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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

这些资料,现在已经公开,不是什么机密。

秦授也不在乎。

黄二郎噗通跪下,朝着秦授郑而重之的磕了三个响头。

“大帅,你不仅救我一命,还让我知道家人被害的真相,恩情大于天,小人无以为报!”

“起来,用不着这样。”

秦授扶起黄二郎:“张先师苟在延康城内,身边高手如云,想报仇也不能急于一时,更不能鲁莽。记得下去之后,跟兄弟们搞好关系,本帅一定会带着你们攻破延康,砍下张先师的狗头!”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人……明白!”

黄二郎重重点头。

朝着秦授恭恭敬敬行礼。

“大帅,小人告退。”

“等一下。”

秦授叫住准备离开的黄二郎。

“大帅有何吩咐?”

黄二郎恭恭敬敬道。

“这几天你不用当值,好好养伤。”

秦授温言说道。

黄二郎一愣。

军中的执法军士都是人精,善能揣摩上意。

知道上级真罚还是假打。

手中的军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真打一棍子下去,非伤即残。

假打就算挨了一百军棍,也只是皮外伤。

黄二郎挨了二十军棍,只是屁股微肿,活蹦乱跳的。

一点事没有。

他自然明白这是秦授要保他,故意放水。

所以挨打之后,特意跑来感谢。

“多谢大帅体恤!”

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做戏做全套,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哎哟,俺不中咧……”

黄二郎捂着屁股,大呼小叫,一瘸一拐走出帅帐。

引得外面的士兵纷纷侧目。

心头瞬间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

不会吧!

大帅居然……

众人陡然之间,感觉菊花一紧,看向黄二郎的眼神逐渐变态,充满怜悯。

秦授不知道黄二郎的骚操作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

否则,他肯定会喷出一口老血。

休息的时间总是流失的飞快。

大军在通州城休整三日,一晃就到了第四天。

一大早,秦授就接到了魏勋的电报。

元景帝派遣的御林军已经到了苍梧县。

林长风带人进了杏花村,要把秦授的家小全部接到京都。

只不过,魏勋早有准备,提前让人把秦授的妻子接到了二龙山。

城里的秦氏百货也关门歇业。

林长风扑了个空。

带人包围二龙山,扬言孟笑莹和柳依然如果不跟他走,就放火烧山。

魏勋来电请示,该怎么办?

接到电报的秦授脸色顿时一沉。

当即给魏勋回电。

只有三个字:“打回去!”

收到指示的魏勋,腰杆子贼硬。

他等着就是这句话。

这帮子朝廷鹰犬,胆敢威胁放火烧山,特么活腻歪了。

今天的二龙山不是昨天的二龙山。

这段时间,他留守后方,丝毫没有闲着。

大肆发展队伍,到处拉人头,收民兵。

如今的二龙山,兵强马壮,装备精良。

谁敢动一下,必定头破血流。

区区一千御林军,魏勋根本不放在眼里。

就算再多十倍,也休想攻山。

“兄弟们,抄家伙,把这些王八蛋赶下去!”

魏勋一声怒吼,带着二龙山里的数千兄弟,气势汹汹冲出山寨。

……

按照原来的计划,今天休沐结束,大军开拔,前往汉谷关。

秦授接到魏勋的电报之后,忽然改了主意。

按兵不动。

让十万大军继续休整。

听到消息的霍元通风风火火找到秦授。

质问他为何不出兵。

被秦授不咸不淡的怼了回去。

霍元通郁闷至极。

但也无可奈何。

毕竟,秦授才是三军主帅。

他有权做出任何决定。

这一待,就是半个月。

秦授每天跟军中的将士饮酒作乐,称兄道弟。

上到将军,下至士兵,打成一片。

把霍元通晾到了一边。

俨然已经忘了南征之事。

霍元通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一样,团团乱转。

几次找秦授理论,都吃了闭门羹。

再这么下去,军心涣散,士气都没了。

还打毛的叛军。

南征已经过去一月有余,距离元景帝给的期限,已经过半。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流逝,秦授始终无动于衷。

根本不提南征的事了。

霍元通终于按捺不住。

提着尚方宝剑,闯入秦授的帅帐。

帅帐掀开。

里面坐满了军中的各级武官。

一个个喝的面红耳赤,醉醺醺的东倒西歪。

“哥俩好啊三星照……”

“四喜财啊五魁首……”

划拳的,玩牌的,闹哄哄一片。

松常青看到霍元通进帐,醉醺醺的站起来招呼。

“哟,这不是霍副帅吗,快请坐……”

“我坐你大爷!”

看到这副场面,霍元通怒气直冲天灵盖。

一把将酒桌掀了。

哗啦啦。

一桌酒菜全撒到地上。

众人都是一惊,全都站了起来,醉意消了一半。

数十道目光齐刷刷落在霍元通身上。

“秦授!”

霍元通上前一步,指着秦授大喝。

“我等深受皇恩,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当精忠报国,你为何让大军裹足不前,日夜笙歌?”

面对霍元通的质问,秦授不慌不忙。

他脸上带着几分酒意:“你在教我做事?”

“是又怎样,大军足足休整了半月有余,再不出兵,等叛军元气恢复,我们前功尽弃,到底是怎么想的?”

霍元通气不打一处来。

他受够了!

秦授眯了眯眼:“我才是一军主帅,没必要向你解释,要么坐下来喝酒,要么滚蛋!”

“你……”

霍元通被秦授噎的满脸通红。

唰的拔出尚方宝剑。

怒视秦授:“本帅有陛下御赐的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专断专杀,便宜行事。”

“见此剑如见天子!”

霍元通大喝。

满帐的武官大惊失色,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唯独秦授老神在在,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

“秦授,尚方宝剑在此,还不跪下?”

霍元通瞪着秦授。

“拿把破剑吓唬谁?”

秦授满不在乎,“老子是吓大的!”

“你……”

霍元通直接愣住。

他本以为拿出尚方宝剑能镇住秦授。

没想到他压根不当一回事。

众目睽睽之下,一点面子不给。

对天子不敬,这事要是传出去。

那可是捅破天的大事。

面对油盐不进的秦授,霍元通也慌了。

场面一度僵住。

大帐之内,落针可闻。

所有武官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秦授可真勇啊。

啥话都敢说。

“秦授,现在你带兵出城,攻打汉谷关,这事就算了。”

相持半晌,霍元通主动找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