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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妖鬼根本没回答木无悔的话,

反而发出一阵低沉又得意的笑声,

那笑声在空旷的洞穴里荡着,格外刺耳。

她那只冰冷的鬼爪抬起来,

用尖锐的指甲轻轻划过木无悔的下颚,

带着十足的嘲讽:

“小丫头片子,问题倒不少!

等本座拿了遗蜕,占了你的身子,你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到时候,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还用分什么彼此?哈哈哈!”

说完,她猛地一扯木无悔的头发,

拖着她就要往那黑漆漆的坑洞走去。

头皮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木无悔闷哼一声,正要挣扎,异变突生!

她左手腕上,那朵黑色小花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散发出阵阵清凉的气息。

下一秒,一股浓郁的黑气猛地从木无悔腕间涌出,

迅速在她身旁凝聚成形——是禁婆!

她似乎完全恢复了,长发无风自动,

周身怨气比之前更凝实了几分。

禁婆一现身,

那双空洞的眼睛第一时间,

就锁定了近在咫尺的蛇妖鬼。

苍白的脸上本能地露出一丝见到“同类”般的欣喜。

但紧接着,她鼻子猛地抽动了几下,

像是嗅到了什么极其不对劲的味道,

脸色骤然一变!

“你……”禁婆的声音带着惊疑不定,

死死盯着蛇妖鬼,

“你的味道不对!你不是她!

你不是当初我见过的女人!你是谁?!

为什么身上……会有她那么浓的味道?!”

话音未落,禁婆发出一声尖厉的嘶啸,

猛地扑向蛇妖鬼,十指带着凌厉的黑气直抓对方面门!

蛇妖鬼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抓着木无悔头发的手下意识一松,

惊怒交加地架住禁婆的爪子:

“哪来的疯婆子!敢阻本座好事?!”

两个瞬间扭打在一起,

黑气翻滚,嘶吼不断,洞穴内阴风惨惨。

木无悔趁机挣脱,踉跄后退几步,毫不犹豫地一振左臂!

“蜈蚣!”蜈蚣护腕瞬间活化,

狰狞的蜈蚣煞咆哮着冲出,直扑战团。

但它一进入这片开着蓝色蛇诞花的区域,

动作明显出现了一丝迟疑和抗拒,

周身的煞气都仿佛被那幽蓝的光芒和冷香压制,

流露出一种遇到天敌般的本能厌恶。

但它对木无悔的命令绝对服从,

只是略一迟疑,

便依旧凶狠地噬咬向蛇妖鬼的蛇尾,

协助禁婆作战。

有了蜈蚣煞的加入,

禁婆压力大减。

她一边疯狂攻击,一边语速极快地对木无悔喊道:

“我进入将军墓后,就开始拖着宋元赤逛,

也就逛到那口红棺附近!

我刚想靠近看看,就被偷袭了!”

她猛地一爪逼退蛇妖鬼,继续急促地说:

“偷袭我的就是那个穿黑袍的‘蛇使’!

他当时手里捧着个东西!一个黑沉沉、雕着九个鬼头的木头佛像!

那玩意儿邪门得很!光是看着,我的魂体就跟要被吸进去一样!

根本反抗不了!醒来就是被你救了!”

她这番说辞,

让正在指挥蜈蚣煞攻击蛇尾关节的木无悔,

心头猛地一跳,

九个头的……阴沉木佛像?!

难道……难道是当年槐安铸的创始人,

和她师祖(金哲的太爷爷)从昆仑山带出来的那尊——九首邪菩萨像?!

木无悔心头那点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蛇使……九首邪菩萨像……

他明明有这种能瞬间制住禁婆的邪门东西,

为什么在刚面对一群人时不用?

反而要冒险去撞红棺,放出这个更难控制的蛇妖鬼?

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身为槐安铸在云南本部的蛇使,位高权重,这么做图什么?

他的老大复活,不得靠着这蛇妖吗?

这到底是?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抓住那丝诡异关联的线头时——

“嘶啊——!”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啸,

猛地打断她的思绪!

是蛇妖鬼!

蜈蚣煞趁着她和禁婆缠斗的间隙,

猛地一口狠狠咬在了她那张妖媚脸的侧颊上!

暗红的煞气如同剧毒,

瞬间腐蚀下去一大块,黑气嗤嗤作响,

皮肉翻卷,甚至露出了里面森然的骨头!

“我的脸——!!!”

蛇妖鬼发出一声惨叫,

猛地一掌拍开蜈蚣,

踉跄后退。

她颤抖着手摸向自己破损的脸颊,

触手一片狼藉。

她最引以为傲、用以蛊惑人心的容貌,竟被毁了!

“你们……都该死!!!”

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让她失去了理智,

那双原本只是漆黑的眼睛,

瞬间收缩变幻,化作了血红色的竖瞳,

木无悔看着蛇妖鬼的样子,

知道再说任何话都是多余。

她深吸一口气,

非但没有后退,眼中反而掠过狠厉。

一丝幽绿的光芒在她眼底极快地闪过,

那是她与蜈蚣煞深度共鸣的迹象。

她能感觉到左臂护腕下,

皮肤传来一阵异样的麻痒和紧绷,

低头一看,

手臂上竟然浮现出细密、类似蜈蚣甲壳的暗色纹路,

触手冰冷坚硬。

但她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冷静。

既然避不开,那就打!

“蜈蚣!”她低喝一声,

不再保留,

主动将更多心神与蜈蚣煞连接。

那蜈蚣发出一声嘶鸣,

周身纹路大亮,

再次向蛇妖鬼扑去。

与此同时,在洞穴的另一端,

湖水哗啦一阵响动,

几个狼狈的身影陆续爬上了岸。

是金哲、孔云泽、孔文、王建国,以及山鹰拖着

刚刚转醒、还一脸恍惚的女队员滇意。

山鹰脸色沉重,

他身边少了一个人——那名同行的男队员没能撑过来。

“滇意!你怎么样?”

山鹰只能将虚弱的女队员扶到一块相对干燥的岩石边,

递过水壶和压缩干粮。

滇意喝了口水,呛咳着,

眼神还是有些涣散,

但当她看到周围那大片大片幽蓝色的蛇诞花时,

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她像是受到极大刺激,猛地坐直身体,

双手颤抖着在自己湿透的作战服口袋里疯狂翻找。

“你在找什么?”

金哲皱眉问道。

滇意没回答,

终于从内袋掏出一个,

用油布紧紧包裹的小包。

她手抖得厉害,几乎解不开结,

最后还是山鹰帮她打开。

油布里,是一卷颜色泛黄,

材质特殊的古老画卷。

金哲只看了一眼画卷的材质和边缘的纹样,瞳孔便是一缩:

“古滇国宫廷的‘云霭帛’?这东西早就绝迹了!你怎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