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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母原本还在抽噎,听到“金镯子”“进口手表”一串词,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脖子僵直,眼泪还挂在脸上。

她猛地侧头,看向一直缩在人群后头,进厂后一句话也没说的高父和高家大儿子。只见两人的脸色比她还要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唇哆嗦着。

高母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句辩解也挤不出来。

而这一切都被文清和顾磊看在眼里。顾磊收回目光,语气冷得像冰渣:

现金加黄金,折算下来够普通工人干100多年。高家老少,谁给句解释?

人群里,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却无补丁的蓝布褂子的中年男人一声跪在地上,两手高举过头顶,嗓子带着哭腔:

公安同志,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张大安半辈子在土里刨食,连公社的拖拉机都没摸过几回,哪里见过什么金镯子金手链个进口手表?这次之所以跟着来厂里闹,是因为我岳父说,高胜利和王华死在了厂里,让我陪着来要个说法。高胜利是特务之事,我真的啥也不知道。”

他是高胜利的大姐夫,姓张,家里不及高家富有,这次是被高母硬拉来撑场面的,连早饭都没吃上一口。

此刻听说高家搜出那么多的金银珠宝,他第一反应就是,别沾自己一身腥!

他这一跪,像推倒了一片玉米。一棵倒连着一片倒,只见高家这带来的二三十号亲戚,呼啦啦跪倒一片,七嘴八舌地喊:

“公安同志,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高胜利是特务。”

“高胜利虽然是我二哥,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特务啊”

公安同志,我敢发誓,我连金子的边儿都没摸过!

高家大嫂抱着孩子,跪在后面,脸色煞白,嘴唇直哆嗦:我……我只知道高胜利这几个月,每次回家都拿着不少的东西,每月往家交钱,谁知道他……他是特务……

一时间,会议室里哭喊声、辩解声、指证声混成一片,像一锅滚开的粥。

高父和高家大儿子被晾在人群最前排,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灰,额头的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滚,他们却连抬手擦的力气都没有。

顾磊抬手,往下一压,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都闭嘴!

屋里瞬间鸦雀无声。顾磊目光如刀,直直钉在高父脸上:

高老爷子,您是一家之主,盖房、家里的现金与金子,您别告诉我,您一问三不知?

高父嘴唇哆嗦着,嘴张着,喉咙里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高家大儿子突然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嗓子带着哭腔:

我……我说!我都说!我只知道现金,那些钱是胜利……高胜利上个月突然拿回来的!他说……是厂里发的奖金,还……还说什么‘只要他好好的干,下次等他再发奖金,会在县里买座房子,把我们都接过来’……我……我真不知道他干了啥呀!

他话还没说完,高母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嗓子嘶哑得变了调:闭嘴!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想害死我们全家啊!

顾磊眼神一冷,抬手一挥:

拉开!

两名小公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把高母架开。高母还想挣扎,被其中一人低声喝了一句:

再闹,以同是特务罪,把你枪毙!

高母瞬间僵住,像被抽了脊梁骨,软软地滑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嘴里却还在喃喃:

不能说……不能说……全完了……

文清站在一旁,目光冷冽,声音不高,却让高父听得清清楚楚:高老爷子,您可要想清楚了,包庇特务,可是要坐牢的。您儿子已经死了,您还想把全家都搭进去不成?

高父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眼神里终于浮出一丝裂缝,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嘴唇哆嗦着,嗓子眼里挤出一句:

我……我说……我全说……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是……有人给胜利的……他说……

他话还没说完,高母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闭——嘴——!

谁也想不到,一个方才还瘫软如泥的老妇人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速度。她猛地挣脱两名小公安的钳制,袖口里寒光一闪,一柄半尺长的水果刀已握在掌心,刀锋在阳光下泛出冷白的光芒。

高老头,去死吧!

高父瞳孔骤缩,想躲,可膝盖刚离地半寸,刀尖已没入他心脏。一声闷响过后,血花四溅,喷了高母一脸。温热的猩红顺着她皱纹流淌下来,像一张裂开的恶鬼面具。

啊——!

会议室瞬间炸锅。女子的尖叫,孩子的哭嚎,二三十号人潮水般往后退,桌椅翻倒一片。高家大儿子当场吓尿,裤裆湿了一大片,却连滚带爬往门口冲:救命啊,杀人了!

顾磊最先反应,一个箭步上前,左手锁喉,右手反腕夺刀。一声,水果刀被甩到墙角,刀刃上血珠滚落。高母被制住后仍像疯兽般扭动,指甲在顾磊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嘴里的嘶吼此刻却变成含糊的呜咽:

不能...说......会杀了...全家...

顾磊手背见血,眉头都没皱一下,小公安立马上前掏出手铐,只听‘咔嚓’一声。高母双手被扣住,交给小公安。

他快速来到高父身边,半蹲下,伸手探他颈动脉,指腹下只剩一片死寂。

脉搏已没。刀口直刺入左心室,人当场而亡。

顾磊站起身,回头厉喝:“人已亡,立刻封锁屋里,任何人不准离开。”

说完,他直接看向周天誉:“周厂长,借用一下厂里的电话。”

周天誉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已经气绝身亡的高父,冲着顾磊点了点头:“顾队长,请跟我来。”

高母听到顾磊说高父已亡,忽地咧嘴一笑,但那笑比哭还难看。