿起石头一顿猛砸……砸冒烟儿了还再砸……
父子俩就这么赤着身子在火山滩上疯打，原本的战术全抛到脑后。星衍骂人的话越来越粗，从“狗娘养的铁壳子”到“再动一下老子拆了你们”，润强起初还想拦：“别骂脏话……”可话没说完，胳膊被探测器的金属刺划出血，他瞬间破防：“你妈的！今天不把你们拆成零件老子不姓润！”
等蓝星舰队的引力炮光束出现在天际时，金星的高原上已经堆了三十多艘探测器的残骸——有的被拧成了麻花，有的能量核心炸得只剩空壳，还有的被火山岩碎片扎得千疮百孔。星衍正骑在最后一艘完好的探测器上，双手抓着它的天线往死里掰，嘴里还骂着：“服不服？服不服？”
“哈哈哈哈哈哈！润强！星衍！你们这是……打裸架呢？”都鲁的笑声隔着通讯器传过来时，星衍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还光着身子，瞬间僵在探测器上。润强也红着脸，赶紧用意识卷过一块还算干净的探测器残骸挡在身前。
都鲁驾驶着战舰降落在旁边，舱门一开，他探出头来，笑得直不起腰：“我的天！你们父子俩也太猛了吧？几十个探测器，居然被你们撕了大半？就是这造型……有点别致。”
星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都鲁还补刀：“别指望我们能给你们衣服，确实没有多余的衣服。”说着，他扔下来两块银色的应急防护布——布料又薄又窄，勉强能遮住关键部位。
润强先接过一块裹在身上，又把另一块扔给星衍：“赶紧穿上，别冻着，哦，不对，别丢人！”星衍慌慌张张地裹住自己，可布料实在太短，稍微动一下就往下滑。等登上都鲁的战舰前往月球时，他全程躲在润强身后，手还紧紧抓着润强的防护布边缘。
“你别老抓我布料！我也就一件！”润强无奈地回头，“再抓就掉了！”
星衍委屈巴巴地松开手：“可是……我这布料太短了……”
战舰降落在月球基地停机坪时，苏晓冉和几名工作人员早就举着毛毯等在那里。看到父子俩裹着窄小的防护布、一个躲在另一个身后的模样，苏晓冉先是一愣，随即捂住嘴，肩膀忍不住轻轻颤抖——显然是在偷笑，可眼里又满是心疼。
“快披上毛毯！”苏晓冉赶紧跑过去，把一条厚实的灰色毛毯递给星衍，又让工作人员给润强递了一条，“怎么搞成这样？受伤了没有？”
星衍裹紧毛毯，脸埋在毛毯里，声音闷闷的：“防护服被探测器炸坏了……还跟它们打了一架……有点儿热，能不能找个空调房待会儿？”
苏晓冉摸了摸他的头，强忍着笑意：“没事就好，快跟我去医护室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烫伤，那里凉快。”
润强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苏晓冉往医护室走，还不忘回头叮嘱星衍：“下次不许这么莽撞！再敢打架骂人，我饶不了你！”
星衍赶紧点头，小跑着跟上，心里却偷偷嘀咕：明明你后来骂得比我还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