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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道院,一处阁楼内。

氤氲的茶香与淡淡的灵气交织盘旋,在檀木梁栋间缠绵不去。李牧逸与王冬相对而坐,青玉案几上,两盏灵茶蒸腾着若有若无的白雾。二人正交流着近日修炼心得,言谈间气机交感,竟在阁内形成微妙的气场。

李牧逸气息沉凝厚重,言谈间周身隐隐有土黄色光华流转,仿佛与脚下大地连为一体,一举一动皆带着山岳般的稳重。他指尖轻叩案几,便有细小的石砾凭空凝结,又悄然消散,显是对土系功法领悟极深。

王冬则气质灵动如水,言笑间指尖萦绕着缕缕水汽,时而凝成璎珞般的水珠串,时而散作朦胧雾气,演化着水系术法的精妙变化。他说话时声调柔和,却隐含流动不息之力,与李牧逸的沉稳相得益彰。

正当二人论及气机与天地交感之妙时,突然——

嗡——

一声低沉却极其清晰的嗡鸣自地下深处传来,仿佛大地深处有巨兽苏醒。旋即,笼罩整个清安道院的“七峰锁云大阵”光华微闪,道院上空的云气仿佛被无形之手拨动,迅速流转起来,形成一道隐约可见的七彩屏障。

阁内案几上的茶杯中,平静的水面无风自动,荡开了一圈细密的涟漪,茶水轻轻震颤,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叮咚声。

李牧逸与王冬几乎同时停下话语,对视一眼,眼中并无惊慌,反而闪过一丝“果然来了”的了然。那眼神交汇的刹那,已有千言万语流过,却不必宣之于口。

“阵法被触动了,力度不小,看来不是一两个毛贼。”王冬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已然微凉的灵茶,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天气,甚至带着点玩味之意。

李牧逸嘴角勾起一抹沉稳的笑容,神识早已如潮水般铺展开来,透过层层阵法感知外界情况:“四位筑基,十位炼气后期……呵,玄阴教还真是看得起我们这道院。想必周边那几个炼气家族,已然遭了毒手。”

这消息是他们通过特殊渠道早已获知的。天剑宗大规模调集力量前往虹东山脉布防,后方难免出现空虚,玄阴教这等专行趁火打劫、以生灵精血修炼的邪派,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只是没想到,他们动作如此之快,胆子如此之大,竟直接冲着他们有筑基修士防守的道院来了。

“领头那个黑袍老者,筑基中期,气息虚浮不稳,周身的灵力波动有如潮汐起伏,怕是刚突破不久,靠丹药或者邪法硬推上来的。”李牧逸缓缓起身,目光似乎能穿透墙壁,直视山门外的景象,“其余三个,都是筑基初期,根基浅薄,不足为虑。那些炼气期,也不过是摇旗呐喊的杂鱼。”

王冬也站起身,与他并肩而立,笑道:“天剑宗的巡察队此刻应在百里外,收到我们的求援讯号,一炷香内必到。牧逸老弟,你觉得我们是直接启动杀阵,还是……先陪他们玩玩?”

李牧逸略一沉吟,眼中精光一闪:“道院建立五载,平日里虽无人敢来撒野,但总缺个立威的对象。玄阴教自己送上门来,正好用他们的人头,告诉这虹东山脉的其他势力,我清安道院,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不是谁都能觊觎的。”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故作凝重:“不过,戏还是要做足。让他们觉得我们慌了,怕了,唯有倚仗大阵死守待援,他们才会更加卖力地攻阵,免得见势不妙跑了。”

王冬会意,点头笑道:“有理!我先通知小家伙们躲起来,免得被误伤了。”

说罢,王冬袖中飞出一道湛蓝符箓,在空中化作点点流光,散入道院各处。原本有些骚动的道院很快安静下来,导师带领弟子们纷纷按预先演练的那般,有序避了起来。

两人计议已定,身形一闪,便如清风般掠过庭院,出现在清安道院山门内的广场高台上。此时,道院上空的七彩光罩不断泛起涟漪,光罩外隐约可见十数道散发着血腥与阴邪气息的身影,如同群鸦围困明珠。

李牧逸朗声开口,声音通过灵力加持传遍道院,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急促与怒意:“何方贼人,胆敢攻击我清安道院!可知此乃天剑宗辖地!”

山门大阵之外,以那黑袍筑基中期老者为首的玄阴教众已然将道院半围住。他们刚刚洗劫了附近几个小家族,正是杀气腾腾、志得意满之时。看到道院内只有两位年轻的筑基修士现身,更是放下心来。

那黑袍老者发出一阵夜枭般难听的怪笑,声音尖锐刺耳,仿佛铁片刮擦琉璃:“天剑宗?天剑宗现在自顾不暇呢!小子,少拿天剑宗吓唬人!识相的,乖乖撤去大阵,献上道库资源,再让老夫抽干你们这些弟子的精血助我修行,或可饶你二人一条全尸!否则,待我等破阵而入,定将你这道院上下,鸡犬不留!”

他身后一众玄阴教教徒纷纷发出猖狂的狞笑,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同时祭出法器,开始疯狂攻击七峰锁云大阵。这些邪修个个面色惨白如纸,眼带血丝,周身缠绕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显然修炼的都是损人利己的邪门功法。

一时间,阴雷滚滚、血煞漫天、骨矛森森、鬼影重重……种种邪异法术和法器光芒如同暴雨般砸在七彩光罩上,爆开一团团绚丽却危险的能量涟漪,发出连绵不绝的轰鸣巨响。光罩剧烈震颤,流转的云气被邪力侵染,偶尔显出一片灰暗之色,仿佛随时可能破碎。

阵内,一些尚未完全撤离的弟子见状,脸色愈发苍白,却仍强自镇定,按照师兄们的指示迅速撤退。

李牧逸和王冬站在高台上,面色“焦急”,李牧逸更是“手忙脚乱”地连连向阵法核心打入一道道法诀,看上去像是在全力维持阵法,额头上甚至逼出了细密的汗珠——这却是他以水灵之气刻意凝成的,旨在以假乱真。

“你们这些邪修,休得猖狂!我已传出讯号,天剑宗巡察队顷刻便至!到时定让你等形神俱灭!”李牧逸厉声喝道,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紧张与愤怒。

那黑袍老者见状,更是得意,攻击得越发卖力,狂笑道:“哈哈哈!求救?等他们赶到,老夫早已将尔等吸成人干,远遁千里了!小子,你这乌龟壳还能撑多久?给我加大力度,破开它!”

王冬也配合地“焦急”喊道:“牧逸!阵法消耗太大,快撑不住了!援军何时能到?!”

李牧逸“面色凝重”,咬牙道:“坚持住!绝不能让他们进来!一旦阵法被破,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一唱一和,表演得极为逼真。李牧逸甚至暗中控制阵法,故意让东南角的光罩显得黯淡一些,引得玄阴教众人集中火力攻击那一点,显得阵法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攻破。

玄阴教众人果然上当,见“胜利在望”,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般,不惜法力地疯狂攻击,那黑袍老者更是将一面惨白的骨幡祭出,迎风便长,幻化出三丈高的巨大鬼影,那鬼影青面獠牙,双目赤红,不断轰击大阵,每击都引得天地灵气一阵紊乱。

黑袍老者脸上满是贪婪与残忍之色,仿佛已经看到攻破大阵后,尽情收割生灵精血的美妙场景。他却丝毫不知,阵内那两位看似“惊慌”的年轻筑基,眼神交汇时,眼底深处藏着的是一片冰冷的杀意和戏谑。

李牧逸的神识轻轻拂过腰间的灵兽袋,袋中,护山麟甲兽低伏着身躯,鳞片摩擦发出轻微的铿锵之声,已是蓄势待发;另一侧的灵宠囊内,碧火雀的羽翼上幽幽绿火流转,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可焚尽邪祟。

碧火雀是李牧逸在青木崖碧火雀族群死皮赖脸两个月,才得到碧火雀族长的同意契约了一只即将突破二阶的碧火雀。在李牧逸契约戊土灵竹后,碧火雀和护山麟甲兽得到了李牧逸的反馈,一举突破到了二阶。

清安道院的立威之战,已然箭在弦上。只等这些邪修力气耗得差不多,或者天剑宗援军赶到的那一刻,便是图穷匕见,雷霆反击之时。

山门外的轰击声震耳欲聋,七彩光幕明灭不定,流转的云气被邪力侵染,时而显出不祥的灰黑色。高台上的李牧逸与王冬,依旧维持着那副“焦急万分”、“竭力维持”的模样,引诱着外面的饿狼,一步步踏入他们精心准备的狩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